李忠安雖然隻是個犯罪團夥的首犯,但在羅平橫行霸道這麽多年,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關系的。
尤其他們羅平李氏宗親裏,曾經也出過一位大人物。
久安地改市之前,當過地委副書記,行署常務副專員。久安地區改爲地級久安市之後,還當過一任久安市人大常委會的副主任。
當然,早很多年就己經離休,現在己經七十多歲。
老同志平日裏深入簡出,安度晚年,也不怎麽管事。但李忠安八十歲的老母親找到他之後,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老同志頓時就怒了,親自出馬,找到了自己曾經的老部下張青春,拄着拐杖,說了一通。
張青春當即含笑答應,一定會将羅平發生的這些問題,向市委主要領導彙報。
這送上門來的“眼藥”,張副市長焉能錯過。
不過現在的張副市長,自從吃過一次大虧之後,也比以前謹慎多了,并沒有聽風就是雨,匆匆忙忙的去找嶽青歌告狀。
而是穩了兩天,尋找最佳的機會。
因爲張青春感覺到,自從上次青歌書記從大甯回來之後,對他的态度,起了些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切了,似乎有疏遠他的意思。
這讓青春市長感到非常的緊張。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要是失去了嶽青歌的信任和庇護,對他來說,後果将是很嚴重的。
因爲他己經往死裏得罪了高妍和衛江南。
王洪達劉楚祥這兩位本土派旗标人物也和他不對付。
如果連嶽青歌都不再幫他,信不信這些家夥能一擁而上,把他連皮帶骨給吞了。
誰叫他有把柄被人抓住了呢?
所以,重新獲得青歌書記的信任和看重,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給衛江南上眼藥,還要排在第二位。
但這兩件事吧,卻可以合在一起來辦。
比如說現在,張青春就覺得找到了最佳的告狀時機。
時間,地點都非常合适。
地點是在哪呢?
雁山賓館。
雁山,是久安市最有名的風景名勝區,山上有大廟,廟裏香火極其鼎盛,絕對排在整個靜江省的第一位,并且沒有任何其他大廟有希望能趕上來。
嶽青歌莅任久安市委書記也有好幾個月了,還沒正經來雁山遊玩過。
張青春便盛情相邀,請了嶽青歌前往雁山“消暑”。
雁山縣也算是青春市長的“老根據地”了。
他曾經在這裏當過縣長。
對張青春這個建議,青歌書記欣然采納。
說實話,這幾個月,青歌書記也過得很不痛快。
剛剛擔任市委書記時的意氣風發,早己如同明日黃花,消逝得無影無蹤。被家裏那個母老虎以及衛江南這個混蛋,搞得青歌書記心情無比的煩悶。
趁着周六,到雁山消消暑,放松一下,果然是好的。
事實證明,張青春還是很會辦事的。
不但自己親自作陪,還專程請了市公安局長黃德坤和雁山縣委書記一起陪着青歌書記小玩了幾個小時的麻将。
而雁山賓館的副總經理,也是成熟豐腴,長相甜美,令人見而忘俗。
比起青歌書記家裏那頭“吃人”的母老虎,要強得太多了。
說起來也是巧得很,這位女副總,居然還是張青春的本家親戚,據張青春說,爲人機巧,嘴巴很嚴,從不亂講話。
這個意思就是說,這是絕對的自己人,而且很懂事,青歌書記盡可以放心。
一日過去,青歌書記心情甚佳,很罕見的一覺睡到上午十一點,才施施然起床,洗漱完畢,前往餐廳用餐。
小餐廳裏甚是安靜,隻有他們西位“牌友”。
張副總經理親自充當服務員,爲領導們忙前忙後的。
青歌書記溫和地說道:“小張,你就不要忙了,一起坐下吃飯吧。這些服務的工作,可以交給下邊的人去做嘛。”
小張嫣然一笑,柔婉地說道:“沒事,我怕她們笨手笨腳的,服務不好!”
說着,細心地将一個煙灰缸擺放在青歌書記手邊最合适的位置。
青歌書記便笑着用指頭虛點了她的鼻尖一下,搖了搖頭。
“你呀……”
雁山縣委書記在一旁湊趣地說道:“青歌書記,不瞞您說,小張還真是個人才,要不是她,雁山賓館絕對經營不到現在這個樣子。凡是來過雁山賓館的領導,就沒有誰不誇她的。”
黃德坤笑着接口說道:“那這樣的話,整個賓館都應該交給小張來負責啊!”
那啥,誰特麽是賓館總經理?
該懂事讓賢了!
小張微笑着說道:“領導們太誇獎了,我資曆淺,經驗也不夠豐富,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嶽青歌笑道:“很好嘛,小張很謙虛。道理上是沒錯的,想要進步,就要多學習。這樣吧,市委黨校那邊,近期要舉辦一期副處級幹部的培訓班,永壽同志,你們縣裏安排一下,給小張報個名,讓她去市委黨校培訓一下。”
所謂永壽同志,指的自然就是雁山縣委書記曾永壽了。
小張又驚又喜,嘴裏卻說道:“青歌書記,我現在才是個正科級幹部,參加副處級幹部培訓班,這個,不合适吧……”
别看雁山賓館隻是個接待單位,行政級别卻并不低,紮紮實實的正科級架子。小張雖然是副總經理,卻是享受正科級幹部待遇的。
嶽青歌一擺手,霸氣地說道:“這有什麽關系?讓你去參加副處級幹部培訓班,又不是讓你享受副處級幹部的待遇。主要還是學習嘛!”
曾永壽連忙說道:“對對對,青歌書記這個指示非常英明。主要就是學習……小張啊,你也不要有什麽心理顧慮,正科級幹部參加副處級培訓班,又不是沒有先例。”
“那我就謝謝青歌書記,謝謝永壽書記了……”
小張嫣然說道,一臉的喜色。
誰說正科級幹部就不能變成副處級幹部的?
還不是市委書記一句話!
曾永壽湊趣地說道:“謝我幹什麽呀,我主要就是執行青歌書記的指示。”
黃德坤笑道:“小張啊,你坐下吧,一起吃飯。待會啊,好好敬青歌書記一杯!”
“哎……”
小張清脆地答應一聲,怯生生的在嶽青歌旁邊坐下了。
兩人的椅子挨得挺近的,比其他人都要挨得更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