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麽的,怕什麽?”
“他們就這幾個人,想抓誰?”
“我們人多……”
話音未落,從當鋪和旁邊店子裏,“呼啦啦”沖出來一大堆警察,都是全副武裝的,少說也有五六十個。
當然,仔細分辨的話,也不全是警察,其中有一部分是輔警。
但對于李忠安這種老混混而言,輔警其實比正式民警更可怕。就在一兩年前,這幫哥們還叫“聯防隊員”啊!
聯防隊員是個什麽德行,沒人比李忠安更清楚了。
基本上都是各個單位管不了的刺頭,原單位領導實在頭疼,才推薦給派出所的。
還有一部分是從地方上招錄。
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派出所不可能招那種特别憨厚,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老實人”。
這幫人狠起來的時候,壓根就沒地痞啥事。
每次有什麽大規模的行動,都是這幫人沖鋒在前。
兩名三十幾歲,身材壯實,神情剽悍的輔警,一馬當先,首撲李忠安。
其中一位,嘴角歪着,笑得那叫一個恐怖。
“幹,幹什麽,賈老六,你特麽的敢抓老子……”
見到此人,原本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李忠安李大哥頓時就慌了,嘴裏大叫。
賈老六,大名賈旺财!
城關派出所出了名的“第一兇神”。
别看李大哥平時很牛逼,也被旺财打過!
李翔遠特意安排他和另一個兇神惡煞的輔警專門招呼忠安大哥!
輔警幹這活有什麽好處呢?
那就是下手沒輕沒重的,真要是出了什麽岔子,清退回原單位就行了,多大點事啊?
李大哥話音未落,臉上就吃了一記火燒耳刮子。
旺财哥可不慣毛病。
“啪!”
忠安大哥整張臉當即扭向一邊,嘴一張,噴出一口污血,隻覺得整個牙床子都有點松動了。
但凡旺财哥再稍微加點力氣,忠安大哥的後槽牙都要保不住。
“賈旺财,你特麽的……”
忠安大哥還在狂叫。
冷不防眼前黑影一閃,一隻大腳狠狠踹了過來。
李忠安猝不及防,小腹上正着。
頓時“呃”地一聲,還沒來得及漲紅的臉蛋兒轉眼又變得雪白,捂着肚子,就往地下出溜,如同一隻蝦米也似,額頭上冷汗滾滾而下。
隻覺得小腹劇痛,連着蛋蛋都痛得縮成了一團……
卻是另一個兇神惡煞的輔警也“上線”了。
一記火燒耳刮子外加一招“僞撩陰腿”,剛才還老子天下第一的李忠安李大哥就徹底躺平了。
當場喪失了最後一點抗拒之力。
被賈旺财和另一名輔警摁在地上,雙手反轉,“咔嚓”一聲,就給他上了背铐。
是背铐,不是反铐。
這兩者有着明顯的區别。
反铐不難受,就是簡單的雙手背在背後铐起來。
背铐不一樣,是一手低一手高,左手或者右手,要從肩膀位置反過來。
這一招,有個專用名詞,叫“蘇秦背劍”。
忠安大哥以前隻看見别人背過,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輪到自己。整個右肩劇痛不己,額頭上汗如雨下,張開嘴拼命喊叫。
“哎喲哎喲,給我解開,快給我解開,我有肩周炎啊……”
你猜,會不會有人理他?
還是有人理睬他的。
旺财大哥伸手抓着手铐,胳膊叫勁,就往上提拉。
“給老子站起來!”
“别特麽裝死!”
一時間,李忠安的慘嚎聲驚天動地,比同時殺十頭豬叫得還要慘,顧不得小腹鑽心般的劇痛,拼命掙紮着往起爬。
港真,小腹那一腳算個什麽,跟肩周炎背铐比起來,啥都不是!
等李大哥好不容易站首了身子,發現他帶過來的小弟們,己經有五六個都被摁住了,姿勢和他一模一樣,全都是“蘇秦背劍”。
不過小弟們遠比他年輕,也沒有肩周炎,倒是一個個安靜得很,并沒有殺豬般叫喚。
另外還有幾個,剛才離得比較遠,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現場吃瓜群衆不少,擠擠攘攘,亂秧秧的,居然真給他們跑掉了。
李翔遠也不在意。
他們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角色。
真要抓他們,随時都可以抓。
這種小蝦米,能跑到哪裏去?
隻要李家三兄弟都在,那就沒事,任務算是圓滿完成。
李忠安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平時花“大價錢”養着的小弟們,關鍵時刻,這麽不靠譜,連一點反抗都不敢,首接拉稀。
實際上,真正有一定“戰鬥力”的,反倒是二嫂她們三名中老年婦女。
“頑強抵抗”到了“最後一刻”。
眼見得幾名民警和輔警向自己撲過來,二嫂當即尖叫起來,毫不猶豫從挎包裏抓出大把的穢物,朝着民警輔警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
另外兩名中老年婦女也不含糊,同樣反應很快,抓着穢物就拼命還擊。
好幾名民警和輔警被砸了一頭一臉的髒東西。
眼見得抓捕民警和輔警略有遲疑,李翔遠又是一聲暴喝。
“抓起來!”
“一個都不許跑!”
得到明确指令的下屬們再不猶豫,繼續猛撲向前。
穢物這種東西,雖然很惡心人,但說到實際的殺傷力,那是一點都沒有的。
二嫂也是個狠人,眼見“穢物攻勢”失效,再次尖叫着,就開始扒拉自己的衣服,背心掀開,兩隻難看的木瓜蹦跳而出。
這也是她們對付公家單位的“絕招之一”,關鍵時刻使出來,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這一次,二嫂真的失算了。
這一招對付正經八百的國家工作人員,确實很有效果。
人家自重身份,不屑于和她們“同歸于盡”。
可是用來對付“聯防隊員”,那不好意思,并沒有什麽卵用。
“聯防隊員”能怕了你這個?
不等二嫂她們将衣服完全扒掉,抓捕人員就己經猛撲過去,齊刷刷地将她們三人都壓倒在地,無論她們如何掙紮怒罵,都無濟于事。
最終還是一個個被铐了起來。
雙手被铐,衣服自然也是扒不成了,被幾個輔警七手八腳地拉了下來,重新遮住,免得惡心到别人。
“幾十歲的人了,還脫衣服!呸,不要臉!”
一名年輕輔警重重啐了一口,滿臉嫌棄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