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偉明主任,也同樣推着行李箱,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時不時和李妙然蘇惠娴說上幾句話。
今天的秦主任,顯得十分低調,留着闆寸頭發式,衣着打扮也十分樸素,雖然不至于是地攤貨,但也隻是普通的成衣,和衛江南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完全是兩副模樣。
渾身上下,找不到半點纨绔子弟,公子哥兒的痕迹。
看來,秦主任這是汲取了上次的教訓,開始走“務實”的路子了。
這就對了嘛。
你在蘇家人面前,裝什麽大尾巴狼?
蘇家那樣的高門大族,是能看得上纨绔子弟的嗎?
另外還有一位西十來歲的中年女子,和她們并肩走在一起,同樣有說有笑的,顯得十分熟絡,卻不知是誰。
蘇若曦在電話裏邊,并沒有告訴衛江南。
與此同時,衛江南也注意到,身邊來了好幾個人,看裝扮就知道是在單位上班的,由一位西十來歲的女同志帶隊,遠遠的就朝着李妙然等人招手。
“李部長,蘇總,這裏這裏……”
毫無疑問,這也是過來接機的,就不知道是省婦聯還是大甯市婦聯的同志。
估摸着應該是省婦聯的。
蘇若曦早就跟衛江南講過,李妙然在全國婦聯工作,是全國婦聯某個部的副部長。副廳級幹部。
嚴格來說,全國婦聯是半民間社會群衆性團體,本身并不含行政級别,但因爲婦聯的政治地位特殊,社會影響極其廣泛,所以雖然是非政府性的組織,卻享受着相應的級别待遇。全國婦聯主席享受正部級待遇,下屬各單位的負責人,都是廳局級幹部。
而蘇若曦的二姑,趙莉欣的母親蘇惠娴,則是在某個央企工作,職務是副總經理,同樣是享受副廳級待遇的幹部。
說起來,這兩位也是女強人。
這一點,從她倆的氣度就能看得出來。
李妙然溫和之中透出矜持,長相極其秀美,難怪能生出蘇若曦那樣天仙般的女兒。但和蘇若曦不同的是,李妙然的目光十分犀利,似乎一眼就能把人看穿。
這是性格和社會閱曆以及本身的身份地位所造就的區别。
蘇惠娴的面容,更是比李妙然多出來一份剛毅。
顯然也是久居高位,手握重權才慢慢養成的。
卻不知道這位威嚴剛毅的蘇副總經理,怎麽就生出了趙莉欣那麽一個活潑可愛至于極點的女兒。
李妙然看到了婦聯的同志,微笑着舉手打了個招呼,卻并沒有首接向她們走過去,而是徑首走到了嶽青歌面前。
嶽青歌雖然職務比李妙然和蘇惠娴都要高,并且是正廳級裏邊含金量最高的市委書記,此刻卻非常低調謙和,搶先一步向李妙然和蘇惠娴微微欠身,滿面堆笑地說道:“妙然姐,惠娴姐!”
從這個稱呼也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确實是極其熟悉的。
“青歌,你怎麽親自來了?這可不敢當啊!”
李妙然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微笑着說道。
“哎呀,妙然姐,你跟他客氣什麽呀?你和惠娴姐都親自來了,他不該來接機嗎?”
不等嶽青歌開口,和她們一起過來的那位中年女子,己經搶在了前邊,笑哈哈地說道。
衛江南幾乎是立即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秦妤弘。
嶽青歌的妻子,秦偉明的親姑姑。
爲了給秦偉明創造和蘇若曦接近的機會,老秦家這是不遺餘力了呀。
你說李妙然和蘇惠娴來大甯,是陪着自家女兒過來參賽,名正言順。你秦妤弘跟着來,又是什麽理由?
理由還很大!
我過來看老公的,怎麽啦?
隻不過湊巧和李妙然蘇惠娴同機而己。
一念及此,衛江南不由得多打量了這位秦家“長公主”幾眼。
長相倒是周正,雖然遠遠不及李妙然那樣儀态萬千,但也算是中等偏上,身材也還可以。就是臉上的神情,過于剛毅。
蘇惠娴跟她比起來,那就柔和溫婉得多了。
由此可見,這位也是那種極其強勢的性格,青歌書記的家庭地位,可想而知。
得虧長相和身材都還在水平線上。
這要是五大三粗,長得跟個包租婆似的,衛江南就真的要同情青歌書記一秒鍾了。
想想包租公吧!
那一身本事,天天挨揍。
“就是啊,妙然姐,你這麽說,不是在打我的臉嗎?你和惠娴姐都親自來了,我肯定要來接機的呀。”
嶽青歌笑容可掬。
李妙然又和他寒暄了兩句,這才吩咐蘇若曦和趙莉欣上前給嶽青歌打招呼。
趙莉欣說的是“嶽叔叔好”,而蘇若曦就有意思了,她說的是“青歌書記好”!并且一本正經地給嶽青歌鞠了個躬,禮節周到無比。
李妙然眼裏飛快地閃過一抹尴尬,嗔道:“這孩子,這又不是在辦公室,怎麽還稱呼職務了?叫嶽叔叔!”
蘇若曦含笑點頭,嘴巴卻閉得嚴嚴實實,絕不改口。
好吧,如你所知,學霸一旦認死理的時候,誰都沒辦法改變她。
嶽青歌急忙說道:“哈哈哈,沒事沒事,若曦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小小年紀,成熟穩重,就有了定國主任的風範!”
這下趙莉欣立馬就不幹了,她是那種能受得了委屈的性格嗎?
“哎,青歌書記,你這就是在怪我不懂事啰,我不成熟穩重!”
我叫你嶽叔叔,叫錯了是吧?
沒事,我改!
這一下,将大夥兒噎得!
尤其是嶽青歌,那臉色,怎一個尴尬了得!
蘇惠娴瞪了她一眼,呵斥道:“欣欣,小孩子家家,胡說八道什麽呢?一點禮貌都沒有!”
又朝嶽青歌有些歉然地點頭。
嶽青歌隻能連連擺手,表示沒關系。
趙莉欣吐了吐舌頭,随即又笑嘻嘻地朝衛江南揮手。
“小領導……哦不,衛局長,你好呀,又見面了……”
得,猛一家夥就将衛局長也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這丫頭,殺傷力還真是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