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急死你們呢?
老同志就是有這個資格。
尤其是黃德坤,心裏那個氣啊。
什麽叫打臉,這就是了!
他這邊,剛準備給周其聞打電話呢,可巧周其聞的電話就過來了,還是打給劉楚祥的。擺明在周其聞心目中,他認定的頂頭上司,還是劉楚祥,不是他黃德坤這個新任的公安局長。
理論上來說,周其聞這麽做,也不算錯。
他的本職是高山縣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兼職才是縣公安局長。
縣裏的政法委書記,同時接受高山縣委和久安市委政法委的雙重領導。所以,周其聞正經八百的領導,就是高山縣委書記石玉湘和久安市政法委書記劉楚祥。而不是市公安局長黃德坤。
周其聞向劉楚祥電話彙報,合情合理。
黃局,現在你知道什麽叫地方實力派了吧?
你再是吳波副省長推薦的,再是省公安廳下來的,在久安這地兒,以後想要順利開展工作,那你對我劉楚祥這個“老家夥”,還是必須得客氣三分。
要不然,就算我退二線了,還會有辦法讓你難受。
連嶽青歌都對劉楚祥客客氣氣的,說道:“楚祥書記,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于是,劉楚祥便将周其聞彙報的情況再複述了一遍。
“根據周其聞的彙報,張青華他們确實是去健康大藥房鬧事的。一共去了八個人,都拿着鐵棍警棍這樣的武器。張青華搞了兩盒過期藥,非要說是健康大藥房賣給他的。”
“健康藥店說沒有這種事,張青華就砸櫃台,公然說是來搞事的,就是要衛江南好看,還說了一些很不合适的話,等下,周其聞他們會把現場監控錄像送過來,真相到底如何,一看就清楚了。”
“我想,這樣的情況,高山的同志,是不敢編瞎話的。”
“他說的應該就是當時實際發生的情況了!”
這一下,張青春臉色鐵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僅僅隻是周其聞口頭彙報,張副市長還有“掙紮”的餘地:誰不知道高山縣委書記石玉湘和衛江南“關系好”,爲了這個衛江南,石玉湘甚至不惜得罪王洪達與曾澤安兩家。
那麽他在這件事上,指示周其聞偏向衛江南也不是沒可能的。
張青春固然是常務副市長,也沒大過王洪達去。
可是現在,周其聞說得清清楚楚,有現場監控錄像。
張青華他們去了八個人,都帶着武器,衛江南那邊,隻有他一個!
還是張青華先動的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衛江南奮起自衛,完全說得過去。
嶽青歌敢拿這事做文章,處理衛江南的話,他就敢鬧給你看!
高妍也敢鬧給你看!
不要說嶽青歌剛來,立足未穩,威望未立,就算是老資格的市委書記,也不能這麽蠻幹。
搞不好自己就掉坑裏了。
“那南河縣局又是怎麽回事?”
嶽青歌沉聲問道。
劉楚祥點點頭,說道:“我再問一下南河那邊……”
就在這個時候,高妍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高妍拿起來一看,是裴一功的電話,當即按下接聽鍵。
“市長,我是裴一功!”
“嗯,一功同志,你好。”
高妍沉穩地說道。
“市長,我這邊有個情況,要向您彙報,是關于金玉蘭書記那個案子的。”
電話那邊,裴一功的聲音非常嚴肅。
高妍說道:“一功同志,你稍等一下,我現在正在青歌書記這裏開書記辦公會,洪達書記,楚祥書記他們都在。這樣,我開免提,你給青歌書記和其他市委領導,一起做個彙報!”
這種做派,就顯得十分的光明磊落了。
任誰都無話可說。
大家都豎起耳朵,準備聽“大八卦”!
“是!”
“報告青歌書記,各位領導,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南河縣公安局,找到了金玉蘭同志家裏的保姆金小昭,她己經承認了,是她受人指使,把金玉蘭同志家裏的書畫作品掉了包。把那些摹本全部換成了真品!”
裴一功一字一句地說道,每個字都說得非常清楚。
辦公室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有幾分“詭異”。
又是誣陷?
久安這邊的“政治鬥争”,也太不講究了哈。
高妍望向嶽青歌。
既然開了免提,那裴一功的彙報對象,就變成了嶽青歌,他才是市委一把手。包括高妍在内,其他所有人都要先聽他的意見。
這就叫講規矩。
嶽青歌沉聲問道:“裴一功同志,你把情況詳細彙報一下。這個金小昭,她是受什麽人指使的?爲什麽要把金玉蘭同志家裏的書畫作品掉包?目的何在?”
裴一功急忙答道:“報告青歌書記,縣公安局的同志經過初步審訊,了解到金小昭是受了一個叫作張聰的社會無業遊民的指使。而這個張聰,也承認是受到了一個名叫張青華的人的指使。”
這一下,張青春徹底坐不住了,也顧不得官場規矩,扯着脖子就喊:“一功同志,你們确定調查清楚了嗎?确定是張青華指使他的?”
這當兒,張副市長的臉都是綠的。
誰讓他剛才親口承認,張青華是他堂弟呢?
連嬸娘都搬出來了!
現在想要否認,那是無論如何都來不及了。
所以,張副市長,一定要汲取教訓啊,告狀之前,必須搞清楚狀況。
不然,很容易給自己挖個坑再跳下去的,甚至别人都不敢救你!
怕被你腦子裏的病毒轉染……
裴一功十分肯定地答道:“報告青春市長,公安局那邊的同志,己經在高山抓到了張青華,張青華自己己經承認了!”
重磅炸彈!
市委書記辦公室裏,突然變得無比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