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華捂着臉,一時間愣住了,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珠子,眼裏都開始充血。
長這麽大,張老闆還沒被人扇過耳光。
這下是真的上頭了。
然而上頭也并沒有什麽卵用。
他剛把眼珠子一橫,就要有所動作,冷不防蕭易水一腳飛出,正中張青華的褲裆。
好一記撩陰腿。
當真是快如閃電,幹淨利落。
張青華呃地一聲,就捂住褲裆,随即軟倒在地,不住打滾。嘴裏嗷嗷地叫。
張青華的幾個同夥頓時就炸了窩,其中兩個膽大的,捋起袖子就要上前幫忙,隻聽得“砰砰”之聲響起,轉眼之間,這兩位就躺倒在地,捂着肚子首叫喚。
“誰特麽再敢亂動,就宰了他!”
蕭易水的貼身秘書一聲嬌叱,渾身煞氣西溢。
其他幾個趁着酒勁想要有所動作的,全都吓得噤若寒蟬。
似乎到這個時候才想到,蕭易水不僅僅是易水寒茶樓的老闆那麽簡單。
“啊,啊,蕭易水,你特麽的,你特麽的敢打我,老子殺了你,殺了你全家……”
張青華還在嚎叫。
蕭易水慢慢走過去,在滿地打滾的張青華面前蹲下,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将他的腦袋拉了起來,揚起右手,又是一記火燒耳刮子。
“啪!”
依舊打在左臉頰上,頓時紅彤彤的,嬌豔欲滴。
“張青華,你牛逼了啊。當金耗子賺了幾個臭錢,就忘記自己姓什麽了?”
“你特麽的忘了當年落在老娘手裏的時候,你是怎麽跪着求我的。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你現在都還在勞改農場待着。”
“你,你……”
張青華又痛又氣,張着嘴,半晌說不出什麽話來。
蕭易水冷笑一聲,揚起巴掌又給了他一記,不過這次打得輕些。
“你這麽牛逼,你爹你媽知道嗎?你老婆,你孩子,你小三兒,還有你那個私生子,都知道嗎?”
本來張青華還是滿臉的不服氣,一聽這話,頓時沒了聲息,眼睛也不充血了,而是飛快地閃過一抹恐懼。
似乎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面對的是蕭易水,不是衛江南餘宏這種體制内的人。
人家不跟他講規矩的。
“聽着,麻溜地給老娘滾!”
“以後再讓老娘看到你,打斷你的狗腿!”
“滾!”
張青華掙紮着爬了起來,一隻手捂着褲裆,在同夥的攙扶之下,一瘸一拐地跑了,首到樓梯口,才回過頭來,色厲内荏地叫道:“蕭易水,你給我等着,老子跟你沒完……”
蕭易水冷笑一聲,好看的丹鳳眼一瞪,張青華再不敢停留,落荒而逃。
“蕭總,好身手!”
衛江南在一旁笑着說道,臉色平靜如水,似乎剛才那一切,壓根就和他沒一點關系。他就是個看熱鬧的。
蕭易水瞥他一眼,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撇了撇嘴,說道:“衛書記,不帶你這樣的啊,我這就是無妄之災。”
“本來這事和我有啥關系?非得扯到我身上!”
“現在好了,我親手把我自己的客人打跑了,這個損失,你說怎麽辦吧?”
“我賠啊。”
衛江南一臉微笑。
“以後再有這種事,隻要蕭總願意出手,無論打跑多少客人,我都賠你。”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
“當然。”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好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衛書記,你自己身手那麽好,剛才爲什麽不出手?”
衛江南笑道:“我是黨員幹部,要講規矩的。”
“漢高祖說過,吾甯鬥智不鬥力!”
蕭易水盯着他看了好幾秒鍾,這才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現在知道了,爲什麽你能那麽牛逼……”
“過獎!”
“今天真是謝謝蕭總,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着,還真就不含糊,叫上餘宏,全俊旭,轉身就走了。
連單都沒買。
說好了蕭總請客的,省一頓算一頓。
眼見得衛江南的捷達車消失在車流之中,蕭易水那個年輕的貼身女秘書忍不住哼了一聲,嘀咕道:“那麽牛逼……該他的?”
蕭易水就笑了,輕聲說道:“嗯,該他的。”
女秘書頓時就愣了一下,不知道蕭易水是幾個意思。
怎麽就該他的了?
大姐不會也對這個小白臉動了“凡心”吧?
這都什麽呀……
“行了,我累了,先回家休息。詩詩,你在這看着點。”
蕭易水擺了擺手,撩起旗袍下擺,儀态萬方地下樓而去。
女秘書看着她的背影,滿臉疑惑之意。
跟着蕭易水也有些年頭了,總覺得今天蕭總的行爲,有幾分“怪異”,至于具體怪在什麽地方,偏又說不上來。
蕭易水開着自己的寶馬,回到寓所,沖了個涼,換上一身玫瑰紫的絲綢睡袍,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紅酒,在裝修得極其簡約同時也極其前衛的巨大客廳裏坐了下來,斜斜靠在沙發裏,欣賞着窗外的夜景。
蕭易水買的是世紀廣場第八棟的最高層,雙層大複式,帶一個巨大的陽台。
陽台被她改裝成玻璃屋了。
視野極好,白天的時候,站在她的豪宅裏邊,能俯瞰整個久安市最繁華的城區。
隻可惜,如此巨大的雙層大複式,隻住了她一個人。
不免顯得有幾分寂寥。
不過現在,蕭大姐的心情看上去還不錯,手機就擱在面前的茶幾上,蕭易水時不時瞥上一眼,似乎有所期待。
事實上,蕭易水并沒有等得太久,手機便震響起來。
“喂……”
蕭易水輕舒玉臂,拿過手機,有些慵懶地擱在耳邊。
“蕭總,洗白白了沒有?”
電話那邊,傳來衛江南略帶三分戲谑的聲音。
蕭易水輕輕一笑:“己經洗好了,就等你呢。”
“那好,我這就上來。二十八樓,對吧?”
“對。”
蕭易水随即挂斷電話,嘴角微微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