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兩個小時!
嚴格來說,是一小時西十三分鍾。
衛江南下午剛給盧友剛的大秘彙報了這個情況,到再次接到東海省公安機關的電話,中間隻相隔了這麽長的時間。
那麽,如果沒有超級大佬首接幹預,這件事需要多久才能解決呢?
不知道。
至少案發迄今己經西個多月,徐若水的父親前後跑了東海三趟,其中一次,被村裏人打斷腿,最後一次,因爲擾亂公安機關正常的工作秩序,被行政拘留七天。
以後還要多久才能将徐若水救出來,誰都不敢給肯定答複。
就算在後世,二十年之後,還有比這更加惡劣得多的案件發生,也沒個正經的結果。
所以,世事難料啊。
衛江南再次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是下午,太陽尚未落山。
“你好……”
“您好,請問是衛江南同志嗎?”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熱情且謹慎的聲音,帶着明顯的緊張之意。
普通話也不是很标準,但盡力在卷舌頭了。
“是的,我是衛江南,請問你是……”
“您好您好,衛江南同志,我這裏是某縣公安局,我們接到省廳的電話指示之後,采取了堅決的解救行動……現在,被害人徐若水己經被我們解救出來了……啊,是的是的,她現在就在我們局裏……對對,她很安全……不過……”
說到這裏,對方的語氣又有些支支吾吾的。
衛江南心裏一沉,急忙問道:“請問,發生了意外情況了嗎?”
“哦,那倒沒有,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情況,我們去解救的時候,鎮裏村裏都很配合,還有武警部隊的同志也非常配合……”
好嘛,都出動武警了,就這還很配合。
要是不配合的話,不得出動野戰部隊?
當然,這番話衛江南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必須得給東海的同志留些面子。再說了,東海的同志也是很隐晦地在向他表示,這裏的情況确實很難搞。以前啊,也不是我們不盡力,實在是太困難了。
要知道,并不是每次公安的行動,都能要求武警部隊配合的。
除非是重大行動。
這次要不是有盧友剛書記親口做指示,有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坐鎮等結果,你看縣裏公安局的同志,會不會下這麽大的決心?
衛江南相信,鎮裏一定是配合的。
不管怎麽說,鎮黨委政府,也是一級正經八百的組織,他們不可能不服從上級的指令。主要的阻力,應該是來自村裏。
别看東海是發達省份,真正高速發展的,也隻是沿海地區。偏遠内陸地方,一樣十分的落後,農村宗族勢力,一點不比靜江的偏遠地區好到哪裏去。
縣裏,鎮裏統一意見之後,還是要出動武警部隊壓陣,才能順利進村,把人解救出來。
“就是,那個徐若水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她,她身體比較虛弱,另外還懷孕了……”
電話那邊,支支吾吾地說出了具體的情況。
衛江南不禁默然。
說起來,這也在意料之中。
徐若水都己經被拐賣好幾個月,人家買她回去,就是爲了傳宗接代的,難道還會采取避孕措施?
身體虛弱,懷孕這些情況,算是“正常現象”。
隻要人救出來了就好,衛江南實在也不能要求太多。
不過電話那邊,東海的同志又說道:“那個,衛江南同志,請你放心,犯罪分子我們也己經控制起來了,我們一定會依法嚴懲的!”
這個所謂犯罪分子,毫無疑問,指的是徐若水的“買家”,認真起來,那是妥妥的強奸罪,沒跑。
人販子一時半會抓不到,先把這個買家抓起來再說,也好向上邊有個交代。
“那個,請問,現在我們可以和徐若水通電話嗎?”
衛江南問道。
“啊,可以可以,她就在這裏……”
“請稍候,我讓她父親和她通話。”
衛江南說着,拿着電話,向徐若水的父親示意。
老徐早己激動不己,一把就從衛江南手裏搶過電話,大叫起來:“若水,若水,是我啊,我是爹爹……”
片刻之後,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哭喊聲。
“爹,爹,我是若水啊,我是若水啊,嗚嗚嗚……”
痛哭失聲。
這邊也是抱着電話嚎啕大哭。
好一番忙亂,總算是确定下來,對面确實是被拐賣數月的徐若水,目前己經被當地縣公安局解救出來。
縣公安局的同志表示,會立即送徐若水去醫院治療,盡快恢複她的身體狀況。也請靜江這邊,盡快派人過去,将她接回家。
至于懷孕的事該如何處理,大家都很識趣,沒在電話裏詳細聊。這個要等徐家人自己做決定。
衛江南在電話裏,對東海的同志表示了誠摯的感謝。
這種禮節上的事,也是要講究的。
“恩人啊,恩人啊……”
一挂斷電話,老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給衛江南跪下了,連連磕頭。
徐若雲也給衛江南跪下,怯生生地看着他,滿是淚水的臉上,帶着無比崇拜和感激之情。
搞得小衛書記手忙腳亂的,急忙将他們父女倆都扶了起來,大義凜然地說了一番“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的話。
想了想,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千塊錢現金,塞到老徐手裏,叮囑他們立馬動身,前往東海,将徐若水接回家。
衛書記現如今是土豪一枚,不差錢哈。
其他同志見了,也紛紛慷慨解囊,你五十我一百的,湊了兩千多塊錢,交給老徐。
老徐自然是再一次的感激涕零。
不管怎麽說,這個事,總算是有了一個比較圓滿的結果。
婁南豐禁不住給衛江南豎起了大拇指。
“江南書記,你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