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又聯系大師,大師來看了,搖頭,“我恐怕是無能爲力了,不過你們不用急,我聯系我師父過來看看。”
大師的師父大概也是很久沒遇到這麽多棘手的手了,所以聽了徒弟的話,第二天就到了。
師父盯着顧漫漫看了一會兒,又要了生辰八字掐算了一會兒,最後對顧父說了一大堆神神叨叨的話。
總之意思就是:顧漫漫有此一劫,甚至是命中注定她隻能活到這個時候。
但人的命,不是被固定死的,顧漫漫的面相告訴他,顧漫漫的人生中已經出現了一個意外,導緻她的命出現可以改變的機會。
這個機會顧父能不能把握住,就看顧父給錢爽不爽快。
顧父,“……”
某個瞬間真的以爲自己遇到了那種騙錢的江湖騙子。
但到了此刻,即便眼前的真是江湖騙子,他也會相信的。
畢竟是女兒唯一的機會啊。
顧父身上沒有錢,他之前賺的錢都給大師的土地了。
顧父隻得對大師說道:“我現在就去借錢!一定盡快借到錢,求大師一定要救我女兒。”
大師卻阻止了顧父,說道:“你女兒這樣拖下去可不是辦法,等你借到錢,她的身體早就被那隻孤魂野鬼霸占了,罷了罷了,本大師慈悲爲懷,就行你一個方便吧。”
大師說道:“你也不用現在急着給我錢,咱們簽個合同,你那個動物園未來十年的收入,無論賺多賺少,每年分我兩成就成了,你覺得行,我這就施法,覺得不行,那就當咱們無緣。”
好像是可憐顧父,但是隻有大師自己清楚,顧父的面相也不普通,将來必定東山再起,甚至更上一層樓,所以動物園每年兩成的收入,比現在朝顧父要幾十萬幾百萬的劃算多了。
最主要顧父還拿不出來,而他又不可能見死不救。
顧父一點猶豫都沒有,“好!我這就準備合同!”
“不用準備,我已經準備好了,來,簽字吧。”
顧陌,“……”
敢情這個大師是早有準備啊。
大師施法并不是一天就完成的,而是要分很多次。
他頻繁的出入顧漫漫的病房,每次來都還穿着道袍,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很快,其他病房的病人和家屬就開始議論上了。
“8号病房那個女孩子,是不是不行了啊?”
“我看啊是吧,那對夫妻爲了救女兒,都走火入魔了,找了些神神叨叨的算命大師來看……”
“他們家女婿呢?不是說他們家女婿對他女兒特别好嗎?怎麽這段時間都不見人啊?”
“聽說是因爲賭博被抓了,嘿,賭博害人不淺啊,真是可惜了那個年輕人啊,因爲妻子變成了植物人,就堕落成這樣了。”
“什麽可惜啊,你怎麽就知道他是因爲妻子才堕落的,别什麽都推給他妻子啊,他妻子是個植物人,能對他有什麽影響啊?”
男的身上好的品質那都是自己的原因,不好的,那就是妻子影響的呗?
“至于說他對他老婆好,你有見過他貼身照顧那個女孩子嗎?不一直都是老倆口自己在照顧?他每天也就過來點個卯而已,之前照顧那個女孩子,還出了不少事故呢,這要是真心愛他妻子啊,學照顧人也就學不到一兩天的時間就上手了吧?”
“就是就是,大家都在誇那個年輕人有情有義,但我就覺得他挺假的。”
“那他不是都爲了妻子負債八十多萬了嗎?這總不能是假的吧?”
“什麽負債八十萬啊,我都打聽清楚了,那個女孩子五年的治療費都沒用到八十萬呢,而是治療費的一半都是老倆口自己交的,老倆口還把動物園都交給了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把動物園的野生動物全賣了,你們是不知道老倆口那家動物園是有多大啊,那些動物就算是賤賣也得上千萬,怎麽着都不至于到去貸款治病的地步,你們說說,幾千萬他都用沒了,還貸上款了,他去幹什麽了?我看就是拿去賭博了,這賭博的人,可是收不住的,一旦沾上了,那就是傾家蕩産……”
“是,女兒成了植物人要沒了,女婿又沾上了賭,把自己家産都給敗光了,最可憐的就是老倆口了&”
“來倆口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哎……要是那個女孩子去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得住。”
所有人都以爲,顧父顧母找大師來醫院看,是因爲女孩子已經快不行了,他們病急亂投醫。
醫生也以爲他們是這樣想的,畢竟前段時間顧漫漫還有好轉的迹象,這段時間情況又開始惡化了。
哎,有些時候,他們醫生也無能爲力啊。
如果請大師能給顧父顧母一點心理安慰,那也未嘗不可,所以他們都當沒看到,任由顧父顧母折騰,隻要不把醫院搞得烏煙瘴氣的就行。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就這樣過了一個月,顧漫漫奇迹般的醒來了。
雖然隻是睜開了眼睛,肢體還無法動彈,意識也一直迷迷糊糊的,但這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顧父顧母高興得不行,每天都寸步不離的守着顧漫漫。
他們現在并不急于想讓顧漫漫趕緊說清楚當年摔倒變成植物人的真相,隻要顧漫漫能醒過來,這些都是小事。
但是他們不急,程志遠急啊,從拘留所出來就得知了顧漫漫已經清醒過來的事,程志遠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就去了醫院。
他要進病房去看顧漫漫,卻被顧父顧母死死攔着,不準他進去。
他見實在是闖不進去,心一橫,索性直接就在病房門口跪了下來,大聲說道:
“爸媽,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我不應該因爲漫漫成了植物人,就一蹶不振沾賭的,我讓你們二老失望了,但是現在漫漫已經醒過來了,我也決定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爸媽,請你們相信我的決心,請你們讓我見漫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