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上去後,男人就用獵槍對準了他們,一臉防備,“你們立刻走!不然我就開槍了!”
兩個保镖隻是拿錢辦事,要說道德底線是沒有多高的,對溫别宴也沒有什麽要忠心保護的意思,被人拿槍一指,都不帶猶豫一下的,轉頭就走。
看到兩個虎背熊腰的保镖跑了,男人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随後他把槍口對準了溫許,警惕不已,“你還不走?”
溫許後退了一步,“我不能走……”
男人冷笑,殺意盡現。
“怎麽?你是想要阻止我,救你爸嗎?”
雖然他不打算傷及無辜,但如果溫許真的要阻止他,那就沒辦法了,任何個人的性命在幾十萬人的性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我不是想要阻止你。”
溫許說道:“如果取走鎮山珠真的會導緻你說的那種下場,不管他們知不知道,他們都該死。”
現在的劇情走向已經越來越玄幻了,完全超出了科學的範疇,但溫許卻适應的很快。
畢竟都親眼看到過雪青喝人血了,知道了雪青是不死人,那麽再發生什麽玄幻的事,好像都不意外了。
如今,這個男人笃定了溫别宴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拿走鎮山珠,他能爲了阻止溫别宴他們,将計就計把溫别宴他們引過來,那麽就一定會殺死溫别宴和雪青,不會讓這兩顆定時炸彈活着。
而他要阻止男人,那就是在跟男人作對,說不定這男人真的會連他也殺了的。
溫許也怕死啊,所以他也想要跑啊。
但一方面一根筋兒的正義感也在作祟,讓他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一場犯罪正要發生而自己卻爲自保逃走。
所以,他鼓起勇氣,對男人說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旦殺了他們,你以後要怎麽辦?”
男人愣住,似乎沒想到,溫許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畢竟,溫别宴是他的父親,自己要殺他的父親,他不關心溫别宴,怎麽反而……
“不要你管!你立刻離開!”
溫許卻繼續說道:“你沒有殺過人吧?殺了人後,你的内心還能像從前一樣嗎?法律會放過你嗎?你的人生都将因爲這兩個人而毀掉的,你不應該因此付出這樣的代價,你并沒有錯……”
所以,他想要勸男人,換别的辦法,沒必要非要搭上自己。
男人握緊了獵槍,神色複雜,說道:“我沒有辦法,我必須要這麽做,你沒有見過那個場景的發生,可我見過,我親眼見到了我的親人我的朋友他們是如何在我面前死去的,我無法釋懷,我隻能這麽做,爲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包括我的命。”
男人眼裏深刻的仇恨,是溫許完全無法理解的,因爲他沒有感同身受。
可男人又是怎麽感同身受的?他所說的那一切明明還沒有發生啊,溫别宴和雪青并沒有找到鎮山珠不是嗎?
“你、你沒事吧……”
男人從絕望悲痛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眼神堅定,“溫許,你不要再廢話了,立刻離開,否則我連你一起幹掉!”
溫許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一直就不怎麽聰明,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麽去說服一個人。
而溫許的行爲,顯然讓溫别宴誤會了。
溫别宴覺得溫許是在救他。
是的,盡管他不負責任又冷漠狠毒,都要殺溫許了,但他就是天真的覺得,無論他怎麽對這個傻兒子,這個傻兒子都會愛他這個父親。
現在 遭遇生命危險了,溫許又怎麽可能獨自逃生呢?
“溫許,别跟他廢話!快跟他拼了,救爸上去啊!”
他說:“他都是在胡說八道,他就是觊觎雪青的長生不老之身,所以才害我們的!他不是什麽好人,你快跟他拼了!”
知道溫許平時膽小怕事,他又道德綁架溫許。
“溫許,我可是你爸,你要是見死不救,你這輩子良心都不會安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溫許突然抓了一把泥巴狠狠地丢進了坑裏,正好砸在溫别宴的臉上。
他現在看到溫别宴那張臉,就覺得溫别宴面目可憎。
這樣的人,怎麽配活着啊?他活的越久,就會有越多的人因爲他而死。
還有雪青,她的千年之戀偉大,那這千年來爲了維持她的長生不老而死去的那些少女呢?她們就不配活着嗎?
“溫别宴!你閉嘴,你爲什麽要這麽自私,爲什麽要這麽殘忍?爲什麽你就沒有良心這個東西?”
“你出軌,你要害我和我媽,你說是我們擋了你們的真愛之路,那那些人又做錯了什麽?你明知道取走鎮山珠會發生什麽,你還要那麽做,根本就不是人,你不配活着!”
溫許情緒有點崩潰,連續往坑裏面又丢了好多泥巴,砸地溫别宴和雪青滿頭滿臉。
随後,他咬着牙問男人:“你說的那一切真的會發生嗎?”
“是。”
“你怎麽知道一定會發生?”
其實溫許,清楚,以溫别宴的貪婪,隻要他活着,他就一定會再來找鎮山珠。
而隻要取走鎮山珠真的會導緻災難,那男人所說的一切就一定會發生。
“這是我親身經曆的,我是回來複仇的,殺了他們,我就會終結自己的性命,不會讓任何人因爲我的罪行而受到牽連。”
因爲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所以他根本不介意别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溫許有些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但他卻忍不住想,所以是他親眼看到自己的親人朋友還有無數的同胞,就這麽因爲兩個人的私心,全部慘死在他面前,他會怎麽做。
也許、也許他會做出和男人一樣的選擇,“我沒有經曆過你所說的那一切,但是,但是……
但是他已經知道了溫别宴是怎樣的人,所以,溫别宴是絕對做得出那種事的人。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定,正好說出口,卻聽溫别宴喊道:
“我不要鎮山珠了,我們不要了,你放我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