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四個人就在山裏出了事,山體發生了滑坡,他和太子都護着顧藍先跑了,完全沒有管顧陌。
等到脫險後才發現顧陌沒有跟上來,後來顧陌是從泥土裏被刨出來的,所幸她當時被掩埋的時候有一棵大樹爲她撐起了一片空間。
葉瑞清已經忘記了顧陌當時醒來看自己的眼神,但此刻卻清晰的回憶了起來。
她問他,“爲什麽你們抛下的都是我?”
一個是她的親哥哥,一個是她青梅竹馬的表哥,可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所有人都放棄了她。
她那時候大概也想不通吧,想不通爲什麽從前那麽疼愛自己的人,會變得那麽陌生。
而他那時候是怎麽說的呢?他說顧藍太柔弱了,他說一切都是因爲顧陌而起,他不能不管顧藍……
反正他不認爲自己那個選擇有錯,顧藍本來就已經很可憐了,如果那種時候他還不管顧藍,那顧藍不是死路一條嗎?
而顧陌,不是還有太子嗎?
太子是她的親哥哥,肯定會救她的。
但葉瑞清沒料到,太子也會選擇救顧藍。
說來說去,這都是顧陌壞事做多了不得人心造成的,連她的親哥哥也對她寒了心。
這隻能怪顧陌。
葉瑞清已經不知道自己做過多少類似的事了,剛開始的時候,顧陌還會傷心絕望,大哭大鬧,但到後來,她大概已經麻木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對周圍所有人的傷害沒有了任何回應。
此刻葉瑞清想起這些事,心髒就揪揪的疼。
可那麽傷顧陌的心,非他所願,他都是被顧藍利用欺騙了啊。
想到這裏,葉瑞清更是忍不住自己想要掐死顧藍的心了。
尤其此刻他還不斷聽到顧藍真實的心聲。
葉瑞清深呼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對顧藍說道:“三公主,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恕不能招待你們,我讓人送你回宮去吧。”
顧藍愣了愣,總覺得今天葉瑞清怪怪的。
但是葉瑞清對她的态度似乎又和以前一樣,讓她有種是自己多想的感覺。
顧藍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顯得自己多不懂事,在糾纏葉瑞清一樣。
“瑞清哥哥,那你要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顧藍走了,葉瑞清抱住了自己的頭……
既然他都能重生,那……顧陌是不是也能?或者說,他能不能複活顧陌?
顧陌已經成爲了葉瑞清的遺憾和執念,他完全沒有辦法釋懷,隻有顧陌活着,隻有他好好的補償了顧陌,他重生後的人生才是有意義的。
有了這種想法,葉瑞清開始四處找方士,想要找到讓顧陌重生的辦法。
葉府的人自然知道葉瑞清莫名其妙的所作所爲。
明明之前還對顧陌厭惡的不行,現在又因爲顧陌的死那麽痛苦,還找那些道士和尚,成天的府裏面做法想要複活顧陌,這不是瘋了嗎?
而在葉瑞清發瘋的時候,皇帝、太子……所有所有已經被顧藍标記過的人,突然之間都發現自己“重生”了,并且他們也很快意識到,重生的不僅僅是他們。
于是,他們開始通氣了。
這個世界都即将因爲顧藍而毀滅了,他們再不通氣想辦法,最後不也全都得死嗎?
而他們通氣後,想到的拯救這個世界的辦法,就是複活顧陌。
因爲顧藍覺得她的人生那麽凄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顧陌啊。
當然,這不是他們想要複活顧陌的真正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他們發現顧陌活着的時候,無論顧藍有多少心眼,但對這個世界的影響也有限。
顧藍開始真正影響到這個世界是顧陌死後。
顧陌的死,讓所有人都對顧藍信任、寵愛到了瘋魔的地步,每個人都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力,所有行爲都是在圍着顧藍的心聲轉的。
而且,系統似乎也一直在誘導顧藍去恨顧陌,弄死顧陌。
系統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所以,讓顧陌活過來,活得好好的,那麽系統的詭計是不是就會不攻自破?
這是他們作爲渺小的人類,唯一能想到的和顧陌相抗衡的辦法。
于是,不僅葉瑞清開始找道士和尚做法,皇帝、太子……
所有人都開始找有能力的道士和尚,想要齊集全天下之力複活顧陌。
當顧陌知道重生的那些人已經開始想辦法拯救世界的時候,還覺得自己的計劃很成功。
從始至終,這個世界毀滅是因爲系統、因爲顧藍,也是因爲那些被标記的人唯心是從,輕而易舉相信了顧藍的心聲,因爲顧藍的心聲就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
所以,爲什麽這個不是原身而毀滅的世界,要原身犧牲自己去拯救呢?
他們自己造成的後果,就該他們自己去挽救。
這就是顧陌爲什麽不負責任,一來到位面就直接把自己給搞死的原因。
反正原身隻說了保住這個世界,又沒說要自己親自拯救世界。
隻不過顧陌沒想到,他們想出來的辦法會這麽離譜,竟然是想要利用非科學的力量複活她??
要是她真的因此被複活了,一旦她無法完成他們的期待的目标,拯救這個世界,那她又會變成被所有人譴責的罪人吧?
顧陌有時候也挺替原身覺得悲哀的,那些年的親情、愛情明明都是真的,但卻又抵不過顧藍的假心聲。
連她死了,那些人想要複活她,都不是因爲她想要活着,而是因爲自以爲是的内疚以及利用。
顧陌本來不想複活的,但是現在既然這麽多人希望她能複活去跟顧藍打擂台是吧?
好吧,顧陌決定滿足他們,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活一個給他們看看。
和尚道士們一直想不到複活顧陌的辦法,皇帝那邊急迫的很,每天都在喊着殺頭殺頭。
和尚道士們終于在皇權的壓力之下,提出了把顧陌屍體先挖出來,說不定能想到辦法。
于是,顧陌的棺椁屍體又秘密連夜從皇陵運回了京城。
和尚道士們搭了一個祭壇,開始了各種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