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珠哭的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愛。
“那女子好生兇狠,突然跑進我們的馬車裏,拿刀威脅我們,奴家、奴家實在是怕得慌,好在官爺及時追來,救了奴家,奴家感激不盡……”
年輕小将本來很生氣,但是一個弱女子嬌嬌柔柔的又是道歉又是滿臉感激,他一個大男人,倒是不好再跟兩個女子計較,隻得粗聲粗氣罵了聲滾。
青珠松了一口氣,趕緊回了風月樓去。
想起方才顧陌最後說的那句話,此刻倒是真的希望這女子能脫險,信守諾言,說不定、說不定她也真能有脫離苦海的那一日。
年輕小将被這麽一耽擱,再去追顧陌,早就追不上了。
顧陌在馬背上接收了劇情。
這是一個諸國混戰,禮崩樂壞的時代。
原身是一個小國的公主,從小就生的花容月貌。
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畸形的父系社會中,男性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女性因爲經濟不獨立,人身依附性很強,完完全全的處于從屬地位
底層婦女沒有主宰自己命運的權利,命如草芥,公主也同樣如此,尤其還是貌美的公主。
她的國君父親覺得她奇貨可居,更是着重培養她,在她的美貌上沒少下功夫。
因爲這個小國在諸國之中實力墊底的,隻能夾縫求生,随時都有可能被拉來當炮灰,她的國君父親就指望着關鍵時刻,能拿她的美貌來爲棠國博一個生存的機會。
這個機會,很快就到了。
在原身十四年那年,列強中的梁國到棠國來顯示君威,想要震懾棠國等周邊小國。
棠國君主趕緊提出将原身嫁給梁國國君的兒子,兩家結秦晉之好,日後棠國也随時供兩國差遣。
梁國國君答應了,于是原身背井離鄉,前往梁國,被指給了梁國國君最小的兒子。
兩人住在一起,本身年紀相當,郎才女貌,也培養出感情了。
結果在結婚當天,梁國國君才看到了原身的真面目,發現原身生的美貌,看上了原身,在結當天晚上,直接來了個橫刀奪愛。
他先把兒子調去打仗,趁着兒子不在,代替兒子洞房了,把原身變成了自己的夫人之一。
等小兒子回來,心愛的未婚妻直接變成了自己的小媽。
小兒子不依,鬧了起來,惹怒梁國國君,直接被梁國國君給砍了。
梁國上下,沒人罵梁國國君昏庸,都在罵原身紅顔禍水,魅惑君王,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原身啥也沒幹,喜歡的人沒了,還被迫嫁給了一個糟老頭子,最後還莫名其妙背上了一個禍國殃民的罪名,在梁國自然沒有好日子過,所能依靠的,僅僅是梁國國君那一丁點的寵愛罷了。
諸國之間整天都爲了争地盤争人口争霸主之位在打仗,戰争更疊不斷,梁國君也不是個多賢明的君主,自恃強國,也是到處招惹這個招惹那個,打來打去,國力越來越衰弱,最後在和岐國的戰争中戰敗,梁國國君送上諸多美人慌忙向岐國求和。.
岐國國君是有名的好色君主,把這些美人照單全收就算了,還提出了要原身。
因爲原身在梁國朝臣們的罵聲中,早就成了天下聞名的大美人。
梁國國君有點舍不得原身,可跟自己的權利地位比起來,原身自然什麽都不是。
于是,他爽快的把原身送給了岐國君主。
女人生在這樣一個可悲時代,被當成禮物送來送去,已經成了習以爲常的事情。
原身也是認命的,她沒法反抗,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嫁給岐國國君後,岐國國君也很寵愛原身,這個好色的君主本就不是什麽好鳥,以前岐國的朝臣們不好罵他,現在她來了岐國,又開始給岐國國君的好色和昏庸背鍋了,好像是她來了之後,岐國國君才開始昏庸的一樣。
她繼續被各種罵,罵的天下皆知,還有自诩正義的劍客跑來刺殺她,以爲殺了她岐國國君就不會昏庸了,以爲殺了她,這天下就不會有戰争了。
在這種罵聲中,原身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孩子不是岐國國君的,去梁國國君的,這一點梁國國君也知道,當初原身是被她懷着孕送給岐國國君的。
岐國國君并不介意,他反而很期待原身能夠生下梁國國君的孩子,正好借此羞辱梁國。
結果孩子剛生出來沒多久,岐國國君就因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挂了。
沒有了男人的寵愛,原身在岐國的處境頓時無比艱難起來。
岐國這邊不承認原身的孩子是岐國國君的,但新國君即位後,也看上了原身的美貌,原身就仗着這一點美貌,在夾縫中把兩胞胎養大了。
結果在雙胞胎七歲的時候,岐國新國君被他的兄弟殺死了,岐國爆發了内亂,岐國朝臣将這一切扥責任推在原身這個紅顔禍水的身上,要誅殺原身,以穩定岐國内政。
原身倉皇之間帶着雙胞胎逃離岐國,想要回梁國去。
畢竟兩個孩子是梁國國君的,其中還有一個是兒子呢,她回去,總能靠着孩子在梁國有一個立足之地。
但在逃跑的路上,女兒爲了替他們打掩護,被岐國抓了回去,她隻能帶着兒子逃。
結果他千辛萬苦跑回梁國去,梁國國君已經死了,他的兒子們正在争奪國君之位,根本沒人承認雙胞胎是梁國國君的,原身的兒子自然被徹底劃出繼承人之列。
原身也沒想過去争,她啥後天都沒有,去争這個位置,那就是找死。
然而,諸位公子争來争去,你殺我,我殺你,你毒我,我毒你,最後全死光了。
梁國國君的兒子,竟然隻剩下了原身生的這一刻。
這下子,梁國朝臣們想不承認原身兒子的身份都不行了,他們扶持原身的兒子當了國君。
在原身兒子即位的時候,梁國本就已經因爲内憂外患不堪重負了,再加上各種天災,梁國都在亡國的邊緣徘徊了。
結果原身回來了,好家夥,這一切都是原身的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