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叛徒本來就是南堂主手底下的人,南堂主目光和顧陌對上,一臉的誠惶誠恐,“是屬下不查,讓此等奸人混入教中,屬下這就以死謝罪!”
然後十分利落的要抹脖子,顧陌,“住手!本教主留着你的命還有用處!”
南教主頓時一臉感激涕零,還現場新編了好幾個口号喊起來。
他一喊,所有教徒繼續跟着喊。
整個山上頓時都是那歌功頌德的聲音。
顧陌,“……”
别過頭去想要藏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又正好和楚青驚懼的眼神對上。
楚青,“……”
顧陌的目光原身隻是無意中掃到了他,但他卻覺得顧陌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惡意。
就好像要把他千刀萬剮了似得。
楚青膝蓋一軟給跪下了。
“教主,我和他不一樣!我是真心的仰慕您崇拜您,想要跟随您的!絕對不會對您心存惡意!請您一定要相信我一片赤誠之心啊!”
他額頭死死的貼着地面,根本不敢看顧陌。
這個魔頭好踏馬可怕啊嗚嗚!!
顧陌沒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啥。
她又不是原身,自然看出來這楚青突然半路投誠,是有鬼的。
但這時候說開楚青的身份或者不收留楚青,楚青難逃這些教徒的毒手。
而顧陌沉默的這段短短的時間,對于楚青來說卻是漫長的煎熬,他不知道顧陌會不會信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今天還能不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直到南堂主惡狠狠的說道:“教主,這定是那些正道人士派來的卧底,屬下這就替您收拾了他!”
說完,就要對楚青下手。
他們一時不查,手底下出了一個卧底,差點傷害到教主,哪能再讓同樣的事發生第二次?
楚青還趴在地上,他已經想好了,要是這個魔頭真的要殺自己,他也不能坐以待斃,大不了拼死反抗!
但顧陌卻阻止了南堂主,說道:“留下他,我有别的用處。”
顧陌隻是單純不想他們殺楚青,但落在南堂主耳裏,就是顧陌留下楚青,又有别的算計了。
教主向來算無遺漏,既然如此說了,那他肯定要支持教主了。
“是!教主!”
“……”顧陌,“回教!”
無敵教教徒們看向地上躺着的那些正道人士,“教主,那這些人呢?”
“這種小事還需問我?”
顧陌說完就走了,楚青趕緊屁颠颠的跟在她後頭。
無敵教教徒們看着滿地的正道人士,還在琢磨顧陌那句話。
所以到底要怎麽處置這些人?
全殺了嗎?
“自然不能殺了,若是要殺人,教主直說就是了。”
“沒錯,教主向來高深莫測,說的話都是有深意的,她如此說,便是要考驗我們的辦事能力!”
“這些正道人士平時滿口的仁義道德,如今落到了我們無敵教的手中,怎能如此輕易的就讓他們死了?依我看,教主是在暗示我們,把人都拖回去,等醒過來,教主要親自折磨羞辱他們!”
但是這人有點多啊,拖回去太費力了。
于是東西南北四大堂主商量了一下,直接把每個門派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給拖走了,那些小弟子小喽啰就不管了。
顧陌回到雁回山的時候,發現雁回山的戰況也是相當激烈,到處都是屍體,有魔教的,也有武林正道的,足以可見這場厮殺有多慘烈。
教徒們罵罵咧咧,叫喊着要把那些抓回來的掌門全宰了,還有人後悔剛才沒把懸崖上的那些正派弟子全給殺光的。
顧陌卻站在了一片稻田旁邊,這都是原身在雁回山親手開的荒種的稻子,現在也被糟蹋的不像話。
要是原身在這兒,肯定要被氣瘋了。
顧陌目光看向身後那些被抓回來的正道人士,突然想到了該如何處置他們了。
既然是他們破壞了原身的田地,那就讓他們恢複原狀好了。
“從明天開始,就讓這些人給我下地種田,另外我之前畫出來的荒地,也讓他們去挖,給我盯緊了,不許他們偷懶!”
一群教徒張大嘴巴,一時沒聽明白顧陌的話。
不是,把人抓回來不是爲了折磨羞辱的嗎?這怎麽讓他們種田啊??
但教主做事,向來都有深意,于是教徒們想啊想,終于想明白了。
讓這些不事生産,高高在上的江湖人士開荒挖土,去擔糞種田,沾染上俗物,還有什麽比這更羞辱人的?
這是從根本上打壓這些人正道人士的傲氣啊!
教主果然不愧是教主,一出手就是王炸!
“是!教主!”
然後又開始慣性彩虹屁,顧陌實在是不想聽他們說那些廢話,隻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但她現在還站在半山腰,而原身住在山頂,這意味着她想要休息,還要爬回山頂去。
江湖人士,一般都是飛檐走壁的就上去了,要不了多少工夫。
但顧陌……
她是個弱雞啊,她隻能靠兩條腿。
而原身平日裏确實也是靠兩條腿的。
于是顧陌木着臉開始爬山了,她隻能盡量讓自己攀爬的背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而站在原地恭送她的教徒們,對着她潇灑的背影感歎道:
“最頂尖的高手,往往隻需要最樸實無華的手段,隻有那些弱雞,才會走路都搞那麽多花架子!”
瞧瞧他們教主,多麽的樸實無華啊,明明已經那麽強那麽無敵了,但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在走路!
等到徹底看不到顧陌的身影了,教徒們的目光才收了回來。
北堂主如鷹一樣犀利狠毒的目光看向楚青,問其他三位堂主,“這小子怎麽處置?”
他們都懷疑楚青來無敵教的目的,但是教主說了要留下他,他們自然不敢動楚青。
隻是教主也沒說怎麽安置楚青啊。
東堂主眯着眼睛,打量了楚青半天,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
“從明天開始,你就負責監督那些正道人士開荒種田!”
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