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這個副本世界的人,後來某一天,驚悚恐怖集團的人找到他,告訴了他世界的真相,他他知道了自己隻是個被創造出來的NPC,在不久的以後,就會被人殺掉,成爲十宗連環殺人案的最後一個人。
他剛開始不相信,直到他在無限循環中,被殺了一次又一次,終于相信了,原來他來到這世上的宿命,就是被人殺掉的。
無論他以何種方式躲避,最終都難逃他被殺死的宿命。
于是,爲了破解宿命,他投靠了驚悚恐怖集團,從NPC逆襲成了掌控副本時節所有人物生殺大權的管理者。
後來,他在另一個副本裏,遇到了NPC楊彎彎。
他愛上了楊彎彎,和楊彎彎之間發生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這件事被驚悚恐怖集團知道後,他們把楊彎彎切片了,投入到了不同的副本中,并且告訴他,隻要楊彎彎能通過驚悚恐怖集團設定的考驗,那麽,集團會接受楊彎彎的。
爲了尋找楊彎彎,他以任務者的身份進入到不同的副本中,尋找楊彎彎的碎片。
時間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
久到喬睿幾乎都要忘記了,這是他原本的世界,而他隻是這個世界的一個NPC而已。
他也忘記了,他很久之前并不叫喬睿,而叫喬之行。
隻不過那件事發生後,他就改了名字,徹底擺脫了屬于喬之行的命定軌迹。
可是……顧陌怎麽會知道……
喬睿知道林楓在追蹤自己的下落,所以讓林楓得到的都是假消息而已,顧陌就算審問林楓,得到的也不是真實的信息啊。
她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你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嗎?”
顧陌似乎很有聊天的欲望,像是在踐行反派死于話多這句至理名言一般。
結果氣氛都搞出來了,她卻突然抄起一個闆凳,兜頭就給喬睿砸了下去,砸的滿頭滿臉的血。
楊彎彎尖叫起來,“顧陌你幹什麽?你怎麽能傷人?”
顧陌看都沒看楊彎彎,而是撿起砸斷的闆凳腿,抵在喬睿的下巴上,表情很瘋。
“喬之行,你是不是以爲你改了名字,我就不記得你了?“
顧陌拿着闆凳腿擡着喬睿的下巴,手勁兒很大,闆凳腿在喬睿的下巴上摁出了血來。
“喬之行,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會永遠記得你。”
怎麽能忘記呢?她後來遭遇的那一切,僅僅隻是因爲這個權二代聽煩了老師總是拿她當正面教材,所以就喊了一群圍在他身邊的狗腿子,做了一件在他看來打發時間的小事兒而已。
他當時沒有參與進來,就站在巷子口,背靠着牆,嘴裏叼着煙,白襯衫纖塵不染。
是無數女孩子少女時期夢寐以求的那種白馬王子。
可這樣一個人,卻成了原身此後一生的噩夢。
他把她當蝼蟻一般輕視、踐踏,毀掉了她的驕傲、尊嚴以及人生、前途。
即便被催眠失憶了,她偶爾做噩夢的時候,夢裏都是那個白襯衫的少年站在光影裏,笑的如同惡魔般的一幕。
喬睿此刻被顧陌打的滿頭滿臉的血,眼睛也被血糊蓋住了,好一會兒他才看清顧陌的神色。
他敏銳的發現這個顧陌的神色很不對勁,不像是平時的模樣。
所以,這就是顧陌的暗黑人格??
喬睿頓時謹慎起來。
如果是顧陌的本我人格,他還有信心能控制住顧陌的情緒,不讓顧陌亂來。
可這是暗黑人格,一旦刺激到她,她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
“顧陌,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麽事,但這一切都跟楊彎彎沒有關系,你有氣沖我來,先把楊彎彎放了。”
“你喜歡她呀,她怎麽跟這件事沒關系?”
顧陌笑着,“身爲你的枕邊人,她怎麽能對真相一無所知呢?”
顧陌扭頭看向楊彎彎,“喬睿就是喬之行,當年是他聚衆對我實施了強間的事實,事後又堂而皇之逃脫法律的制裁,這件事,你知道嗎?”
這件事,楊彎彎以前當然不知道。
但現在,她知道了。
而顯然,喬睿不想讓楊彎彎知道他年輕的時候,曾做過這麽惡劣的事。
“顧陌!你閉嘴!”
顧陌抄起凳子腿直接給他臉上打過去,“我讓你說話了嗎?”
喬睿這下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整張臉都被顧陌打麻了,說不出話來。
他從小到大,就沒人敢這麽對他!
而今天,顧陌卻接二連三給予他暴擊,他臉色陰沉的可怕。
楊彎彎咬着牙,“顧陌,你冷靜點,不要再打他了!”
楊彎彎替喬睿解釋,“他們當年年紀小,也不過是年少輕狂犯了一些錯誤而已,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你就不能放下嗎?爲什麽非要讓自己那麽痛苦?”
“是的,他們年紀小不成熟,他們年少輕狂,輪間了一個同齡的女孩,毀掉了一個女孩的人生,也不過是年輕時候不小心犯的一個小錯而已,不過是一件促進他們成長,讓他們知道以後做壞事要懂得不留把柄的教訓而已。”
顧陌哈哈笑起來,那瘋狂的樣子讓楊彎彎瑟瑟發抖。
笑完了,她問楊彎彎,“你知道我母親怎麽死的嗎?”
顧陌說:“當她發現判決書隻是應付她的而已,當她發現那些人根本沒有坐牢,繼續逍遙法外的時候,她不甘心,她無助絕望,憑着一個母親保護女兒的本能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伸冤,結果卻反而被誣告拘留,她越想越想不開,看着痛苦的女兒被這件事日日夜夜的折磨,她太痛苦了,她無法承受,所以她在家裏喝藥自殺了。”
是的,其實顧母早就死了。
在當年那件事發生不久,她就因爲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自殺了。
可是本就已經絕望的原身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在這樣的打擊下,她已經分裂出的第二人格逐漸強大,終于擁有了搶奪身體控制權的強大意識不說,本我人格裏,還分裂出了一個屬于母親的人格。
她将母親的屍體砌在飄窗裏,她假裝母親還活在這個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