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爲父怎麽沒有發現你如此工于心計?”
“都是父親教的好。”
其實是顧陌點撥的到位,。
聰明他是有的,隻是一葉障目,太把父子感情當回事了,整天隻知道圍着父親轉,發現父親身邊出現了别的兒子,而那個兒子比自己更受寵的時候,一門心思就想着如何除掉那個兒子
顧陌說,但凡他把目光放長遠點,心境開闊點,别說葉不凡,蘇正也同樣不是他的對手。
他好像一瞬間就醍醐灌頂了。
這世上有什麽比親手打敗自己的父親,送自己的父親上黃泉路,更能證明自己是父親最優秀的兒子的方法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過,此刻的蘇正竟然覺得自己兒子臉上的表情,莫名的有些瘋批。
烨國經過一場戰争的消耗,元氣大傷,沒有精力再想着征伐岚國了,反而安靜下來。
蘇正被問罪,斬首示衆了。
葉不凡失去了親爹這個靠山,在烨國也是人人喊打的存在,烨國人都認爲蘇正發動戰争是葉不凡鼓動的。
剛開始葉不凡還想要走裝逼打臉的套路,結果每次都是裝逼不成反被日,沒有人相信他是戰神殿主,沒有人認爲他是能創建不世功勳的人。
他每天隻能東躲西藏的,生怕被人找到辱罵毆打。
然而他從前總是上趕着找打找罵,現在他想要逃離這一切,這一切卻像是魔咒一般如影随形,讓他根本無法逃掉。
蘇正嫡子那邊也對他虎視眈眈。
倒不是還把葉不凡當回事,而是蘇正嫡子很清楚,雖然他出賣了蘇正,但不可能因此得到皇室的完全信任。
皇室始終還在忌憚蘇家勢力在他手中完全崛起,他必須每天都裝作遊手好閑的樣子,以降低皇帝對他的防備。
而葉不凡無疑是個很好的工具人了。
所以蘇正嫡子每天的日常就是帶着一堆小人大街小巷的尋找葉不凡,找不到一頓羞辱。
現在的葉不凡不像原劇情中那樣一路強大,還有各方勢力助陣,每次都被蘇正嫡子欺負的哇哇慘叫,無能狂怒。
葉不凡被欺負得都麻木了,都習慣了,他有時候也會懷疑人生。
難道他真的不是戰神殿主?曾經風光無限的一切,隻是他做的一個夢?
可葉不凡總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冥冥中好像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他還有更加偉大的功業要去做,他應該是成爲整個世間呼風喚雨的唯一的大人物才對。
所以葉不凡順應自己的直覺,逃離了烨國。
戰争對岚國這邊同樣也帶來了很大的副作用,現在岚國也同樣在休養生息。
皇帝把戰神殿的人打散了編入岚國軍中,這世上再無戰神殿威脅到皇室的權威了。
本來顧陌覺得,應該保留戰神殿的,讓戰神殿成爲懸在皇室頭上的一把刀,讓皇室感覺到威脅,其實也是好事。
可随即顧陌又想到,戰神殿這股勢力若是一旦無法控制,反而會适得其反,所以她最後默認了皇帝的做法,沒有在這其中動什麽手腳。
不過讓顧陌比較愁的是,她的孫子孫女們好像在等待一段入室搶劫的戀愛一般,每天不出門不社交,就知道關在家裏練武練武……
雖然這曾經是顧陌想要看到的,但她沒想過這群子孫會走火入魔啊,現在除了練武,對啥都沒興趣了,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操心個人終身大事。
顧陌倒是不認爲他們必須要遵照世俗的觀念,結婚生子什麽的。
可他們終究是活在世俗中的,整天關起門來就知道練武,和社會脫節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啊。
就算不結婚,也得有點交際活動啥的不是?
于是她開始把子孫們往外趕,并且在争得孫子孫女們的同意後,把幾個兒子兒媳叫過來,讓他們趕緊給下頭的兒女們安排一下終身大事了。
顧家的男子倒還好,一放出要相看的消息,倒是有不少媒婆上門來說媒。
顧家的姑娘們就尴尬了,彪悍的名聲傳的人盡皆知,現在這時代雖然民風還算開放,但各家對這種彪悍的姑娘,還是敬而遠之的。
四房那邊好不容易給女兒顧雲荷相看了一個青年才俊,老四媳婦跟顧陌彙報的說,說男方家裏挺滿意顧雲荷的,顧雲荷也挺喜歡男方,婚事八九不離十是成了。
顧陌總覺得不太靠譜。
她雖然是想要安排一下孫子孫女們的婚事,但并不是打算随随便便就讓他們娶誰或者嫁誰。
一輩子的事,當然要慎重了。
所以顧陌親自去看了,結果一去就看到男方家裏的七大姑八大姨圍着顧雲荷說東說西。
一會兒說她言辭粗魯一會兒說她行爲舉止不夠端莊,想要嫁進他們男方家裏是遠遠不夠格的,所以顧雲荷必須要想辦法把一身武功廢了,學學大家閨秀知書達理,賢良淑德。
又說顧雲荷在外面名聲不好,街頭巷尾都傳她上過戰場跟男人同吃同住的私生活混亂得很。
顧雲荷,“……??”
起先還想着解釋,解釋了半天,對方卻來一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怎麽那些人不說别人就說你?”
顧雲荷忍無可忍,“你們這麽了解蒼蠅,是蛆嗎?”
對方沒想到顧雲荷都嫁不出去了,他們家屈尊降貴的上門提親,肯要顧雲荷,顧雲荷居然還敢這麽硬氣?
當即巴拉巴拉起來,指着顧雲秀的鼻子就各種指指點點的。
顧陌看向了老四媳婦。
“這就是你說的挺好?”
老四媳婦有點尴尬,也有點生氣
尴尬是因爲沒想到對方是這種人。
生氣是因爲對方在自己面前表現很好的樣子,私底下卻是這樣作踐自己女兒的。
她也是個火爆脾氣,沖進去就罩着那幾人的臉,一人來了個耳刮子。
“你們家裏好大的威風,都上門來教我們顧家的姑娘做人了?”
那幾人被老四媳婦打了耳刮子,氣惱不已,卻又知道這女的特别能打,還是上過戰場的,隻得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