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李硯修,“老天爺近些年不怎麽長眼睛,要是真的找了這種人做神仙,隻怕我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硯修話落,天空陡然電閃雷鳴,有一道雷還直接打在了李硯修的腳邊,要不是他閃得快,人都被劈成兩半了。
李硯修,“……”
他說老天爺一句壞話,老天爺就聽的明明白白,老百姓過的這麽苦,老天爺怎麽就看不見呢?
李硯修心裏挺氣憤的,可終究不敢再說什麽了。
倒是顧陌說話了,“她不是仙,如果她真的是仙,她真的能求來雨,爲什麽非要等到死了這麽多人她才站出來?她不想救人,也不在意老百姓的死活,她隻想在老百姓走投無路的時候站出來,施以恩惠,讓老百姓對她感恩戴德而已,古來不少沽名釣譽之輩,但凡他們所作所爲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好的,即便沽名釣譽也值得我等尊敬,但那幾個人,不配,如果他們是老天爺選的仙人,那這賊老天也不值得百姓供奉信仰。”
顧陌隐約猜到了,如果他們真是要成仙的人,那麽他們就是想要通過老百姓獲得聲望成爲神仙,然而卻又是把推他們上位的老百姓當成腳下的墊腳石,非要等到事态已經很嚴重了,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才出來當救世主。
這樣的人,一旦掌握淩駕于蒼生之上的權力和地位,其實是很可怕的。
李硯修“哎呀,你别說了,小心雷劈你呀。”
但是李硯修發現顧陌也罵老天爺,但老天爺一聲都沒有吭。
李硯修,“……”
敢情就他好欺負是吧?
顧陌看他磨牙,笑了起來,“你把童公公推下去的時候,怎麽不見害怕?”
李硯修沖過去捂住顧陌的嘴,“你别胡說,童公公落河跟我有什麽關系?童公公是覺悟高,自願獻祭的……”
顧陌,“……”
李硯修已經向朝廷上書說明了懷仁府現在的情況,甚至十分貼心的建議皇帝不要再寵信那些道士了,也不要再吃什麽丹藥了,人郭仙師可是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承認了給你吃的丹藥都是智商稅,不信你去抄郭仙師的家試試?
簡直就是生怕給皇帝留了面子,讓皇帝自我感覺良好。
皇帝不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仙師會欺騙自己,真去搜了郭仙師的家。
好家夥,那家裏堆的金銀珠寶加起來比整個國庫都多。
皇帝,“……”
這就算了,李硯修還說了,童公公自覺被妖道迷惑,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都痛心疾首拿自己去祭黃河了,那他這個寵信妖道的皇帝能沒有一點行動嗎?
要是個有偶像包袱的皇帝,還真的有些怕了,畢竟民心是很重要的。
但這位皇帝偏偏不在意什麽民心,更沒有偶像包袱,高高在上,随心所欲,覺得自己是皇帝,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想如何就如何,所以他怎麽會需要向百姓承認什麽錯誤?
所以皇帝不僅沒有反省自己,還氣的要把李硯修繼續往瓊州貶。
平日裏樂見其成的大臣們,這會兒倒是齊齊爲李硯修求情了,但皇帝太生氣,求情沒用。
懲罰了管不住自己嘴巴的李硯修,接下來就是如何處理懷仁府的事情了。
整個朝堂都知道懷仁府已經被真軍包圍了,沒有可用的武将,隻能派官上陣,結果這些官一聽說要被派去懷仁府,病的病,辭官的辭官……
反正甯願被皇帝問罪,也不去懷仁府。
皇帝很麻爪,派不出人他也很絕望啊,這時候大臣們一緻建議,既然李硯修就在懷仁府,那就讓李硯修先接管懷仁府,将功贖罪。
于是一道聖旨,李硯修被勒令先在懷仁府呆着,務必把真軍阻攔在懷仁府外,否則就把他貶到瓊州去。
李硯修,“……”
懷仁府這麽重要的位置,皇帝居然随便逮着一個人就上、完全不管這個人有沒有能力?
這也太兒戲了!
李硯修心裏罵罵咧咧,問候了皇帝近一萬字,最後才後知後覺,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作爲一個忠君愛國的好臣子,怎麽能罵皇帝呢?
既然被任命在懷仁府,李硯修就先留在懷仁府主持大局了,鐵鷹軍的家眷們也都就地安家了。
然而,養活這些人,養活軍隊,就必須要盡快恢複生産,
但最近老天爺一直下雨,仿佛要把過去兩年的雨量一股腦全部下出來,要是再這麽下下去,也不是什麽好事。
畢竟現在的防洪手段并不怎麽樣,尤其是黃河堤壩,讓人提心吊膽的。
李硯修每天都要派人去黃河,發現堤壩居然一直穩穩的,半點沒有松動的迹象。
他想起顧陌丢進去的那把扇子,隐約覺得今年黃河堤壩,應該不會垮了。
當然,這場一直不停的雨對真軍也有影響,他們的營地都被淹了,僅剩不多的糧草也被沖走了一半。
他們也需要時間休整,可李硯修知道,一旦休整過來,真軍一定會對懷仁府進行猛攻,以求盡快拿下懷仁府的。
所以他們必需要在真軍休整的這段時間,也強大自身,擁有和真軍正面剛的實力。
李硯修和顧陌再次分工合作,顧陌負責招兵買馬,操練軍隊。
李硯修負責後勤、以及找人制作更精良的袖弩。
他從郭仙師和童公公的住所搜出來不少值錢的東西,李硯修半點不心疼,把這些錢全部拿出來,全部用于和真軍的對決之戰。
孤注一擲,傾全城之力,一定要保住懷仁府!
爲了安撫将士們的心,李硯修特意開了個動員大會,一方面鼓舞士兵的士氣,一方面鄭重承諾,擊退真軍後,一定第一時間想辦法把将士們的軍饷都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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