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被她這樣子吓了一跳。
“顧姐姐,你、你這怎麽回事啊?”
“沒事,就是回來的路上,在高速上出了車禍……”
當然,不是她出車禍,身上的血也不是她的,而是在高速路上碰到别的車子發生了車禍,她幫忙救人的時候留下的。
可面前這些年輕人不知道啊,聽了顧陌這話,眼神頓時就複雜了。
顧兮經常在他們面前明裏暗裏的說自己姐姐如何如何殘忍,如何如何自私……
可……這跟他們親眼看到的不一樣啊……
要是顧陌真的自私,怎麽會放下工作趕這麽遠的路跑回來?即便出了車禍,也不是第一時間去醫院,而是帶着傷先回家看妹妹。.xiumЬ
而且,顧陌要是真的不在意這個妹妹,顧兮會在病發的第一時間給顧陌打電話嗎?
在衆人沉默的時候,顧陌已經走到了顧兮身邊。
“兮兮别怕,姐姐回來了。”
然後就是各種安慰。
見顧兮盯着自己身上的血,顧陌又跟她解釋車禍的事,這一解釋,就是好幾十分鍾。
顧兮已經難受了幾個小時了,原本以爲顧陌回來自己就能擺脫這樣的痛苦了,沒想到顧陌依舊隻會巴拉巴拉……
顧兮忍無可忍,“姐姐,我現在真的很疼,你說再多的話不能緩解我現在的痛苦!”
顧陌一臉心疼,“姐姐知道,姐姐都知道,你再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
從前原身對這個妹妹付出了十分的真心,但顧兮卻告訴别人姐姐一分真心都沒有。
現在顧陌就一分都不付出,但是卻讓别人看到十分。
反正我就哔哔,你不說穿,我就不行動。
顧兮大概是被氣的,覺得心口更疼了。
“我好痛,姐,給我藥……”
顧陌一臉震驚,“我不是已經把養殖場交給你了嗎?你怎麽還沒喝藥?”
顧兮咬着唇不說話,顧陌歎息,“哎,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甯願自己痛苦也不願意傷害那些可愛的小穿山甲,你放心吧,姐姐也答應過你,不會再傷害小穿山甲到底,所以絕對不會爲了緩解你的痛苦就逼你喝穿山甲湯。”
顧兮,“……”
有人忍不住問道:“顧姐姐養殖穿山甲,是爲了治顧兮的病嗎?”
顧陌,“是啊,我哪能看着自己的妹妹日日夜夜的忍受煎熬呢?不過兮兮太善良了,一直都不願意喝湯,爲了她的身體健康,我隻能逼着她喝了……”
衆人眼神更加詭異了。
顧兮跟他們說顧陌喜歡虐殺小動物,是爲了釋放工作壓力
可原來根本不是啊,她養那些小動物來殺,是爲了治顧兮的病。
顧兮明知道,卻那樣說自己姐姐,這不就是成心敗壞自己姐姐的名聲嗎?她怎麽會是這樣一個人?
本來顧兮就難受的不行,面對朋友們詭異的眼神,一句解釋都說不出來,心裏反而更難受的。
但顧兮已經顧不得許多了,這種痛苦的感受太難熬了,她現在隻想喝湯。
“姐,給我湯!快給我湯啊!”
“你給養殖場打電話吧。”
顧陌說:“自從你罵過我後,我就發現自己面對那些可愛的穿山甲,再也下不了手了,如果你打的話,我還能自欺欺人……”
顧兮淚眼汪汪,“姐……”
她在用眼淚逼顧陌心軟,然而顧陌依舊心硬如鐵,“看你的樣子也是不忍心,要不算了吧……”
顧兮,“……”
她算是看出來了,顧陌是絕對不會給她打這個電話的。
可一旦不喝湯,她就會一直痛苦一直痛苦,顧兮再也不管什麽小仙女形象了,立刻打了電話。
終于,她喝到了湯。
可今天承受了太長時間的痛苦,喝完湯之後,她就暈過去。
顧陌把人抱進了房間,本想把顧兮這些朋友打發了,沒想到那個叫韓倩的卻突然對顧陌說道:“你明明知道兮兮身體不好,爲什麽不在家裏守着她啊?你是兮兮的姐姐,照顧好兮兮,不是你應該盡的責任嗎?要不是你,今天兮兮也不會這麽痛苦,真不知道這些年兮兮在你手裏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又說:“但凡你這個姐姐對她上點心,她的病就不會越來越嚴重了,果然兮兮說的沒錯,你就是鑽到錢眼裏,眼裏隻有工作隻有錢,根本不在乎兮兮!兮兮也太可憐了……”
其他人聽到韓倩這話,都有些尴尬。
卻不想顧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着說道,“兮兮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是個特别的女孩,是她最好的朋友,現在一看,兮兮說的沒錯,你果然很特别。”
韓倩還真以爲顧陌是在誇自己,背脊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一臉的傲氣。
卻不想下一刻顧陌說道:“畢竟一般人都做不到在自己家境貧寒母親病重,一家人吃穿都成問題的情況下,去可憐一個穿名牌,住豪宅,開豪車,吃進口水果和零食,生病了喝着幾萬塊成本一碗的湯的人……”
韓倩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不僅是因爲顧陌的諷刺,還因爲顧陌赤果果的揭露了她的家庭背景。
她眼眶一下就紅了,咬着下唇一臉的倔強。
“你不就是會賺幾個臭錢嗎你有什麽了不起的?沒有兮兮的爸爸媽媽你什麽也不是,你要是知道知恩圖報四個字該怎麽寫,就該好好對兮兮!低調做人!”
顧陌沒有縱容這些小姑娘踩到自己臉上的習慣,她現在特别喜歡扒皮。
“兮兮性子單純,喜歡給朋友買這買那,朋友的媽媽生病了,她還幫忙交住院費,那些朋友要是知道知恩圖報四個字,就該知道兮兮花在他們身上的錢,都是我賺的。”
韓倩臉色越發難看,想要說什麽,嘴唇嗫嚅了大半天卻愣是蹦不出一個字。
顧陌卻繼續說道:“我是兮兮的姐姐,我會縱容寵溺兮兮,但可沒有愛屋及烏縱容她那些朋友的習慣,别說她那些朋友現在是站在我的地盤上,便是在外面,也沒有資格指着我得鼻子說三道四。”
顧陌說的韓倩和在場衆人都面紅耳赤了,笑眯眯的掏出一本書塞在韓倩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