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如果要讓一個人滅亡,必讓其腦子先不正常。
現在,林七夕的腦子就挺不正常的,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所以,醫院的醫生們一邊扶着那個醫生去做檢查,一邊報警。
警察很快來了,那個受傷醫生的家屬也來了,并且情緒激動,要将法律責任追究到底。
林七夕還不服氣,“爲什麽報警抓我?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她隻覺得委屈,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
受傷醫生的家屬一個巴掌朝着林七夕的臉上打過去,憤怒得渾身顫抖。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努力才走到今天?你的一個玩笑,讓他變成了聾子,毀掉了他的職業生涯!從今以後可能都沒辦法繼續做一個醫生了!你要是腦子有病你就去看精神科,你爲什麽要拿别人的生命健康開玩笑?”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惡劣的人!這世上怎麽會有惡劣得這麽理所當然的人?
然而在林七夕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自己卻被拘留了。
林七夕于是憂傷得無以複加,在被警察帶走的時候,高高仰着頭顱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倒回去。
路過了顧陌的身邊時,她停下腳步,“顧陌,這就是你的報複嗎?”
顧陌,“……”
誠然她是要報複林七夕,然而林七夕現在被抓,不是因爲她自己惡作劇造成的嗎?
這也能往别人身上推?
林七夕卻繼續憂傷,“顧陌,你以爲我想要這樣嗎?像你這樣從小就有父母疼愛、家庭幸福的人,怎麽會明白我的憂傷到底有多憂傷?”
顧陌麻木臉,“你那點蛋疼的憂傷,我一點都不想明白。”
有些人可能真的運氣好,生來就要經曆各種苦難,生活從不曾善待他們。
然而有些人就真的是無病呻吟了,明明也沒有那麽慘,不過是自己作死或放大身邊不順心的事,把自己營造成天下第一慘而已。
因爲覺得自己慘,所以就堕落。
可你堕落就算了,爲什麽總是要傷害無辜的人?
人家醫生招你惹你了你要手要這麽欠?
顧陌做完體檢就回家了。
到她出國的那一天,親朋好友都來送行。
林七夕被暫時保釋出來,居然追來了機場。
她臉色發白,說出來的話讓圍觀群衆都恨不得甩她幾個耳刮子。
“顧陌,你不要出國好不好?陸雲川現在很頹靡,他很需要你,你回到他身邊,好好照顧他好不好?”
“隻要你能留下來照顧他,我願意從此退出你們的世界,再也不出現了……”
一副爲了陸雲川,她願意委曲求全的樣子。
然而圍觀群衆,“……?”
這是人說的出來的話嗎?
親朋好友們都生怕顧陌被影響,真的爲了所謂的愛情留下來,催促顧陌趕緊過安檢去,别聽林七夕哔哔。
顧陌自然聽話,也不搭理林七夕,提着行李箱往裏面走。
這本小說就是女主蛋疼的愛情至上,所以書什麽的,可以說不讀就不讀,大家退學辍學就跟家常便飯似的。
别說讀書,就算是好工作、好前程,也可以說放棄就放棄。
反正一切都是爲女主的蛋疼愛情服務的,爲了愛情她可以放棄所有,還能“感動”身邊所有人爲了她放棄所有。
現在她顯然也想要“感動”顧陌。
顧陌真是要笑死,别說她根本不愛陸雲川,就算真的愛,愛情和前途也是可以兼顧的好嗎?她憑什麽要爲了愛情放棄出國留學深造的機會?
傻哔才會二選一自我感動。
而顧陌此刻的不理會,不肯爲了愛情放棄留學,讓林七夕十分憤怒。
“顧陌!你被人弓雖女幹陸雲川都沒有不要你,你怎麽能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棄他而去?你怎麽能這麽無情無義?”
無論她怎麽喊叫,也不能阻止顧陌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
林七夕一直死死的看着,期待着顧陌回頭。
然而沒有,直到飛機起飛了,顧陌也沒有回來。
顧父顧母也松了一口氣,這時才将憤怒的眼神落在林七夕身上。
“我們家小陌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麽窮追不舍?害了她一次還不夠,還想要害她第二次?”
顧父顧母都是知識分子,實在是幹不出當街打罵這種事,所以隻是隐忍着怒氣。
但親戚裏面也有潑辣的,上前抓着林七夕的頭發就是一頓撓。
“小丫頭片子心眼挺多的,自己是坨屎就見不得我們家小陌優秀是不是?我讓你找她麻煩,讓你害她……”
林七夕被撓得渾身疼,尖叫起來,吸引了保安。
保安一來,顧家的親戚們趕緊兵分幾路跑了,隻留下被打的林七夕狼狽坐在地上。
保安還好心的問林七夕需不需要報警。
林七夕隻是哀傷的搖搖頭,哀傷的走出了機場。
她要去告訴陸雲川,沒關系的,顧陌無情無義,但她會永遠留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
出國的顧陌開始了新的生活,這裏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也沒有人會議論她的過去。
因爲大家都很忙。
能在這樣一所全世界都矚目的高等音樂院校深造學習,沒有人願意浪費這樣的機會。
更何況,能進入這所學校的,都是各個國家頂尖的音樂天才,再加上那些授課老師也是世界級的大師。
處于這樣一個全體皆優的學習氛圍,你想不努力都不行。
也是來了這裏,顧陌才意識到自己以前在音樂上的許多不足,從而有了改進的方向。
與此同時,除了學鋼琴,她也有了機會接觸更多的樂器。
比如古筝、古琴、琵琶、二胡等……
這些來自東方的樂器都沒有形成統一的體系,每個地方、每個派系都有不同的彈法,複雜難懂。
再加上華國根本沒有對這些音樂進行相關的推廣,外國很少有了解這些樂器的人。
所以在國外,這些其實都是冷門的樂器,根本沒多少人學,開設的相關課程幾乎都是選修課,來上的,就那麽幾個東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