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集會的性質,就是如此。
一部分年輕人認爲應該先改造愚昧無知的國民,團結國内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先一緻對外。
另一部分認爲華國目前的情況,是處于農耕社會之時就遭到了工業國家的降維打擊,是不可能靠自身完成獨立自主的,應該借助列強的力量。
他們闡述自己觀點的原因和可行性,爲此唾沫橫飛,激昂慷慨。
但不管是什麽觀點,目的無非也就一個——救國。
旁邊的革命夥伴在激動的喊完自己一大堆排比句後,突然問顧陌:
“顧同學,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突然把問題甩給顧陌,顧陌默了一下,對上兩派人的目光,十分無恥的選擇了苟在間。
“我覺得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
衆人頓時發出你好狗的嗤笑聲。
顧陌話鋒一轉,卻又說道:“但你們都忽視了最客觀的問題。”
她一本正經,“在當前局勢詭谲發展的情況下,你們的觀點或許對,但客觀發展的局勢卻可能根本無法等待你們的觀點落于實際,所以我覺得,觀念不能一成不變,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面臨什麽樣的局勢,就采用什麽樣的手段,這才是最好的,我們作爲年輕一輩,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當做好自己擅長的事,爲國争光并不一定要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努力學習,将自己所學用在國家最需要的地方,也是一種報國方式。”
“對!顧同學說的很有道理!”
“我也覺得顧同學的話很肯,我們現在是學生,就一定要學好自己的專業,将來投身報國,才能更好的一展所長!”
一般來說,當前顧陌參與的這種集會,叫做好聽點民間非法集會,不好聽的就叫做社會青年鬧事集會。
所以現在政府對于這方面的管控很嚴,被警察知道是要全抓去蹲大牢的。
顧陌因爲這番發言被衆人推到了最間,于是等警察過來抓人的時候,她被警察當成了帶頭人。
警察一進來,首先就要逮她。
而學生們也四下逃竄,場面一時很混亂。
顧陌趁着這混亂,本來是很輕松能跑掉的,但是她的革命夥伴比較坑人,扯着一把嗓子高亢的喊着。
“顧同學!顧陌同學!”
顧陌從人群裏鑽出來捂住他的嘴往外拖。
“你叫我名字幹什麽?是生怕警察查不到咱們是哪所學校的嗎?”
讀書就讀書,能不能不要把腦子給讀的傻兮兮的?
革命夥伴一臉尴尬,“我、我就是太着急了,怕他們把你抓走刑訊逼供。”
警察還在後面追亂跑的學生,顧陌也隻得先拽着革命夥伴和另外幾個同學跑。
期間還遇上了同樣在跑的一群東大學生,其就有劉肇啓。
這街上的路就這麽幾條,隻好一起跑了。
鑒于東大的人身體素質都不太好,跑起來實在是太拖後腿了,最後顧陌左邊扛一個右邊扛一個,跑的更加虎虎生威了。
被扛着的東大同學,“……”
後有追兵,很快,他們在前面又碰上了麻煩——幾個倭人少年。
他們穿着倭服,踩着木屐,頭上紮着一個小揪揪,看着就兇神惡煞的。
遇見倭人就算了,關鍵這群倭人少年,還有個倭人小孩,不久前剛被顧陌按着吃了一頓泥巴,這些日子一直在找顧陌了。
此刻大街上狹路相逢,一下就認出了顧陌,指着顧陌對幾個倭人少年叽裏咕噜一通說。
幾個倭人少年眯起眼睛,大步朝顧陌走過來。
顧陌一群人一下被夾擊了,她當即把肩膀上連個難兄難弟一丢。
“諸位,此刻形勢危急,咱們就各自逃命吧,你們要是被抓了,切記不要供出我來。”
然後一個利落跳上牆頭,直接踩着那窄窄的一堵牆健步如飛,簡直如履平地。
一點都沒有同甘共苦的革命精神。
然而衆人:“……!!”
窩草!
她這跑步的速度不會是逃命練出來的吧?
看着顧陌跑了,幾個倭人少年也愣了愣,然後踩着木屐就去追了。
等警察追上來,劉肇啓等人也将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發揮到了極緻,指着顧陌逃跑的方向對警察說:“她往那裏跑了。”
反正你們也追不上。
換言之,就算追上,還有倭人。
以顧陌的本事,估計還能在旁邊嗑着瓜子看倭人和警察狗咬狗。
如劉肇啓等人所想,顧陌溜得賊快,倭人少年們沒追上她,但是警察們卻追上了倭人少年們。
倭人少年們不知道警察是來追顧陌的,以爲警察追他們,對警察們進行各種言語侮辱和肢體侮辱。
警察們忍無可忍,也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反正就打起來了。
警察們手裏都有槍,慌亂之下有人開了第一槍,很快就有了第二槍。
等衆人回過神來,發現幾個倭人少年全被他們打死了。
完球,這下出大事了!
倭人可以在他們華國的地盤上随意殺人,可他們華國人敢動這些倭人,那就等着死無全屍吧。
幾個警察一屁股坐在地上。
顧陌坐在樹上看他們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跳下來。
“能怎麽辦啊,放把火,把人燒了,用土一埋,過幾天長出嫩草來,誰知道他們死了,你們不說我不說,你們誰也不承認,誰能說是你們殺的是不是?”
幾個警察槍口立刻對準了顧陌。
顧陌嗤笑,“你們還想要殺人滅口不成?你看看是你的槍子兒快還是我跑得快。”
這什麽狗屁比喻?
這世上怎麽會有跑的比槍子兒還快的人?
但顧陌就是用實力告訴了所有人,她還真的跑得過槍子兒。
不僅跑得過,她赤手空拳,就能打得過在場所有人。
幾個警察按不住她,隻得放棄,對顧陌說道:“大街上那麽多人看見咱們追着這幾個倭人跑,人沒了,那些倭人肯定能查出來,到時候能放過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