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接受記者采訪時,也後悔的說道:
“太寒碜了,以後再也不會交了,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交了……”
五百塊錢的獎勵,讓年男人覺得很傷自尊,因爲他回到村裏後,還被村裏人也嘲笑了,說他太傻。
事情傳到了網上,同樣在網上引起了熱議。
一部分網友認爲,明明在外面賣五十萬的東西,交給你,隻有五百塊錢,确實寒碜。
國家應該提高物回收的價格,才能鼓勵大家将撿到的物都上交,這樣就能避免物落到物販子手裏。
但也有人認爲,物的價值不在于經濟價值,而在于其研究價值,提高獎勵,其實等同于變相鼓勵盜墓,因爲盜墓賊可以完全借口開墾土地跑去挖古墓,然後将挖出來的東西都是撿的,然後去國家那裏換取高額獎金,還不犯法。
到時候國家無力回收,民間無力保護,同樣隻是縱容了黑市交易的猖獗。
更何況,提高獎勵,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獎勵的錢,不都是國民繳的稅嗎?而且那些稅最後大部分都落到了犯罪分子的身上。
而現行的制度,雖然獎勵很少,沒有讓你一夜暴富,可聊勝于無。
但你如果偷偷賣了,被抓到就是重罪。
這樣一來,普通人沒有動力去到處亂挖,挖到了也不敢賣給私人,很大程度上對物保護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另一種觀點則認爲:你挖到的憑什麽是你的?你撿到的憑什麽是你的?
公民隻有土地的使用權,并沒有所有權,不能證明是你的東西,那就是國家的。
就算這件物是你祖上造的,可你祖上也并不是隻有你一個後人,那麽多子孫憑什麽物就一定是你的?
那件物說到底隻是經過了你的手,最終歸宿還是人民和國家的,因爲物本身的價值,就是依托于國家和民族而存在的。
顧陌也不得不承認,無論站在哪一方,從自身立場出發,其實說法都有道理。
子路受牛的故事就告訴人們,沒有人會放棄自己的利益去拯救别人。
而且物不同于人,一旦形成獎勵性的征收制度也是很危險的。
目前大多數機構的做事原則是進行象征性的金錢獎勵,以及錦旗等精神獎勵。
如果是珍品,放到博物館展覽的時候,還會在物信息欄上寫上上交者的名字。
要想讓國家的物環境越變越好,肯定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辦成的,得徐徐圖之。
……
這之後許多年,顧陌繼續從事自己的考古事業,
她還在當前科技水平允許的情況下,發明了不少考古和物保存高科技,直接減少了物出土帶來的損失。
這些技術甚至還在全球範圍内通用,顧陌也依靠自己的發明和專業性,成爲考古學内的大腕人物。
某次她接受記者采訪時,記者問到她對于時下盜墓小說的看法。
“你認爲,盜墓小說的存在是否爲青少年引導了一條不正确的價值觀?”
顧陌說道:“盜墓小說的主角通過盜墓等不勞而獲的手段獲得金錢方面的成功,某種程度上所傳遞的價值觀的确有誘導之嫌,但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大多數不會因爲看了幾本犯罪懸疑小說,就真的去犯罪,不會看了幾本愛情悲劇小說,就全都去殉情自殺,不會在酒駕被抓的時候,說自己是看了四驅兄弟,同理,青少年看盜墓小說,本身是因爲好奇,很少有人看完盜墓小說就立志投身盜墓事業的,也許有,但這樣的個例,你不能說全是因爲盜墓小說造成的。”
但顧陌不否認有些盜墓小說,并沒有把盜墓當做罪惡去揭露,而是對其行爲大加贊賞。
這種價值觀對于身心健康還沒有發育完全的青少年來說,的确有很大的影響。
不過近些年來,由于國家對于物教育方面的宣傳力度在不斷加大,公衆對于這方面的認知也不斷深入,這種影響也在逐漸減小。
同時,廣大考古工作者的努力也并沒有白費,考古專業不再是被人誤解的冷門專業,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也勇于投身考古事業,這讓華國的曆史越來越豐滿,民族的底蘊越來越深厚。
在顧陌要離開這個位面的時候,研究所利用她研究的考古高科技,出土了漢朝時的地動儀。
關于地動儀的記載,史書上隻有寥寥幾句。
“嘗一龍機發而地不覺動,京師學者鹹怪其無征,後數日驿至,果地震隴西,于是皆服其妙。”
“以精銅鑄成,員徑尺,合蓋隆起,形似酒尊,飾以篆山龜鳥獸之形。有都柱,傍行道,施關發機。外有龍,首銜銅丸,下有蟾蜍,張口承之。其牙機巧制,皆隐在尊,覆蓋周密無際。如有地動,尊則振龍機發吐丸,而蟾蜍銜之。振聲激揚,伺者因此覺知。雖一龍發機,而七首不動,尋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
這是人類曆史上第一台能測量感知地震的儀器,比歐洲早了1700多年。
對于這台儀器,華國人都不陌生,因爲從小就在教科書上看見過。
然而大家所熟知的教科書上的那台地動儀,其實是假的,那是曆史學家王振铎根據後漢書的記載複制的,采用的是“直立杆原理”。
然而這尊地震儀在後來遭到了許多專家學者的否定,認爲其原理根本就不成立,由此帶來了對地震儀本身是否存在以及是否有用的質疑。
而如今,兩千年前的地震儀本尊出土了,它到底是什麽原理,對于地震預測是否有用,終于能夠揭開這個未解之謎了。
在她離開位面的時候,李康宰還在華國的監獄裏蹲着呢。
至于謝楠楠,那之後顧陌再也沒有見過她,不過顧陌知道她肯定活着。
她身上的詛咒隻會讓她受盡痛苦,卻不會讓她死。
她到底是嫁人了還是一直在等李康宰出獄,顧陌并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