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所有人都知道淨虞山的高人在公園擺地攤賣秘籍。
于是一夜之間，全國好多地方出現了淨虞山高人的分号。
他們無一例外全部穿着和顧陌一模一樣的衣服，坐落在公園、街邊、廣場的各個地方擺地攤……賣武功秘籍。
就連公園裏也多出了好幾個顧陌分号
這讓顧陌這個真的反而沒人注意了。
于是她繼續那身打扮賣秘籍，隻不過換了個地方。
這天她在時代廣場擺地攤的時候，來了一支賣藝的團隊。
其有個氣功大師要表演氣功，演得那叫一個活靈活現。
顧陌自然是相信這時代有氣功大師的，人嘛，要對自己沒見過的東西保持謹慎和敬畏的态度，但是這一群人顯然是騙子，根本不會什麽氣功。
顧陌不想砸場子的，畢竟大多數停下來看的人，也就圖個熱鬧，是不是真的有氣功他們也心知肚明。
但……年輕人看個熱鬧就走了，不少老年人卻被騙得買了他們賣的所謂強身健體的保健藥啊。
而且還被騙的一愣一愣的，有些幾乎把養老錢全部掏出來買藥了。
而這群人走街串巷，騙完就走，等那些老年人反應過來，早就找不到人了。
更何況那藥也不是真的藥，裏面甚至一點草藥的成分都沒有。
這樣一來，顧陌免不了又要砸場子了。
于是，她就站在旁邊，在氣功大師聲嘶力竭的爲自己的保健藥宣傳，忽悠大家買、往死裏多買的時候，顧陌也扯着嗓子喊：“不要信他，他是騙人的！”
那聲音氣貫長虹，直接就蓋住了氣功大師的聲音。
氣功大師氣的要死，“你懂什麽叫氣功嗎？你知道我的藥有什麽妙用嗎？自己見識淺薄，就不要對自己未知和達不到的境界妄加議論，免得贻笑大方！”
“我不知道什麽叫氣功，但我知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氣功可以讓導彈拐彎，那男足老是吃敗仗，射門總是射偏，如果你在賽場上發功，男足不就有有救了了？你完全可以去男足效力，在這裏擺地攤真是屈才了。”
氣功大師，“……”
完全被顧陌這話給堵的無言以對，半晌才吹胡子瞪眼的喊道：
“你這是故意來砸場子的吧？”
“不是。”
顧陌表情淡定，“如果我是來砸場子的，我就肯定不是動嘴皮子了，我會……”
顧陌拿過氣功大師剛才表演的真鋼管，徒手掰斷，然後用力一丢，直接把鋼管插進了地面。
一米的鋼管，全插了進去，和地面齊平了。
“……這樣。”
氣功大師和他的徒弟們，“……”
正擠進人群準備看看情況的巡警們，“……”
現場都是一片抽氣聲，半晌過後突然就是熱烈的掌聲。
顧陌擡擡手，掌聲瞬間停下來，她說道：“大家要相信科學，杜絕封建迷信，多鍛煉少吃亂七糟的保健藥，這世上氣功大師也許是有的，但是真正的氣功大師是不會出來走街串巷賣假藥的！”
“……？？”
你踏馬都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了非科學的武學了，你還忽悠大家相信科學嗎？
氣功大師指着顧陌，覺得這女的拆台拆得忒過分了，“你是真正的武學宗師嗎？你賣的秘籍是真的嗎？”
大家都是騙人的，拆什麽台啊，彼此給個面子不好嗎？
顧陌，“我賣的是真的。”
“笑話，你以爲你真是淨虞山高人啊，還賣真的？有本事你來個九陰白骨爪給大家看看啊。”
剛才顧陌那一手，讓圍觀群衆對顧陌充滿了期待。
衆人眼巴巴的看着顧陌。
“那我獻醜了。”
顧陌淡定的扭了扭手腕，下一刻，爪子陡然揮向了對面，地面上刺啦一聲，濺起不少灰塵。
等灰塵散去，圍觀群衆就看見上面有五行深深的溝壑，而那根插進地面的鋼管也已經被她抓出來了。
再去看顧陌的手。
雖然沒有電視劇裏那麽牛批直接長出了黑指甲來，但是顧陌的爪功配合那表情，俨然一個黑化周芷若。
圍觀群衆耳裏，仿佛都自動飄起了“不要壞我大義我會倚天和屠龍”的bgm。
而顧陌看向了氣功大師，“怎麽樣，要用你的氣功跟我切磋一下嗎？”
氣功大師，“……”
這一刻恨不得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城市。
在氣氛僵持的時候，幾個警察上前，逮住顧陌。
“大庭廣衆之下，當着我們公職人員的面破壞公共财物，這是在公然挑釁我們嗎？帶走。”
顧陌，“……”
大城市就是這點不方便，稍微動個手就成了破壞公務。
等顧陌被帶走，圍觀群衆才反應過來。
“窩草，她不是分号！她是真人啊！淨虞山高人啊！”
“肯定是她啊！啊啊啊啊我竟然真的偶遇上她了！竟然親眼看到她的九陰白骨爪了！”
看着被巡警帶回來的顧陌，警察們再次無語了。
“爲什麽你不是在打架就是在跟人打架的路上？不是在警局就是在來警局的路上？”
“因爲我打架厲害，所以遇上事兒的時候，我一般不跑，而是直面事兒。”
警察，“……”
我竟無言以對。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
一般人遇上事兒，都是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則不多管閑事。
然而顧陌卻是哪裏有事兒哪裏就有她。
哎……
年輕的小警員歎了一口氣後，突然湊近顧陌。
“是這樣的，網傳你就是淨虞山道觀裏的那位高人，請問你是真的嗎？”
顧陌，“……”
“那啥，你手裏頭還有秘籍吧？”
顧陌掏出來兩本。
小警員，“這秘籍，真的吧？”
顧陌巴掌落在辦公桌上。
很輕，但辦公桌上留下了一個還熱乎的巴掌坑。
“你覺得這是真的嗎？”
“你你你這破壞公……”
小警員倒吸一口氣，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算了，你這肯定不是故意的，習武之人手勁兒大，理解理解。”
默默的把秘籍收好，然後給顧陌塞了五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