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城突然問:“爲什麽突然給我配藥,我犯病的時候,是不是做過什麽?”
小嶽師兄當然不會告訴藍城,他犯病後沒以前那麽安靜,總喜歡拿着顧陌鬧騰了
“沒有,師叔犯病後很安靜。”
顧陌也不打算告訴藍城她犯病後變得有多神經。
而且聽小嶽師兄說藍城不愛吃藥,顧陌又說道:“師叔,你看我多讨厭聞宇啊,爲了給你配藥,還要讓自己去面對着聞宇強顔歡笑,所以這藥你得每天吃知道嗎?”
藍城抿抿唇,看了一眼手裏的藥,問:“你爲什麽要關心我犯不犯病?爲什麽那麽聽我的話?爲什麽冒死去救我,爲什麽……”
藍城一連問了很多個爲什麽。
顧陌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因爲師叔你是我的長輩啊,而且又對我那麽好,将所學傾囊相授與我,才讓我有了如今的實力,将心比心,你把我當成女兒我自然要把你當成父親。”
這絕對是顧陌的心裏話。
藍城聽得卻是心裏一堵。
“我要聽你的實話。”
“真說實話嗎?”
果然顧陌沒有說實話,藍城松了一口氣,點頭。
顧陌猶豫了一下,隻得說實話了。
“因爲師叔你厲害,我想要師叔教我,想要事半功倍,想要做強者,那我總不能對師叔冷冰冰的吧?”
藍城,“……”
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算了,你走吧。”
“那師叔你記得吃藥啊。”
說完,顧陌真走了。
藍城氣的把膝蓋上的書丢開了。
氣了半天又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了。
他不斷告訴自己,沒有必要跟一個榆木疙瘩計較
于是又彎腰把書撿起來,然後就摸到了那本感情哲學盲書上的十分醒目的三個字——裝可憐。
“大多數女性都會因爲同情心而母愛泛濫,所以想要得到一個女性的關注,男性恰到好處的示弱、裝可憐,很有必要……”
書裏還詳細闡述了裝可憐的注意事項。
小師叔這一瞬間突然福至心靈。
裝可憐,他還用得着裝嗎?
看看他這殘疾的雙腿,腿殘疾就算了,眼睛還瞎了。
眼睛瞎就算了,還有精神病。
有精神病就算了,他還是個長得柔弱易推倒的精神病……
小師叔一下合上書,嘴角勾起,突然露出了一個可憐脆弱又唯美的笑容。
然後藍城擡手,在自己衣櫃裏摸了摸。
裏面是一櫃子的長衫褂子,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以前爲了顯示自己的成熟穩重,在弟子們面前立起威嚴,所以他的穿衣打扮都是偏成熟的。、
但現在作爲一個想要談戀愛的男人,他再這麽穿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藍城把小嶽師兄喊了進來,讓他在網上下了一百多個單子。
全是衣服褲子鞋子什麽的,還有香水……
小嶽師兄,“……”
老孔雀開起屏來,可真可怕啊。
隔天,藍城出現在顧陌面前的時候,顧陌都愣了一下。
以前藍城從來都是一件長衫褂子,頭發也是梳的一絲不苟。
但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襯衫,露出了精緻的鎖骨,還把劉海扒拉下來,懶懶的垂在額頭上。
那雙狹長的眼眸要露不露的,看人的時候仿佛還帶了點水光。
再加上他坐在輪椅上,整個畫面看起來就是一個單純好看到讓人想要蹂躏的可憐少年。
顧陌,“……!!”
畫面唯美又脆弱,但顧陌好像嗅到了屬于三十多歲老男人特有的春天的味道?
她試探的問:“師叔,你又犯病了?”
藍城臉上脆弱唯美的笑容頓時一僵,淡定的把顧陌配的藥當成糖一樣,往嘴巴裏丢了一顆,露出一種甜蜜滲人的笑容來。
“沒有。”
顧陌了一聲,“那我去忙了師叔。”
從頭到尾沒有仔細的看藍城一眼。
藍城,“……”
沒過幾天,藍城又讓小嶽師兄去把顧陌叫過來,說是要送她兩壇子酒。
顧陌興緻勃勃的跑過來,一看見藍城就笑。
“小師叔,我都快想死……”
顧陌的話說到這兒,藍城臉上不可控制的出現了笑容。
那笑容燦爛的顧陌一時都沒接住,于是說的話也硬生生的頓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将後面的話繼續說完。了。
“……你的酒呢?”
藍城臉色也是一窒,笑容轉瞬就不見了。
“我喝完了,沒了。”
顧陌,“……”
耍我玩呢?
但藍城最近脾氣本就古怪,顧陌也不跟他計較,掉頭就走了。
藍城又氣得慌。
沒有酒,就連搭理他都不想了。
他兀自跟顧陌生了幾天悶氣,顧陌毫無所覺。
直到幾天後,藍城回到自己屋裏,聞到了陌生的味道,問:“屋子裏什麽味道?”
小嶽師兄回道:“師父,這是凝神香,有安神靜氣的作用。”
“拿走。”
“可這是顧師妹親手調了送過來的,跟市面上那些化學香精調的不一樣,不過師父你要是真的不喜歡,那我就拿去丢了吧。”
“等下。”
藍城又反悔了,“拿過來,我仔細聞一聞。”
小嶽師兄嘴角扯了扯,把凝神香遞給藍城。
“好像味道還不錯,就先放着吧。”
那雲淡風輕的樣子,要不是小嶽師兄早就知道他的狗脾氣,差點就以爲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了
“她怎麽知道我這幾日睡眠不好?”
難道一直在偷偷的關注他?
小嶽師兄說道:“我告訴師妹的啊,”
藍城又問:“她沒問,你主動告訴的?”
“對啊。”
藍城,“……”
突然覺得凝神香也沒有那麽香了,但又舍不得扔,又自己生悶氣去了。
接下來幾天他也一直沒有見到顧陌,直到顧陌生日到了。
很巧,顧陌生日的這一天,也剛好是她僵屍複活的這一天。
她去找藍城,“小師叔,過幾天我生日,師兄師弟們給我搞了一個生日宴會,你來嗎?”
藍城聲音淡淡的,“不去。”
顧陌哦了一聲,“那我走了。”
說走就走,一點都沒有想要再挽留一下藍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