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蘇要走了,顧陌親自送徐蘇到了火車站。
臨行前,她對徐蘇說道:“好好生活,我希望你幸福着。”
徐蘇進了站,人潮湧動,她回頭看。
顧陌還站在那裏對她笑,她卻突然有一種這一别,就是永别的絕望感。
她腳步往後退,突然想要往回走。
顧陌卻對她揮了揮手,仿佛在告訴她,讓她别後退,一往無前。
她最後進了站台,坐上了火車,再也看不見顧陌了。
火車啓動,她卻哭了。
剛開始隻是默默流淚,到後來已經控制不住,隻能用外套捂住臉。
旁邊坐着的一個年大姐問她:“妹子,你沒事吧,怎麽哭的這麽傷心?”
徐蘇更咽的說道:“我剛剛跟我的朋友分别了,我隻是感覺,以後好像再也見不到她了……”
那大姐說道:“咳,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你要是想她了,打個視頻電話不就能看到了嗎?哭什麽呀?”
徐蘇也不知道,就是那種絕望的感覺來的太猛烈了,但這會兒那種感覺沒了,她也樂觀起來。
是啊,以後她還是可以和顧陌經常聯系的。
她們不在一個城市,可她們永遠不會斷了聯系。
溫哲已經初三了,别的學生都一心撲在學習上,他卻在寒假的時候,跑出去找了個兼職。
顧陌也沒反對。
結果他幹了幾天回來,就鼻青臉腫的。
顧陌問他,“怎麽受傷了?”
溫哲垂頭喪氣的,說自己摔的。
顧陌,“說,誰打的。”
溫哲這才垂頭喪氣的說道:“那個人明明說了,我幫他代一周的班,幫他搬貨,他就給我三百塊的,可我幹完了一周,他、他不給我錢,我找他理論,他還動手……”
溫哲隻能自認倒黴。
顧陌站起來,“走吧,帶我去找他。”
這是要去給他出頭嗎?
溫哲心裏突然很感動,“其實也沒事,我皮糙肉厚的,打一頓正好活絡活絡筋骨。”
顧陌已經在開始穿外套和鞋子了,“帶我去。”
看她那麽堅持,溫哲隻好跟她一起出門,到了地方,還在勸她。
“你千萬别跟他吵起來,他很蠻橫的,會打人的……”
顧陌找到了溫哲指的那個人,走過去。
剛開始對方不承認,說錢已經給溫哲了,是溫哲在鬧事。
顧陌摘下口罩,拿出手機上湯母發的她365度無死角的視頻給那男的看。
“把工錢給他。”
那男的看看顧陌那張臉,再看看視頻上的臉,頓時打了個哆嗦。
“你、你以爲我是吓大的嗎?”
下一刻顧陌拿出了水果刀,水果刀應該經常用,刀口都豁口了,但卻有一股寒芒。
那男的咽了咽口水。
這女的不會經常拿這把刀殺人吧?
“工錢,給他,不要再讓我再說一遍。”
“我、我這就給,這就給……”
那男的把錢給顧陌,顧陌轉身就走。
溫哲跟在顧陌後面,眼眶通紅,剛開始還隻是默默掉眼淚,後來就真的跟水漫金山似的,哭的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顧陌要不是爲了他,怎麽會自揭傷疤?說來說去還不是他太沒用了!
顧陌受不了他了,把他帶到公交站牌下,也不安慰他,就等他自己哭完了,緩過來了,才說道:“以後我不會再幫你,所以這種事,你要學着自己處理。”
溫哲抽着肩膀,“我、我知道了……”
溫哲後面又去找了一個兼職。
是在快餐店當服務員,因爲是兼職工,所以工資比較少。
不過當溫哲拿到這筆錢的時候,還是很開心。
他拿着這筆錢,打算帶顧陌去看電影。
這二十多年她都在牢裏,跟社會脫節,現在出獄了,所有人都在罵她。
她沒有錢,也沒有機會好好的去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發展。
他想要帶她去電影院,去任何一個她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
他興奮的沖回了家裏,對顧陌說:“我們去看電影吧!”
“電影?”
溫哲點頭,“你有沒有想要看的,我請你看。”
看見小孩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顧陌點了點頭,跟他去電影院,指了指牆上的宣傳海報。
正好是一部恐怖片。
溫哲神色僵了僵,“那、那就、就這個吧……”
看的人少,所以溫哲買到了一個靠後的間位置。
電影開始後,溫哲對顧陌說道:“你要是覺得吓人,可以拉住我,我膽子很大的。”
結果從電影開始到結束,一直是他緊緊拽着顧陌的胳膊,間還被吓得往顧陌懷裏撲了好幾次。
顧陌面無表情,“你不是膽子大嗎?”
溫哲,“是這個太吓人了,你都不覺得吓人嗎……”
顧陌呵了一聲,“我覺得還好。”
溫哲看見顧陌竟然拿出手機對着電影裏那個棺材特寫鏡頭,愣了愣,“你幹什麽?”
“上面有個福字,我看看能不能掃出敬業福。”
“你還知道敬業福?”然後嘀咕道:“敬業福才沒那麽好掃。”
顧陌卻把手機給他看,“你看,敬業福掃到了,我齊集五福了。”
溫哲,“……”
今年的春節,溫哲過的很是開心。
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也沒有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隻有他和顧陌一起看春晚到淩晨,但他卻沒有一丁點的難過。
父母都過世後,他就相當于沒什麽親人了,因此過完年也不用到處拜年了。
他白天的時候跟着顧陌到處跑,顧陌給人畫畫,他就弄了些小東西在旁邊擺攤。
這天兩人在公園的時候,公園裏突然竄出來一條蛇。
而且還是一條花裏胡哨的蛇,看起來就好像有毒的那種。
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被那條蛇圍住了,但卻沒人敢靠近,生怕驚擾了那條蛇。
那個小女孩卻毫無所覺,看見了蛇,也不覺得畏懼,甚至還伸手去抓那條蛇。
溫哲拉着顧陌後退,顧陌卻反而放輕腳步往前走。
“你幹什麽去,那是毒蛇……”
顧陌對他做了個噓的動作,溫哲拉不住她,隻得着急的看着她去靠近那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