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那身子要倒不倒的,整個一弱柳扶風惹人憐愛。
這會兒,沈塵潤腦子還暈着呢,自然沒人去拉住她安慰她。
隻有顧陌冷冰冰的聲音。
“慢着,我讓你離開了嗎?”
樂憂握緊了拳頭,“姐姐,你還想如何?”
仿佛顧陌對她幹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而她卻處處忍讓一樣。
“既然你是咱們沈家的妾,自然就要住在沈家,不然以後懷了孩子,誰知道是哪個隔壁老王的?”
樂憂,“……!?”
以前顧陌沒在家還好,她在這個家就是女主人一般的存在,讨好了婆婆和小姑子,也沒人給她氣受。
可是現在顧陌回來了,把她留在這個家,不就是爲了磋磨她嗎?
既然能在外面當解語花,隻管享受,什麽都不需要承擔,也不用遭受正室磋磨,她爲什麽非要留在這裏?
“姐姐,不必了,我不想讓你爲難……”
“怎麽?你不願意?是真想要在外面偷人不成?”
“我不是,我沒有……”
她是個謹守婦德的好女子呢!怎麽會做那種事!
顧陌卻懶得聽她解釋,看向了沈塵潤。
“沈塵潤,我是你妻子,現在都願意接納她了,她倒是不願意留在你身邊了,覺得委屈了,這就是你找的真愛?”
沈塵潤看向樂憂,他腦子昏沉沉的,也沒細想顧陌的話。
但這樣的注視在樂憂看來,就是沈塵潤在質疑她的感情了。
她咬着牙說道:
“我沒有,既然姐姐讓我留下,那我就留下,希望能與姐姐和平相處,一同伺候老公。”
顧陌牙都被膈酸了,看向沈塵潤。
“老公,你還滿意嗎?”
沈塵潤,“……”
顧陌走到他面前。
沈塵潤今天被她這一手吓住了,下意識後退一步。
顧陌卻一把抓住他的領帶,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血,溫柔的笑容隻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一個月,我可是在學校學了不少呢,以後你就知道我到底有多好了。”
原身活着的時候,沈塵潤就把她惡心的不輕。
原身死後,沈塵潤還在媒體面前裝出一副對原身深情厚誼的模樣,結果私底下,但凡樂憂有一點不高興,他都能把原因怪在已經死去的原身身上,不斷懊惱自己以前眼瞎跟原身這種惡毒的女人結了婚。
要是他沒有英年早婚,何須讓他心愛的女人受那麽多委屈呢?
就在這時,沈父沈母和沈可可回來了。
看見顧陌,他們也同樣驚訝了一下。
但沈母卻很快反應過來,笑的很是和氣,過去拉着顧陌的手,仿佛和顧陌感情一直就很好。
“小陌,你回來了啊。”
沈母就是表面上看起來溫柔好相處,但實際上卻是悶壞的很。
傳說的口蜜腹劍笑裏藏刀說的就是她。
在外,她扮演着一個體貼兒媳處處爲兒媳想的好婆婆形象,然後不着痕迹的就讓所有人知道其實她兒媳一點都不孝順。
在家裏,她就是一面做着算計原身讓原身吃虧的事,但卻笑着說爲你好之類的話,讓原身隻能吃各種啞巴虧,還不能說她任何的不是,不然就是原身不孝。
此刻她就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演技。
“小陌,你回來了就好,這些日子媽一直想你呢。”
顧陌也一笑,說:“媽,這些日子我也很想你和可可呢。”
她拉住沈母的手,笑的那叫一個溫柔。
“在學校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才意識到以前我有多不孝,媽,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改正的,做個最孝順最聽話懂事最爲這個家着想的好兒媳,絕對不會再出去抛頭露面,絕對不會再讓媽生氣,也不會讓塵潤在外面有後顧之憂的。”
然後還挽住樂憂的手,其樂融融的模樣。
“以後我和妹妹就一起經營維護這個家,我們這個家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沈母,“……!?”
才三個月就這麽聽話了?
她有點懷疑顧陌在裝,可顧陌那表情又無比真誠。
沈母隻得笑了笑。
“小陌啊,你前些日子情緒不穩定,媽這不都是爲了你好才送你去學校穩定情緒的嗎?你不怨恨媽,媽就心滿意足了。”
“當然不怨恨了,世上再也沒有比媽對我更好的人了。”
婆媳倆一個一個比一個虛僞。
沈可可看見顧陌這樣,撇了撇嘴。
以前的顧陌自信自強,優秀亮眼,而沈可可卻偏偏相貌普通,學習成績更是一塌糊塗。
女人都喜歡相互比較的,有個優秀的嫂子在上面壓着,黯淡無光的沈可可怎麽會不嫉妒呢?
然而現在看着這樣的顧陌,她卻隻覺得鄙視。
一個爲了讨好丈夫和婆婆就卑躬屈膝、還能容忍小三跟自己同一個屋檐下的女人,真是可悲啊。
她忍不住哼了一聲,對顧陌說道:
“别說的好聽,真這麽聽話,先去給我把洗澡水放了!我呆會兒要洗澡。”
顧陌看向沈可可。
沈可可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但想起現在的顧陌不是以前那個顧陌了,又壯起膽子。
她挺着胸膛。
“你看我做什麽?你不是說你學了女德,以後要好好照顧我們嗎?讓你做這麽點事你都不樂意?”
沈母不輕不重呵斥了一句。
“可可,别鬧,你嫂子才剛回來,哪能現在就讓她去做這些事呢?
沈母壓根兒沒有真正呵斥自己女兒過分的意思,甚至話裏話外還有幾分縱容。
當一個女人真的開始放低自己的底線去讨好婆家,那麽退後了一步,以後隻會有無數步。
别人是不會知道什麽叫适可而止的,他們隻會不斷壓榨不斷逼近。
把你逼得卑微低下了,還要嘲笑你沒有骨氣。
在國外某些國家,家庭主婦也是一個職業。
丈夫爲了表示對家庭主婦的尊重,會把所有的工資上交給家庭主婦。
而且家庭主婦還能獲得法律方面的保證,是是一個受人尊重和讓人放心的職業。
但在國内,家庭主婦根本沒有法律方面的保障,也沒有法律方面對于男人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