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内的許多機器都是從洋人手裏買的,要是壞了,也隻有洋人能修。
然而每次找他們維修都是獅子大開口,并且也不會一次給你修好。
但阿先生針對不同的機器,給出了維修方案,就算是新手,也能照着她的維修方式自己進行維修……
錦城一家工廠的機器壞了,就是照着章裏的方案自己修好的。
這個消息傳出去,許多人開始研究起阿先生的章,越是研究,佩服阿先生的人就越多。
現在國内最缺的是什麽?
就是各行各業的人才啊!
因爲人才稀缺,所以他們才隻能依賴外國人。
可這位阿先生,卻偏偏是個全能型的人才,誰不想把他收爲己用呢?
總之,這位阿先生出名了,不僅是在錦城出名了,他的章已經火遍了全國。
報社已經将他的章制定成合集進行加印,但都趕不上這需求量。
而面對這些來詢問阿先生聯系方式的人,報社老闆也很苦惱。
他也不知道這位阿先生到底住在哪裏,更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是何方神聖。
他的稿子每次都是丢在報社門前的郵箱裏的,上面寫了如果過稿,就将稿費寄到那裏。
前幾次的稿費地址都一樣,但是最近,稿費地址每次都在變。
報社老闆也曾經好奇過,将稿費放在阿先生指定的地點後躲起來,想要見見阿先生,但都失敗了。
現在你讓他去告訴這些人阿先生的聯系方式,他上哪兒去找?
而且因爲阿先生名氣太大,大帥府那邊都開始派人來了。
就因爲這樣,阿先生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投稿了。
報社也看出來了,阿先生是真的不想被人打擾,于是發了一份聲明,希望讀者們不要再探究阿先生的身份,讓阿先生能夠安安靜靜的寫章。
慢慢的,倒是沒有人來報社鬧了。
沒過幾天,報社果然又收到了阿先生的章。
依舊和之前這樣,這篇章一經發表,就被搶售一空。
有人是沖着故事去的,有人是沖着故事裏的專業知識去的……
而顧陌這邊,拿到了報社那邊寄過來的稿費後,去買了墨水和紙。
天空上下着細蒙蒙的雨,将城市上空也遮得霧蒙蒙的。
顧陌打着傘,穿着旗袍從橋上走過,卻不想就在這時,城市的上空突然幾架飛機轟隆隆的飛過。
随後就是一聲接一聲的爆炸聲在橋上炸開。
橋被炸斷,橋上許多人一瞬間都跌入了江裏。
顧陌閃得快,從斷橋的地方跑開了,沒掉下去。
此刻橋上的人都慌亂的跑來跑去,沒一會兒就跑的一個人都不剩了。
顧陌回頭看,發現斷橋的地方,有一隻手還在死死的抓着橋面。
眼看就要抓不住了,顧陌兩步沖過去,抓住了那隻滑落的手。
被抓住的是一個少年,他仰起頭來看顧陌,細細的雨水蒙在臉上,讓顧陌看不真切那張臉。
“抓緊了,我拉你上來!”
少年的手裏還拉着一個人,是他的母親。
在事故發生的時候,他也是下意識的拽住自己母親的。
這種情況下,他不認爲顧陌一個弱女子能把兩個人一同拉上去。
但他也不想死,所以他沉默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顧陌。
顧陌微微用力,慢慢的将兩個人拉了上來。
看見天上的飛機還在到處亂丢炸彈,顧陌說道:“外面太亂了,你們趕緊回家去吧。”
她撿起自己的雨傘,匆匆的就跑了。
在民國,軍閥多如狗,随随便便一個地痞流氓拉幾個人扛幾支槍,就能組成一個軍閥,然後通過搶地盤搶人頭,逐漸變成大軍閥。
各地軍閥混戰不休,金陵那邊已經決定發動統一全國的戰争。
現在這架飛過去的飛機,隻怕就是給司徒家的一個警告。
隻是這警告的代價對于老百姓而言也太大了。
對于金陵而言,爲了取得勝利,老百姓的命也根本就不值一提。
視人命如草芥,何嘗不是民國三十年的百姓過的如此凄慘的原因所在?
顧陌一路上避着炸彈,才剛從橋上跑下來,就被叫住了。
“姐姐!”
顧陌回頭看,才發現是剛才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灰藍的長衫褂子,背脊筆直,朝顧陌跑過來,将顧陌落下的東西遞過去,“你的墨水。”
“都什麽時候了還墨水,你有病吧你?”,顧陌拿了墨水就跑。
少年,“……”
回到家裏時,顧真也剛回來。
她今天顯得很高興,也沒去招惹顧陌。
因爲她剛收到司徒堯給她的宴會邀請函。
這是闵國上流社會的宴會,觥籌交錯浪漫非常,還能看到許多名人,一向是她向往的,能去見識見識,她當然高興了。
然而第二天,顧真就發現自己的邀請函不見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顧陌,總覺得這個家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都是顧陌幹的。
于是她直接去了顧陌的房間。
顧陌正好不在房間裏,她在桌面上一通翻找,最後從書裏面掉出來一張邀請函。
顧陌進來,就看見顧真拿着那張邀請函,一臉怒意的看着她。
“顧陌,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司徒大哥給我的宴會邀請函爲什麽會在你這裏?”
見顧陌沒有回答,她隻認爲顧陌是心虛了,眸光犀利。
“顧陌,你真是無恥,竟然偷我的邀請函?你想做什麽?毀掉邀請函讓我去不了,還是幹脆直接代替我出席宴會?”
顧陌覺得顧真真的飄了。
飄到連打開邀請函看一下上面的字都懶得了。
“顧陌,我還以爲你已經放棄了對司徒大哥的那些心思,沒想到你還是賊心不死,始終是惦記着自己妹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