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需要姐姐說第二次嗎?”
顧漢抖着手把紙筆墨水都拿出來,“隻、隻有這些了……”
顧陌拿着東西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顧漢一眼。
“弟弟,你說你姐姐我這麽聰明,要是有機會去讀書認字,有你這種垃圾什麽份兒?”
拿着姐姐的錢有機會讀書認字,卻瞧不起姐姐是個盲?
你倒是多大的臉哦。
這天後,顧陌在家裏就更像個罪人般的存在了,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仿佛她是多麽十惡不赦一樣。
然而這種集體針對對顧陌毫無卵用,她每天都窩在房間裏,除了吃飯,很少走出房門。
顧陌窩在房間裏,是在寫章。
曾經有位醫生,眼看山河破碎國民愚昧,認爲讓國人覺醒,光憑救幾個人是沒用的,于是棄醫從,從此華國曆史上誕生了一位蜚聲世界壇的學家。
他的章如同劃破黑暗的一柄利刃,一刀見血直擊人心,将這個時代的悲哀撕的淋漓盡緻。
顧真穿到這個時代,也企圖成爲這樣的學家,模仿了這位學家的許多章。
然而可惜,她是帶着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和憐憫來看待這個時代,章浮于表面,如同鹦鹉學舌,總是差那麽幾分意思,影響力自然也就一般了。
顧陌現在也寫章,當然不是爲了要在壇上占有多重要的地位,也不是爲了通過章去喚醒愚昧的人。
說句實話,那位學家的章許多都是抨擊下層人民的愚昧,然而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對于下層人民的影響是十分有限的。
第一,下層人民窮,買不起報紙雜志。
第二,下層人民幾乎都是盲,不認字,就算有人将這樣的故事轉述給他們聽,他們也不可能聽得懂故事裏的批判和辛辣的諷刺。
第三,下層人民都在忙于生存,誰有那樣的閑心去構建精神建築呢?
所以看這些章的,大多都是知識分子。
但這類知識分子,還是以學術上的知識分子占了大多數,在科技技術領域卻少的可憐。
然而要想要一個國家立起來,各方面的人才都是必不可少的。
隻有這些人才,站在高處俯瞰這個社會局勢發展,進行一場從上到下的改革,爲這個國家注入新鮮的血液,徹底的改善社會面貌,才能徹底的拯救這個國家。
顧陌現在寫的,就是科技領域相關的章。
幾天後,顧陌将寫好的章投出去了。
她去投稿的路上,看到外面都在讨論什麽神秘大宗師。
支着耳朵聽了幾句,才知道是前幾天她打敗了洋人,各大門派堅持認爲她在武學上是大宗師級别的人物,現在各大門派和洋人、甚至大帥府都在找她。
顧陌,“……”
以後得把自己捂嚴實了,千萬不能暴露!
回到家裏,顧真和顧漢跟沒看見她似的,自動将切換成了外。
顧陌在旁邊坐了多久,他們就用外相談甚歡了多久。
而顧母一邊擇菜,一邊欣慰的看着兩個優秀的兒女。
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直到顧陌照着顧真和顧漢的臉一人來了一巴掌才結束。
“是華國人在家就給我說華國話,拽什麽外?”
顧漢捂着臉辯解,“我們談論的外國學本來就要用外才能交流!大姐你自己聽不懂就打人,太過分了!”
顧真也處于暴怒的邊緣,饒是誰每天被一個惡姐姐打,也會忍不住的不是?
“沒法用交流是嗎?”
下一刻顧陌一段外拽了出來,将他們讨論的那幾本書的内容用外說了一遍,又用複述了一遍。
“所以到底是你們太辣雞還是用說外國學很難?”
兩人都一臉震驚的看着顧陌,顧陌的外腔調純正沒有語法錯誤,簡直就像是土生土長的外國腔那般。
顧漢呐呐的問:“姐姐,你怎麽會外?”
顧陌,“我不知道啊,可能我就是個語言天才吧,無師自通。”
顧真卻冷笑一聲。
顧陌會這麽多外說明什麽?說明玩過顧陌的外國人很多,多到她都把那些外國人的語言全學會了。
也不知道她有什麽好得意的。
然而心底裏顧真仍舊有些不舒服,她是加上兩輩子在學校學的外功底,這輩子努力學了,才能把外說得這麽好。
而且她還隻會一個外語語種,顧陌卻是在完全沒有系統學習的情況下,幾年間就掌握了七門的外語,如果顧陌也有機會去學校學習,那……
顧真咬了咬唇,不願意承認顧陌的天賦,也不願意承認是因爲他們耽誤了顧陌的天賦。
在顧漢和顧真都被打擊到的時候,顧陌又說道:“兩個垃圾,拽外拽的這麽生硬,就不要出來顯擺了,須知山外有山樓外樓,這世上比你們厲害的大有人在,不要随随便便就污人家的耳朵,知道嗎?”
顧真氣的一下站起來,“顧陌,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
“我當然得意了,至少我會的語種比你多,說的外比你的好,不像你,讀了這麽多年的書,都白讀了,浪費錢。”
顧真,“……”
顧母眼見兩姐妹要吵起來,怕顧陌暴躁起來又動手,趕緊阻止了顧真繼續跟顧陌杠。
要是以前,顧母肯定拉的是顧陌,勸的也是顧陌。
反正讓顧陌忍就對了。
但現在,她不敢了。
說到底,就是覺得原身懂事,就該受委屈而已。
現在顧陌這麽橫,她敢讓顧陌忍嗎?
顧真被拉開後,隻覺得心裏這口氣還是纾解不下,冷着臉對顧母說道:“娘,我墨水用完了,你給我點錢,我去買墨水,順便買兩本書。”
顧母問:“你手裏頭沒錢了嗎?”
顧真看了顧陌一眼,“都被我的好姐姐搶走了。”
“小陌,你拿你妹妹的錢做什……”
麽字被她咽了回去,因爲感覺她女兒又要暴躁了。
“算了算了,娘去給你拿錢。”
顧母進了房間,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空着手。
顧真問:“娘,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