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長得有些矮小,發際線高的仿佛随時要暢遊地海,上身西裝下身卻穿運動褲,穿的不倫不類的。
當然,顧陌不是個會以貌取人的,所以啥也沒說。
大伯母看見她回來,卻是一把将她拉了過去。
“哎呀小陌你回來了?來來來,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王志強,你看看,你們站在一起多般配啊,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啊,結婚以後肯定能把日子過好。”
王志強對着顧陌上上下下掃了一圈,像看貨物一般,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覺得挺合适的,要是沒什麽意見,咱們就去把證領了婚禮辦了,我爸媽年紀大了,就等着抱孫子呢。”
顧陌,“你有病嗎?我跟你很熟嗎?”
開口就杠,王志強臉都綠了。
“你什麽意思?我特意過來相看,你就這麽說話?你這不是耍人嗎?知識分子看不起人是不是?”
顧陌,“我可從頭到尾沒答應嫁給你,誰答應的你,你去找誰嫁給你。”
大伯母恨鐵不成鋼。
“你這丫頭怎麽回事,這麽好的條件你要是錯過了以後可就真的沒了,趕緊給志強道個歉,好好說幾句軟話。”
顧陌,“大伯母,你好像很喜歡他?”
大伯母,“志強一表人才,人又有禮貌,我當然喜歡了。”
顧陌,“人生難得遇上這麽一個喜歡的,你要是真喜歡,就勇敢的去追求真愛吧,大伯父和大堂哥他們也一定會理解你的。”
大伯母那臉用屎黃都不足以形容了,想要對着顧陌破口大罵,又想到王志強還在,隻得咬牙切齒的說道:
“小陌,你說咱們家這條件,你清高給誰看啊?你難道還指望着你這條件能找到更好的?咱們老顧家可沒有這種愛慕虛榮的傳統!”
自己搞不定,又把顧父給叫過來。
顧父果然在大伯母的威脅下對顧陌施壓了,而且一副顧陌不答應,他就不認顧陌這個女兒的樣子。
顧陌,“你要這麽說的話,今兒我走出這個門,從今以後和你就一刀兩斷,我可不是跟你說說而已的,你也别指望用百枯草用名聲之類的來威脅我,走出這個門,我也不在乎那些名聲了,你死我都不會回來看一眼。”
顧父氣的差點暈過去。
大伯母哭喊着,“這丫頭狠心啊!太狠心了,親爹死活都不管了啊!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啊……”
大伯父也很是失望,“小陌,你怎麽變成了這樣?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大堂哥也很不滿,“小陌,你就算教一輩子的書又怎樣?你能教出什麽名堂來?能教到大城市去嗎?能年薪千萬嗎?一個破老師你還舍不得了?早點嫁人享福你還不樂意?沒見過你這樣的傻子!”
“我就樂意教書,我就樂意當老師,一輩子我也樂意,你這種垃圾,想當老師你還當不上呢!”
大堂哥被顧陌激怒,動手就要打人。
就在這時候,小堂弟從外面跑進來。
看見顧陌,想起才剛被顧陌用竹條抽過,往旁邊躲了躲,激動的說道:“媽!媽!有小車來咱們村了!朝咱們家這邊開過來了,那小車可氣派了,車上的人都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呢……”
話音落下,就看見轎車在自己家院門口停下來,“媽你看!車子在咱們家門口停下來了!”
一家人的注意力果然都被吸引了。
大堂哥說道:“哇,那車很貴耶,我在電視上看見過,好像要百來萬……”
百來萬……
大伯母說道:“這不是來找咱們的吧?咱們家沒這親戚呀……”
目光落在王志強身上,眼神一亮。
“喲?難道是來找志強的嗎?這裏可就他家可能認識這樣的大人物呢……”
大伯母對着王志強一頓恭維,又對顧陌說:“你還看不上人家?看見沒有,人家家裏的生意可大的很,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不識好歹,要是被别人搶走了,看你找誰哭去。”
雖然王志強心裏也有點茫然,可是聽到大伯母這話,當即挺起了胸膛,很是得意的樣子。
他想着,應該是他爸之前想做那筆大生意,那些人之前還說不想合作,拒絕得不留情面,這不?現在後悔了,都親自來找他了……
這筆生意做成了,他家的資産又要翻好幾倍了,他以後想娶什麽樣的知識分子娶不到,也未必就看得上顧陌了。
王志強不由得看了顧陌一眼,等着顧陌痛哭流涕的求自己。
顧陌卻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車子停下後,車裏的人下車來。
隻從穿戴上和言行舉止,就能看出這些人不是普通人。
王志強站在最前面,等着這群人過來跟他握手。
卻不想這群人停下來後,目光并沒有落到他身上,反而徑直越過了她,直奔嗑瓜子的顧陌。
“終于找到您了!”
衆人一愣,王志強說道:“你們認錯人了,我才是王志強,她跟我沒關系,這家人也跟我沒關系,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裏,去縣城裏找家會所好好聊聊這筆生意。”
來的一行人看向王志強,莫名其妙。
“你誰啊?”
王志強不高興了,“你們來找我,還問我是誰?”
那行人說道:“你搞錯了吧?我們是來找顧老師的,就算我高度近視,可也不至于連男女都能認錯吧?”
王志強,“……”尴尬的一批。
大伯父忍不住問:“你們找我侄女啥事兒啊?”
顧父也很緊張,生怕這些人是來找麻煩的。
“是這樣的顧老師,我是清大的校長,鄙姓餘,餘厚之,您的教學能力和各方面的能力都讓我十分欽佩,所以這次冒昧前來,就是聘請你去我們清大做特邀教師的……”
這位餘校長有一種很緊迫的感覺,好像說遲了顧陌會被别人搶去似的,一直在說顧陌能去清大教書的好處。
顧父震驚了,問:“是、是首都那所清大嗎?”
雖然在農村,沒讀過多少書,可清大他怎麽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