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哭什麽啊?你媽我爲了你們的感情和睦,連扇巴掌這種事都能以非科學的解釋給你把這鍋背下來,你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非要逼得媽去死才甘心嗎?”
邱雨恩,“……”
不是,她隻是想要媽媽因爲她被打而生氣,而去找季蘇白算賬,讓季蘇白知道,她是有母親疼愛的人。
“好了,趕緊回家去好好跟蘇白過日子,相愛的人,不僅要沖破阻礙在一起,也要有相愛一輩子的覺悟才對,哪能因爲這屁大點事就委委屈屈的要死要活的?”
“可蘇白哥哥他打我啊,他……”
顧陌發出靈魂質問。
“你之前不說了嗎?你從小就迷迷糊糊的,又笨又蠢,學習成績差,連簡單的生活自理都一塌糊塗,這樣的你,怎麽配得上蘇白?蘇白都沒有嫌棄你,打你一下怎麽了?”
“你最辣雞,不打你打誰?”
“你自己都知道辣雞,怎麽就沒有辣雞會被人看不起的自覺了?”
邱雨恩,“……”,持續懷疑人生。
“媽,你都不心疼我的嗎?”
“這不是你自己選的真愛嗎?你自己都樂意,我管什麽?”,顧陌一臉的無語,“你要是真不服氣,大不了你自己打回去,找我做什麽?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你還指望我去給你打回來嗎?”
邱雨恩突然像是get到了什麽新技能,“我可以打回去嗎?”
“他是男人都能打你,你是女人,打回去又能有什麽?夫妻關系嘛,就是一場你強我弱的較量,要麽他壓制你要麽你壓制他,反正你不想被打,那就做打人的那一個。”
當然,正常夫妻肯定不是這樣的。
但季蘇白和邱雨恩這兩貨都不是正常人啊,當然要用非正常人的邏輯去指導。
顧陌的話讓這些日子飽受大數據雞湯荼毒的邱雨恩醍醐灌頂,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走後,顧陌深深的覺得,這一别,她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叉燒女兒了——因爲有可能會被季蘇白打死。
于是顧陌也私下去找了季蘇白。
“雨恩跟我說,你打了她。”
“怎麽?阿姨還在乎這個女兒嗎?我還以爲阿姨不僅對别人冷血無情,對自己女兒也沒有多少感情,現在看來,雨恩還是有幾分作用的。”
“冷血無情?”,顧陌笑了一聲,“季蘇白,你要這麽說的話,我要不要把你指控的坐實了?比如讓你的制藥公司完蛋?”
季蘇白眼眸瞬間冰冷,“阿姨想要跟我魚死網破嗎?”
“你這條魚死,但我這鐵網,可不見得會破。”
顧陌站起來,“你是聰明,但這世上聰明的也不是你一個,比你聰明比你有本事還比你有責任感的大有人在,我不找你麻煩你就該謝天謝地了,别給我得寸進尺,尤其,别動我女兒!”
原身就是見不得自己女兒被虐身虐心才和她做交易的,季蘇白現在開始動手了,接下來不是要全面開啓高虐模式嗎?
雖然季蘇白沒有了高虐模式的财富和地位條件,指揮其他人對邱雨恩進行虐,但他的拳頭還能打人啊。
“我要是動了又如何?雨恩離不開我,就算我打死了她,她也不會離開我的。”
話落,卻陡然挨了顧陌一巴掌。
“你現在覺得阿姨這身子骨如何?能活到你七老十再也揮不起拳頭嗎?打死你很困難嗎?”
季蘇白那顆之前就被顧陌打的松動的牙齒,這次是徹底的掉了。
他将牙齒和血吐了出來,惡狠狠的看着顧陌。
顧陌眼神比他更冷。
“季蘇白,不要拿雨恩來威脅我,雖然我不見得還在意這個女兒,但我畢竟占着她母親這個身份,若是她身體和心靈上因爲你而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那你放心,你給她的,我一定會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你,比如你今天打她的這巴掌。”
下一刻,又給了季蘇白一百個巴掌。
她那手簡直跟機器似的,打起來麻木的很,半點沒感覺。
季蘇白最後整個頭都腫了,過來看見的邱雨恩都認不出季蘇白來了。
她媽到底什麽時候變成一個暴力怪的?
“媽!蘇白哥哥隻是一時糊塗,你别這麽打他啊!”
我的蘇白哥哥做錯事,我可以找你告狀,但你真的替我出頭傷害我的蘇白哥哥,那就不行了。
顧陌把邱雨恩拉起來,又是那副五毛特效般的慈愛表情。
“你哭什麽,不管他是真人渣也好一時糊塗也好,我雖然打他,可我沒有要分開你們啊。”
“可是,可是媽你打了他,我心裏難受……”
“你可以讓你自己喜歡他原諒他,但你不能強迫我啊,就像我不會強迫你必須跟他分開一樣,所以我打他,你要難受可以,但不能阻止我。”
而且不讓老子動手,又要跑過來告狀,當老子是什麽?
顧陌看見季蘇白那豬頭臉似乎還因爲邱雨恩對他的維護而得意,眯了眯眼睛。
“雨恩,你現在原諒蘇白哥哥打你這件事了嗎?”
季蘇白在邱雨恩心裏太美好了,就算現在看到顧陌把他打成了這樣,她也沒法釋懷季蘇白打她這件事。
于是她搖頭。
顧陌說:“你心裏不舒坦是因爲他打了你,那你打回去,親手把這個耳光還給他,心裏說不定就舒坦了,不信你試試。”
季蘇白現在動彈不得,正好方便了邱雨恩動手。
邱雨恩很猶豫,但還是在顧陌的慫恿下,給了季蘇白一個耳光。
季蘇白,“……?”
而這一個耳光仿佛開啓了邱雨恩身上的某個機關。
她雙眼放光,對着季蘇白的臉左右開弓。
“蘇白哥哥你爲什麽這麽對我?你要是真的寵我愛我就不會打我,你根本不愛我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蘇白哥哥了……”
季蘇白,“……?”
整個人都是懵的。
以前邱雨恩但凡違背他的意思,他就會生氣的否定邱雨恩對他的愛,邱雨恩最後就會更愛他。
而現在,同樣的處境調轉過來了,他被打着打着,竟然有種……愉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