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蠻兒也開始埋怨起來。
她埋怨顧陌沒有盡到師傅的責任,沒有嚴格教導她,不然她怎麽會被人看不起?
而此刻被她怨恨的顧陌,正前往萬劍盟。
萬劍盟既是幾大鑄劍家族的聯盟團體,同時也是一個獨立于江湖和朝廷之間的城池。
在萬劍盟鼎盛時期,朝廷的作戰兵器,也幾乎是出自萬劍盟的。
但近些年萬劍盟走下坡路了,和朝廷以及江湖的聯系都少了,于是就被毒神教盯上了。
毒神教放話要在一個月之内滅了萬劍盟,如今他們的教主已經親自帶人去萬劍盟了。
原身上輩子死後,其實也是後悔自己當初年輕氣盛離家出走,此後也沒有回去看過家人一眼。
她心裏其實也希望有生之年能回到萬劍盟向父母哥哥請罪。
如今這事兒讓顧陌遇上了,顧陌自然不可能不管。
于是她也動身去了萬劍盟,卻不想一路上還碰到了不少喬裝打扮的江湖人往萬劍盟去。
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去援助萬劍盟的,反倒像是去看熱鬧或撿便宜的。
除此之外,顧陌還遇上了幾個毒神教的人,正追着一個蒙面女子打,要那女子交出什麽功法。
那女子不敵,毒神教的人便要對她下毒。
顧陌出現,幾顆石子就将毒神教的人打殘了滿地。
那女子從地上站起來,正要對顧陌道謝,看見顧陌的臉時,卻一愣。
“是你!”
顧陌也認出這個女人了。
屠紅嬌,裴敬知衆多女人之一,性子潑辣烈性,顧陌剛穿來的時候,正好被她追殺。
因爲那段時間裴敬知一直跟原身厮混在一起。
顧陌當時花了些時間才甩掉了這個女人,沒想到時隔十多年又見面了。
屠紅嬌認出顧陌後,就對顧陌亮刀。
“十二年前讓你溜了,我今天非殺你不可!”
顧陌嘴角抽了抽,大姐,你連那幾個毒神教的喽啰都打不赢,還想要殺我?
她擋下了屠紅嬌的刀,說道:“你想要殺我,無非是因爲我和裴敬知的關系,可我早已離開了裴敬知,跟裴敬知毫無關系了,再則,花心的是裴敬知,你殺了他身邊的女人有什麽用?你要是真有本事,倒是去殺了裴敬知啊。”
屠紅嬌,“我先殺了你,再去殺了那個負心人!”
顧陌,“……”,我信你個鬼哦。
顧陌說道:“你說你,漂亮又有能力,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啊?爲什麽非要吊死在裴敬知這個老男人身上呢?就算那些男人你都看不上,那你也可以專心搞事業啊,當武林盟主不香嗎?當天下第一不爽嗎?像我這樣看開點,就沒有達不到的巅峰。”
屠紅嬌愣是被顧陌這充滿境界的話給愣了一下。
“不需要你來對我說教!”,又惡狠狠的問:“你在這裏,裴敬知是不是也來了?”
顧陌眼珠子轉了轉,“對,他來了,你也好多年沒見裴敬知了吧?要不我帶你去見他?”
屠紅嬌有些激動,卻又故作冷漠,糾結了一番,還是對裴敬知的思念占據了上風,最後她跟顧陌走了。
裴敬知得知毒神教要滅萬劍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反正也來了萬劍盟。
他就住在最近的那家客棧裏。
夜色下,此刻,裴敬知正在客棧的後院池塘邊賞月。
屠紅嬌癡癡的看着他。
都二十年過去了。
這個冤家,竟還是那麽俊美。
顧陌看她都看癡了,懷疑她可能有近視,對着這麽一個老男人,到底是怎麽看癡的?
屠紅嬌搖了搖頭,口口聲聲恨裴敬知辜負自己,要報複裴敬知。
然而就是心口不一,說是報複,就是想要和裴敬知再續前緣,不像她這樣,說要搞死就真的想要搞死,半點都不帶含糊的。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女子袅袅娜娜的走到了裴敬知身邊。
“莊主,夜深了,回房休息吧。”
裴敬知自命風流的用折扇挑起了年輕女子的下巴。
那年輕女子害羞的推拒着。
“莊主,你别這樣,若是傳到夫人耳,晴兒隻怕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裴敬知摟着她的腰,暧昧的說道:“夫人性子善妒,可有我護着你,你怕什麽?”
“莊主……”
兩人眉來眼去的,身子越貼越近了。
屠紅嬌的氣的胸膛起伏,直接就要沖出去。
顧陌按住了她,她憤怒的看向顧陌,但見顧陌擡起手,像是要傷害裴敬知的樣子,她眸光又一冷。
“你要對裴郎做什麽?!我絕不允許你傷害裴郎!”
顧陌,“你不是說恨不得他去死嗎?女人,就是心口不一,不過你放心,這麽遠的距離,我怎麽能傷到他?就是想要你看看,你裴郎的真面目是什麽樣的。”
下一刻,顧陌掌風打出去,瞬間刮起一股風直逼裴敬知。
裴敬知此刻沉浸溫柔鄉,壓根兒沒反應過來。
于是掌風掃過,就把他束發的玉冠也給弄掉了,連帶鑲在玉冠上的假發也掉了。
屠紅嬌一下就看見了裴敬知那光秃秃油光發亮的地海,他秃到腦袋上隻有周圍一圈有幾根稀疏的頭發在苦苦支撐。
額,一切就挺突然的。
屠紅嬌傻眼了。
她的裴郎年輕俊秀,有一頭比女子還要柔順黑亮的頭發,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止屠紅嬌吓到了,裴敬知面前的那個年輕女子也被裴敬知這形象吓住了。
裴敬知一瞬間神情也有些尴尬,然而還沒等他整理好儀容,顧陌又使了壞,運功從旁邊的池塘裏弄了水,直接從裴敬知的頭頂澆下來。
裴敬知那幾根稀疏黑亮的頭發,褪去了黑色,瞬間變成了白發。
他那斜飛入鬓的英俊長眉被水澆沒了,隻剩下半截……
那雙勾人的眸子也變得渾濁猥瑣,毫無光彩。
高高的鼻梁變成了蒜頭鼻,嘴巴顔色也變成了毒一樣的黑紅色,甚至連下颌骨線都變成了多層雙下巴……
你指望一個從十幾歲就縱情聲色的男人到了五十歲還能風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