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能屈能伸的很,半點猶豫都不帶有的,直接跪下磕頭了。
“徒兒見過師父!”
顧陌,“……”
小崽子你太會來事兒了,搞得我很下不了台啊。
“算了,你吃吧。”
下一刻小崽子就跟餓了幾百年似的開始掃蕩桌子,一邊吃還一邊叭叭嘴,也不知道是有這習慣還是存心惡心顧陌。
等他把一桌掃完了,顧陌問:“好吃嗎?”
小崽子眼神仍舊恨恨的,“你這個女人真的太壞了,拿吃的威脅我,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這麽壞!”
顧陌挑眉,看他奶兇兇的還挺有意思的。
“嗯?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小崽子抹抹嘴,“我會用我寬容的胸襟去包容對方,用實際行動溫暖對方,比如把最上乘的武功秘籍直接給對方,把萬貫家産也全給對方,讓對方充分感受到我想要收他做徒弟的誠意!”
說完就看着顧陌。
顧陌嘴角抽了抽,“别的本事沒有,想的倒是挺美的。”
小崽子撇嘴,“壞女人!”
天也不早了,顧陌去了對面的客棧住店,隻開了一間房。
小崽子表情一直很詭異,“這個房間隻有一張床,怎麽睡啊?你不是很有錢嗎?開兩間不行嗎?”
“方便你逃跑嗎?”
小崽子,又開始瞪眼睛了,“你可别想跟我一起睡!我是堅決不會屈服在你這個老女人的淫威之下的!”
他說完,自己往被子裏鑽,顧陌把他提溜起來丢在地闆上,還丢給他枕頭和被子。
“年輕人,多睡地闆腰闆兒直。”
“……”
小崽子睡覺的時候,剛開始還很是警惕,睜着眼睛不敢睡。
到後來是真撐不住,睡了過去,呼噜打的震天響。
顧陌搖頭。
這小崽子現在長得挺好看,晚上卻這麽愛打呼噜,沒幾年下巴後縮,這張臉就得殘了。
顧陌于是坐起來,手指在他身上點了幾下,他頓時就不再打呼噜了,還抱着被子翻了個身。
顧陌笑了笑,也翻身上床,閉上了眼睛。
她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個武俠位面。
男主裴峥是鳳歸山莊莊主的獨生子,離開山莊到江湖曆練的時候,遇到了市井長大的女主胡蠻兒。
這對身份天差地别的歡喜冤家甜時拿生命在撒糖,虐時往你心上紮刀子,愛時那叫一個蕩氣回腸。
反正從男女主的視角來看,顧陌真的一點都沒看出這是一本武俠小說。
因爲武俠小說裏最重要的武和俠都被弱化了,有的隻有男女主可歌可泣動不動牽扯上整個江湖安危的愛情。
整個小說就是以撒糖爲靈魂,靠虐心愛情來推動劇情的發展,最後再來個消滅江湖大魔頭,然後全劇終。
一切都是爲愛情服務,小家子氣。
而原身是江湖名門萬劍盟盟主的女兒,這時候的男女主年紀都還小,嚴格意義上算來,男女主還都是她的晚輩。
萬劍盟以擅長鑄造神兵利器而聞名天下,鍛造出來的利器在江湖上千金難求。
原身上面有兩個哥哥,都是鑄劍高手,而原身這個唯一的女兒,自然成了全家的掌上明珠,被養成了一個單純不知世事的性子。
再加上萬劍盟與江湖甚少聯系,原身幾乎就沒見過什麽江湖險惡了。
于是當那個叫裴敬知的男人出現,對着她講最動聽的情話,跟她說最瑰麗的江湖故事,她就淪陷了,瞞着家裏人,不顧禮教家規,跟這個男人有了夫妻之實。
後來裴敬知離開了萬劍盟,承諾過她,過幾日就會上門提親,風風光光的娶她進門。
卻沒想到,裴敬知一去未歸,而她卻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原身很清楚,萬劍盟家教甚嚴,父母兄長要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讓她打掉孩子的。
可原身那時候仍舊對自己的愛情心存幻想,總覺得裴敬知還會回來的,所以不想打掉孩子,于是給父母留下了一封書信,離開了萬劍盟。
她在江湖曆經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裴敬知。
這時候她才發現,裴敬知是鳳歸山莊的莊主,不僅早有家室,而且紅顔知己簡直遍布整個江湖。
要是個正常女人,就當自己年幼無知被騙了,轉身就走,再不濟也要殺了裴敬知,爲自己所受的欺騙畫上一個句号。
然而原身就是與衆不同,被裴敬知甜言蜜語哄了幾句,又開始暈頭轉向了。
于是最後心甘情願被裴敬知養在外面,成了他衆多的紅顔知己之一。
裴敬知想起了,便來看看她。
裴敬知想不起她,她也乖乖的呆在自己的竹上小院裏等着裴敬知。
所以從這之後,原身的日常除了等待一個男人,就是和這個男人的紅顔知己們争風吃醋打打架。
事情發展到這裏,你就要問,原身不是懷孕了嗎?孩子呢?
孩子原身當然生下來了,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但生下來沒多久,就被原身送人了。
等十幾年後她再次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就是修羅場了。
因爲她給兩個孩子找的人家後來都出了事,于是兩個孩子又被這兩家人分别送了出去。
大兒子被送進一個江湖地位很低微的門派裏,他在這個門派裏受盡欺淩,終于從一個外門弟子終于混成了内門弟子,也被門派裏的長老收爲關門弟子。
在他以爲自己終于苦盡甘來的時候,卻沒想到師父面慈心惡,利用他來練邪功,讓他受盡了苦楚。
在日複一日的折磨和痛苦,他黑化了,反殺了自己師父,還吸取了師父的内力,并且成了像他師父一樣的僞君子,成天挂着一張正義凜然的臉,到處幹壞事。
而小兒子卻是從小混迹市井之,受盡人情冷暖,靠着坑蒙拐騙磕磕絆絆的長大了。
十一二歲的時候,又被江湖臭名昭著的毒神教抓去當試毒的小孩。
但他聰明機靈,最後從毒神教活了下來,還趁着毒神教教主煉毒毒發的時候,偷走了毒神教的聖物王鼎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