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山派掌門擡了擡手。
“大家都停下,這路根本就不對,這個小子在耍我們!”
衆人停下腳步,紛紛看向了那個被押着的少年。
他衣衫狼狽,滿臉的邪氣,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
天山派掌門劍指着少年,“臭小子,竟然敢騙我們!說,毒神教老巢到底在哪裏?!不然殺了你!”
少年歪着嘴,白眼翻的飛快。
“我已經說過了,我才剛入毒神教,不知道神教總壇在哪裏!你們不信我,非要我帶路,現在走錯路了,就要對我喊打喊殺,你們這些名門正派也不過如此。”
“臭小子,還敢诋毀我們名門正派?敬酒不吃吃罰酒!!”
天山派掌門脾氣火爆,話落就要一劍刺向少年。
青雲派掌門攔下他的劍,說道:“我看這孩子怕是真不知道,不如就放他走吧。”
“青雲掌門,毒神教那些人有多奸詐狡猾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就是在跟我們耍心眼,伺機逃跑,咱們要是真放了他,那就是放虎歸山。”
天山派掌門冷笑一聲,“你若不說,我就廢了你的腳,你若再不說,我就廢了你的手,然後廢了你的眼睛和耳朵,看你到底說不說!”
少年咽了咽口水,“我真的不知道……”
天山派一個弟子上前,抓住少年的手腕用力一折,疼的少年滿身的冷汗。
“我看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真挑斷了你的手腳筋,你也劃不來,是吧?”
少年到底年少,是真的被吓住了,聲音顫抖的哀求。
“我是被毒神教抓去,被逼入教的,我和毒神教沒有關系,你們放過我吧。”
“到現在還嘴硬,看來是該給你一點教訓了!”
天山派掌門提劍就要去挑少年的腳筋,其餘派也隻是看着沒有動。
青雲派掌門于心不忍。
“天山掌門,這還是個孩子,隻怕也是真的不知道,咱們名門正派,何必如此逼迫一個孩子?”
“這小子小小年紀,但卻是毒神教的人,現在心術不正跟我們耍心眼,若是長大了還得了?咱們雖說是名門正派,可對待這些邪門歪道,何必客氣?今日本掌門就要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邪魔歪道終究是自取滅亡!”
少年看着逼近的劍尖,掙紮着。
“不要,不要,你們敢動我,我師父要是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們的!”
見天山掌門仍舊步步逼近,絲毫沒有被吓到的樣子,少年高聲喊道:
“我師父武功高強,是天下第一高手,你們敢動我,她一定會血洗你們大派、爲我報仇的!你們要是不想被滅門,就立刻放了我!”
在場沒人相信少年的話,真有那樣一個師父,這少年的武功怎麽都是些花拳繡腿?
天山掌門也露出一個冷笑,運力将劍刺向少年的掌心。
卻不想劍還沒有碰到少年的手掌,天山掌門整個人連帶着自己的劍,陡然被一股強勁的罡風揮了出去。
這罡風震的天山掌門猛吐出一口鮮血,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劍更是被震出了豁口來。
他心頭大駭,回過神去看,就看見了一個穿着黑衣,容顔絕麗的女子。
那女子立在少年面前,手裏還拿着一把……鐵鍋鏟。
嗯,江湖嘛,沒個稱手的兵器怎麽行?
來的時候顧陌就在路上随手撿了一個鐵鍋鏟。
雖然她說這個絕美的女子拿着鐵鍋鏟看起來很出戲,但是打起人來絕對很疼就是了,尤其是打臉的時候,一鏟子下去,能把五官給鏟平了。
這時候顧陌開口說話了。
“你們大派好大的威風,都欺負起一個孩子來了。”
大派拔劍,警惕的看着顧陌。
眼前這女子能輕輕松松就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内家高手天山掌門給震飛出去,可見内力之深厚。
而此前,他們從不知江湖上出現了這樣一位高手,如何能不警惕顧陌?
一個門派掌門問:“你也是毒神教的妖人?”
顧陌把鐵鍋鏟往肩膀上一扛。
“看見一個你們不認識的人,就說人家是毒神教的?這就是你們大派的行事作風?”
大派掌門互看一眼。
的确,毒神教擅毒,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内家高手。
“敢問閣下姓甚名誰,何門何派?”
顧陌卻壓根兒不按照程序走,姓名都沒報,突然就朝大派的人出手。
大派的人懵逼了一瞬,被迫迎擊,身形狼狽。
“你爲何對我們大派出手!?“
打架的時候顧陌從不廢話,她一把鐵鏟子揮的虎虎生威,沖着人臉招呼把人臉打得像毒一樣就算了,還喪心病狂把一個掌門的頭發給鏟了。
誰都沒想到一個如此好看的女子,打架竟然這麽過分,簡直是個江湖黑洞。
打到最後,那些還沒有被顧陌吊打過的門派弟子已經紛紛往後退了,看顧陌的眼神也畏懼無比。
顧陌扭了扭脖子,他們更是吓得像鹌鹑,覺得顧陌下一刻就要吃人了。
原來長得好看的女子,不盡然都是仙女,可能是個吃人的白骨精。
已經有膽小的弟子吓得失禁了,眼淚也噼裏啪啦的掉。
“嗚嗚,爹你沒跟我說過江湖這麽可怕啊還有扛鏟子的女魔頭……”
顧陌這時停下了自己喪心病狂的蹂躏,看着地上躺着的大派掌門,然後指着地上的少年。
“你們跟毒神教有什麽恩怨我不管,你們要找毒神教做什麽我也不管,但你們仗着我徒兒年幼、一個人落了個單,便說他是毒神教的人,仗勢欺人,一路對他非打即罵,如今還要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做師父的可看不下去了,總歸是要替自己徒兒出口氣的。”
她一番話說完,很溫和的問:“所以我剛才的行爲,和你們對我徒兒所做的一對比,一點都不過分,對吧?”
大派,“……”都不敢吭一聲,一個個縮着頭,那副一派掌門的威風蕩然無存。
他們敢說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