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的公司剛開,根本沒人來應聘,那段時間,一直是衛雪君在幫他,爲此甚至都睡不好覺,熬夜是常有的事。
也因此,最後衛雪君出賣光美的時候,他并沒有跟衛雪君計較,隻是解雇了衛雪君。
最後衛雪君被學校開除,他也沒有多管,這畢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也不是他應該管的。
可現在他才知道,衛雪君是被誣陷的,當初衛雪君被學校開除,也是孫雨曦給校長郵箱裏發了舉報衛雪君的郵件。
此刻,面對顧律的質問,孫雨曦慌亂的解釋。
“阿律,我不想那麽做的,當時你跟衛雪君走的那麽近,我卻插不進你們間,我真的好害怕,那段時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也是太過于愛你了。”
“你愛我,所以你毀了我妹妹一輩子,你愛我,你毀了另一個女人的前途,孫雨曦,你真的愛我嗎?”
顧律甩開她的手,“你誰也不愛,你愛的隻有你自己!”
說完,顧律就走了。
孫雨曦跌坐在地上,
她以爲自己重生後,一定能得到顧律的愛,一定能做出一番事業和顧律比肩,也會成就好名聲,幫助身邊的所有人渡過難關,被所有人羨慕嫉妒。
事實上,這幾年的确是這樣,她一直順風順水。
可自從顧陌回來,一切都變了。
在事業上她被顧陌吊打,在感情上,顧律與她離心,公公婆婆怨恨自己,收的小弟也全部背叛了自己,事業也沒了。
連被她踩到泥地裏的衛雪君,現在也重回榮耀。
老天爺讓她重生,她不應該是老天爺眷顧的幸運兒嗎?不應該成爲人生赢家嗎?
可現在她卻一敗塗地,這跟上輩子有什麽區别?老天爺何必讓她重生,讓她再來過一遍這樣的苦日子呢?
這時候孫雨曦忍不住想,要是她現在死了,會不會還能重生一次?
如果還能重生一次,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把日子過成這樣,一定不會的。
孫雨曦想着,幾乎瘋魔了,一把抓住了水果刀想要割手腕,可是刀子要落下去的時候卻猶豫了。
萬一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再也不能重生了呢?
她怕了。
别人遭遇失敗,想的是迎難而上。
而孫雨曦遭受失敗,想的是自殺然後重生,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她想的也不是自己好好努力,而是依舊靠旁門左道。
重生是個好機遇,然而這個機遇在孫雨曦手裏,并沒有讓孫雨曦反省上輩子,然後痛定思痛改過自新。
不知道重生的機會給這樣的人,意義到底在哪裏。
而顧律去而複返,回來看見的就是孫雨曦拿着刀要割手腕。
他幾步走過去将孫雨曦手裏的水果刀拿走了。
“你這是做什麽?”
孫雨曦滿臉淚痕的看向了顧律。
阿律還是在乎她的吧?
孫雨曦撲在顧律懷裏。
“阿律,你還是愛我的對嗎?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做錯了,我們重新開始,重新開始好不好?”
顧律任由孫雨曦在她懷裏哭,他沒有辦法看着孫雨曦去死,所以最終還是要去給孫雨曦收拾爛攤子
顧律找到了衛雪君,希望衛雪君能夠撤訴,而他願意給衛雪君一些賠償。
衛雪君一雙眼睛看了顧律許久,才說道:
“孫雨曦做了那麽多錯事,你一次又一次的寬容,一次又一次的爲她找借口,爲她收拾爛攤子,顧律,你對顧陌有過這樣寬容的時候嗎?”
顧律神色一僵。
衛雪君說:“我曾經愛過你,因爲你是個有志向有責任有擔當的好男人,可現在我才知道,是我看錯了,你并不是我心裏最完美的男人,你甚至連一般男人都比不上,至少一般男人,都不會将親妹妹所受的折磨一筆帶過。”
她舉了舉杯子送客,“顧律,我是不會撤訴的,顧陌看在你這個哥哥的面上放過了孫雨曦,可我憑什麽要放過她?望你以後好自爲之吧。”
顧律從衛雪君這兒離開,就接到了顧母打來的電話,讓他回去一趟。
如今顧父顧母已經跟他們分開住,搬回了學校家屬樓。
顧律去了家屬樓,發現客廳還坐着一個男人。
他自然認識這個男人,甯峰,孫雨曦的得力幹将。
他皺眉,“甯峰,你找我有什麽事?”
他以爲甯峰是爲孫雨曦的事來的,畢竟甯峰對孫雨曦忠心耿耿。
甯峰卻說道:“本來這件事,我應該爛在心裏的,但是思慮再三,還是覺得這件事,顧總和你的家人都有知情權。”
一想到顧陌那樣的人,在孫雨曦手裏遭受的一切,他就無法保持沉默。
盡管他對于顧陌而言隻是個陌生人。
但沒有人能否認,許多人都是敬佩顧陌的,他也是其之一。
随後甯峰将自己之前發現的事娓娓道來,甚至各種證據也擺上了,免得顧家人說他無的放矢。
“陌神真的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雖然是苦難磨砺出了如今的她,但其實,她原本不必受這些苦難的。”
說完,甯峰就離開了。
顧律坐在沙發上,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他知道甯峰說的是真的,因爲孫雨曦的很多行爲已經說明了這一點,和他朝夕相處的顧律是最清楚不過的。
但之前他都忽略了,因爲愛,所以不去深想。
可此刻,當這些殘忍的真相突然被剖開,他才知道自己忽略的那些,對顧陌到底造成了怎樣的傷害。
從一開始,孫雨曦就不是什麽不小心不是什麽好心,她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顧陌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她要搶走顧陌的璀璨前途,所以她要毀掉顧陌。
這個女人,怎麽可以一面毀了他的妹妹,一面又在他面前,沒事人似的說愛?
而一個陌生人都心疼顧陌,他作爲一個兄長,卻一直漠視她的痛苦,孫雨曦毀了顧陌,他何嘗給予過顧陌希望?
顧律抓着自己的頭發,眼淚一直在掉,内心的痛苦幾乎将他的心髒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顧父顧母同樣很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