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山裏的村民都不會來這座山,如今要不是爲了追她們,也不會上來。
顧陌讓智腦檢測了有炸彈的位置。
爲了安全起見,她親自去挖,挖了兩顆出來,然後找了個四周都沒有遺留炸彈的安全位置,在那群村民圍過來的時候,直接将炸彈丢了過去。
除了那幾個腳快跑得遠的,其餘人都被炸成了渣渣。
女人們滿臉都是興奮,“都是報應!你們這些魔鬼就該得到這樣的報應!”
那幾個幸運逃過一劫的村民看見顧陌手裏還有炸彈,根本不敢再靠近了,隻遠遠的盯着。
顧陌說道:“我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了。”
等到警察進村了,她就引爆另一顆炸彈,警察自然就能找過來了。
被堵在村外來找女兒的那些家庭自然不能幹等着,很快就找到了那條小路進村了。
村裏的人自然抵死不認,警察去搜,也什麽都沒搜到。
村裏人就開始拿鋤頭轟警察和這些來找女兒的人。
警察雖然拿了木倉,但也不敢真的傷了人,最後隻得節節敗退。
可就在這時,大山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響。
警察們頓時有了借口,直接帶着人去了山裏。
一群女人身體底子都被熬壞了,又一直擔驚受怕,此刻相互依偎在一起,精疲力盡,都快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她們聽到了似乎有很多人往這邊來的聲音,頓時如同驚弓之鳥,喊道:“你們敢過來,我們就引爆炸彈了!”
那邊立刻回道:“我們是警察!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千萬别沖動!”
聽見是警察,女人們精神一振,“是警察!是警察來救我們了!我們有救了!”
但很快,女人們又警惕起來,怕村民冒充警察騙她們。
直到對面突然有一個女人哭着喊:“瑩瑩啊,瑩瑩是你嗎,我是媽媽啊!”
叫瑩瑩的女人激動的說道:“媽!是我媽!這是我媽的聲音!”
之後又陸續有别的家長在喊,顧陌還在其聽到了顧律的聲音。
“陌陌!陌陌你在嗎?我是哥哥啊!”
顧陌面無表情,說了一句,“你們可以過來了。”
得到了準許,警察和家長們才沖了過來。
那些看見自己女兒的家庭,看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兒,上前就抱住了女兒,大哭不止。
顧律也看見了顧陌,卻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妹妹。
他的妹妹皮膚白皙,有一頭柔軟茂密的頭發,她是個很愛笑的女孩,笑起來的時候兩個小梨渦又甜又好看。
可是現在在他面前的這個人,頭發枯黃面容憔悴,眼睛裏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像一具行屍走肉。
來之前,顧律還想着要狠狠的罵顧陌一頓,不就是和父母吵幾句,怎麽就離家出走跟個有前科的男人跑了?
但是看見此刻妹妹這樣子,他什麽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陌陌,我是哥哥啊,哥哥帶你回家。”
他想要把坐在地上的顧陌拉起來,顧陌卻沒順勢站起來。
那雙沒有任何色彩的眸子,死氣沉沉的看着顧律。
“我腿斷了,被打斷的,站不起來了。”
語調淡淡的,仿佛在說着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全然不管顧律此刻的震撼。
“誰做的?是帶走你的男人嗎?我要殺了他!”
顧律此刻的憤怒是真的,心疼妹妹也是真的,然而他堅定的認爲妹妹是跟人私奔是真的,來帶妹妹回去挖腎給自己的女朋友,這也是真的。
原身對這個哥哥的感情,複雜的很。
在姜家村遭受折磨的時候,她自救無果後,就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這個雙生子哥哥的身上。
一年又一年,等到快絕望了、等到她已經精神失常了,顧律才出現。
在她以爲,自己回到了家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結果哥哥卻娶了她的仇人,還要挖她的腎,把她那些指認孫雨曦的話,當成了瘋言瘋語。
在她屢次對着孫雨曦發瘋後,爲了不傷害到孫雨曦,就把極度需要親人安撫和照顧的她丢給了幾個護工。
試問一下,至親的親人都沒有照顧她的耐心,花錢請來的護工又怎麽會有?
顧律憤怒過後,冷靜下來,“陌陌,爸爸媽媽還在家裏等着我們回去,哥哥抱你回家好不好?”
他伸手去抱顧陌,卻被顧陌抵觸的躲開了。
一個女警察說道:“她現在對男性肯定很抵觸,你暫時不要靠近她吧,讓我來。”
兩個女警察小心翼翼的靠近顧陌,見顧陌沒有抵觸她們,就将顧陌背到了背上,下山了。
村裏的村民已經全部被控制住了,警察要把她們都帶走,村民們叫喊着。
“憑什麽抓我們啊?我們又沒有犯法!”
“就是,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亂抓人嗎?”
一群警察剛剛目睹了那些女人的慘狀,此刻也是在氣頭上,再加上有了證據,能忍得下這群村民才怪。
“都給我閉嘴!誰敢妨礙公職人員執法!罪加一等!反抗者視同危害民衆生命安全,就地處置!”
警察的木倉口對準了村民,村民們頓時不敢亂動了,隻喊着自己無辜,不知道什麽法律。
顧陌冷冷呵了一聲。
他們不知道這是犯法的,會那麽害怕警察來嗎?
他們隻是明知故犯而已,事後也理直氣壯的拿我沒有化我不懂法爲借口而已。
人群還有人喊着,他們也不想這麽做,都是因爲國家不管他們,他們太窮了才會這樣,這能怪他們嗎?
反正别人有錯、社會有錯、國家有錯,就他們沒有錯。
他們是弱者,他們做什麽都是可以理解可以寬恕的。
奇葩邏輯要日天。
你是弱者你應該被同情,那麽那些被拐來的女人、那些失去女兒日夜活在折磨和煎熬的父母就活該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時代,國家的政策也更多的偏向了偏遠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