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笑,笑意森冷,“兄長,九王殿下不是與顧家有仇,是與陛下有仇,與晉國百姓有仇,與整個晉國有仇,所以不惜通敵叛國坑我晉國的将士,然後讓皇上背鍋,讓皇上被天下人非議。”
南宮珏臉色陰沉,“魯國夫人,因爲我一時識人不清,導緻糧草沒能押送到邊關,是我的過錯,我願意接受懲罰,但這怎麽着也和通敵叛國扯不上關系吧?這麽大的罪名魯國夫人也往我身上安,是想要報複我不成?”
“九王殿下,你以爲我今天站在這裏是因爲和你的那些兒女情長嗎?我今日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帶着證據來的,沒有證據我怎麽敢說呢?”
她走到了那個殘疾的副将面前,說道:“李副将方才說過,我父在宛谷城與胡人交戰前,是做了周密的作戰計劃的,結果胡人卻對晉軍的計劃全盤獲知,難道不是出了奸細嗎?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這件事,還真把這個奸細找出來了,請皇上傳他上殿作證。”
大臣們議論紛紛,要真是因爲當時軍出了奸細出賣了晉國,千刀萬剮都不爲過!
很快,那個顧陌所說的奸細被傳了上來,南宮珏臉色微微變了變。
這人跪下,作證表示當初就是他被南宮珏的人收買,向南宮珏透露了作戰計劃。
本來以爲,南宮珏是晉國人,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背叛晉國吧?
可誰知道最後胡人那邊也得知了消息,晉軍大敗。
他雖然也是幸存者,可是南宮珏卻要對他殺人滅口。
他命大,心髒長在右邊,沒有死,這一年多一直東躲西藏的,生怕被南宮珏找到了。
随後追殺他的暗衛也到了殿上作證。
南宮珏反駁,“胡說道,我是晉國皇室,出賣晉國對我有什麽好處?”
顧陌,“有什麽好處王爺你自己最清楚了,反正我是多次聽到你和太妃說,當初要不是你們,皇上可坐不上這個皇位……”
“……!”南宮珏,“顧陌!你不要胡言亂語,污蔑皇室!”
顧陌冷笑一聲逼近了南宮珏,南宮珏聲音大,她比南宮珏更大,整個殿上都是她憤怒的咆哮。
“你就是勾結胡人通敵叛國,你就是害死晉國二十萬兒郎的兇手!你就是意圖起兵謀反!我這裏證據确鑿!我污蔑你什麽了!”
南宮珏氣紅了眼睛,伸手就想要掐死顧陌。
顧陌立刻後退,“皇上你看,他想要殺人滅口!”
皇帝眼神沉沉的看了南宮珏一眼,“九王,你給朕退下!”
他當初能坐上皇位,的确仰仗了南宮珏。
登基後他對南宮珏也極其看重,多有包容,難道這還不夠?他還想要自己坐這個皇位不成?
皇帝對南宮珏失望至極,懶得再看南宮珏了。
“魯國夫人,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九王和胡人勾結?”
顧陌說道:“當日我打到胡人王廷,把王廷給洗劫了,這是我從胡人大王的寝宮裏搜到了的,是九王和胡人大王的書信來往,其還有兩人私下結盟的信物呢。”
雙方都對彼此懷有戒心,因此爲了讓雙方都放心,自然要用真名真印章,而胡人皇帝大概也是爲了留下把柄,看完這些信後并沒有銷毀。
顧陌當初打到王廷去,就是想要搜這些證據的。
她把信件和信物都呈給皇帝。
“當然,九王還可以說這些信件是僞造的,信物是别人偷了你的再誣陷你,反正你想怎麽說都可以。”
南宮珏,“……”
皇帝看了後,也認出來了信件字迹和信物都是南宮珏的。
南宮珏竟然真的通敵叛國?
顧陌這時又說道:“還有我父在戰前送往上京城的二十道折子,也被南宮珏派宮内侍攔下了。”
皇帝眉頭一凝,哪個内侍有這樣的本事,竟敢攔下一個大将軍送到皇帝手裏的折子?
皇帝立刻看向了貼身伺候自己的大太監。
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大太監渾身一個激靈跪下了。
正要喊冤就被顧陌打斷了,“别喊冤了,說了沒證據我不敲登聞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
大太監,“……”
顧陌拿出那麽多證據來,的确把他吓住了,他想起他爲了以後能有個威脅南宮珏的把柄,也留下了那些折子。
顧陌都把胡人大王留下的信件搞到了,那麽搞到他藏的那些折子,也不是什麽難事。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這都是九王威脅我做的,我不敢不從啊!”
南宮珏色厲内荏,“你閉嘴,陛下面前,你最好謹言慎行!”
得,當着皇帝的面威脅上了,以爲皇帝是智障嗎?
皇帝氣的抄了案幾上幾本厚厚的折子砸了下去。
砸了大太監也砸了南宮珏。
“九王,你真是好大的能耐!”
南宮珏跪下,“臣弟不敢!臣弟冤枉!”
大太監,“陛下,老奴所言句句屬實啊,奴才有顧大将軍送到上京城的二十封折子爲證,奴才和顧大将軍無冤無仇的,又是個沒根的太監,要是沒人指使怎麽敢做這種膽大包天的事啊?”
反正他玩完了,也要拉南宮珏下水。
顧陌這時問:“折子呢?”
大太監,“折子不是在魯國夫人你手裏嗎?”
顧陌,“我什麽時候說過?”
大太監,“……”,媽的被坑了!
最後大太監交代了那些折子藏在哪裏,皇帝将折子全部拆開看了。
越看越是心驚。
顧至臻是個武将,五大三粗的,脾氣其實還有點暴躁,
剛開始的幾道折子,他詢問軍用品爲什麽還不到,問的還比較客氣,也把軍的情況仔細上報了。
但後面随着軍死的人越來越多,處境越來越艱難,顧至臻的折子戾氣也越來越重了,其還不乏幾句罵人的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