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營的人目光也全都看着顧陌。
顧陌是他們的神他們的光,他們隻信服顧陌。
卻不想顧陌點頭了,“當然可以,神兵營本就是爲晉國而建立的,是爲晉國而戰的,如今胡人已經打敗,自然沒有繼續存在的道理”
神兵營,“……!!”
明明顧陌在戰場上也是說一不二說幹就幹的人了,但今天愣是特别能忍,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他們都要懷疑顧陌是忍者神龜了。
兵部尚書,“那神兵營的武器呢?”
顧陌,“我交。”
兵部尚書眼睛冒綠光了,武器交上來,那就是他們兵部的事兒。
兵部握着這樣的武器,要是還能想辦法制造出來,那他這個尚書,就可以繼續往上走一走了!
兵部尚書正美歪歪的想着,沒想到神兵營的娘子軍卻齊齊跪下了,表示顧陌不能受封,她們也不要冊封了。
顧陌才是立下汗馬功勞的人,顧陌都沒有資格受封,她們又有什麽資格?
她們都是顧陌帶出來的,比起那所謂的冊封,她們現在更心疼顧陌,更心疼身爲女人的她們。
然而君無戲言,冊封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
于是場面一度很難看。
有人提議可以冊封顧陌别的封号。
皇帝心累的很,說到底他登基也沒有多少年,這朝他這個皇帝說話也還沒有多少分量。
如今就連冊封一個将軍,也要被武百官壓得撤回聖旨。
要說憋屈,誰都沒有他憋屈。
最後皇帝一臉麻木的按照百官的意思,給顧陌封了一個魯國夫人的封号,連個封地都沒有的,純屬打發顧陌的樣子。
最後這場舉國歡慶的慶功宴,鬧得不歡而散,皇帝都興緻恹恹的。
回到府,顧榮的臉還是綠着,“陌陌,今日在宮,你就不該如此忍讓!”
顧陌神情淡定,“大哥,爲了父親和戰死的二十幾萬将士,我覺得我的忍讓是必須的。”
沒有人能讓她顧陌忍讓,但是爲了那二十萬冤死的英魂,忍讓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顧陌說道:“當初父親帶着二十萬大軍與胡人在宛谷城一戰,如大哥你所說,萬事俱備,本不該戰敗的,可爲何父親戰敗了?爲何二十萬将士無一生還?而才不過一年,大哥你也差點葬身宛谷,這些仇我從未忘記,我說過要替将士們讨回一個公道,就必定要将這個公道讨回來。”
顧榮一時沉默,父親那件事,他覺得很蹊跷,可偏偏沒有任何證據,隻能憋着。
而這次他帶兵,爲何差點戰敗,已經很清楚了,就是因爲朝廷這邊的原因。
本來之前他懷疑是皇帝忌憚他們顧家,有心要借用胡人來坑顧家。
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胡人南下,江山不保,這個道理皇帝不懂嗎?
再看今天兵部尚書的行爲,顧榮就知道,兵部尚書和南宮珏關系匪淺。
所以真正要覆滅顧家的,根本就是南宮珏。
可他依舊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不能說,說了就是誣陷皇家,對皇家不敬。
“妹妹,你是怎麽想的?”
顧陌,“我現在還在收集證據,再等等吧。”
通過今天的事兒,皇帝想必也看清楚朝堂上哪些人是南宮珏的,身爲一個皇帝,自己說話還沒有一個王爺好使,他能心無芥蒂?
那麽到時候事情爆發出來,皇帝有了借口處置南宮珏和朝屬于南宮珏的那些人,他會留情嗎?
這畢竟是皇權社會,顧陌也不能自己搞天搞地就爽了,完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顧家收拾,還連累其他人。
所以她得多打算多謀劃。
而她今日所有的忍讓,不過都是在爲将士們讨回公道做鋪墊。
顧陌這個戰神得勝歸來,卻被武百官給掐了一個昭武将軍的封号,全天下都在爲顧陌唏噓。
可也隻能唏噓了,就算大家覺得對顧陌不公平,可這是皇帝下的聖旨,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他們是沒法爲顧陌說話的。
而神兵營也被兵部收走了,神兵營的人都覺得自己被顧陌抛棄了,難受的一批。
每天都沒精神,像是被母親抛棄的小可憐。
結果沒多久,就聽到顧陌傳來消息,她想要建一支私兵,問他們願不願意回去。
“……?”
當然願意回去,魯國夫人隻是個封号,沒有封地,但是同樣也有養私兵的權利,隻要不超過朝廷規定的人數就可以了。
而神兵營的人都是沒有入軍籍的,如今他們想走,兵部又能如何?
于是神兵營的人最後幾乎全跑回去給顧陌當私兵了。
兵部尚書,“……?!”
瑪德!所以這女的那麽痛快的把神兵營交出來,就隻是給交神兵營三個字給兵部嗎?
兵部尚書被氣得半死,但是想到他們隻是人走了,沒有帶走武器,又多了幾分安慰。
但那些武器終究還是太少了,而他讓人研究那些武器的玄機,結果就是沒人能看出來這批武器到底有什麽不同。
沒辦法,兵部尚書隻好腆着臉去找顧陌。
正義凜然要求顧陌以大局爲重,立刻交出這批武器的鍛造方法。
顧陌一臉的麻木,“大人,我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家,我知道什麽叫大局爲重嗎?你可不要故意爲難我。”
兵部尚書,“……”
不死心,繼續哔哔,話裏話外一面看不起女人,一面又要逼女人站在國家高度爲國家考慮。
這恐怕就是傳說的馳名雙标。
顧陌繼續麻木臉,端起茶喝了一口,“大人,我一個女人家真的搞不懂你在說什麽,你要是再這樣逼我,我就去告禦狀了。”
兵部尚書,“……”
氣的拂袖走了,轉頭就去找皇帝告狀,吹胡子瞪眼的痛訴顧陌自私自利。
皇帝心累,你特麽當着滿朝武的臉說人家一個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不配入朝爲官,現在又來參人家沒有大局觀,你臉不知道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