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塵封已久的王座,再次震動起來,其上銘刻着的古老花紋脈絡和符号同時綻放出璀璨刺目的亮光。
刹那之間。
這座深暗地宮内人影晃動,數十位九幽魔宮的高人憑空出現在此地。
“王座又起反應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爲什麽這段時間王座頻頻發出異樣反應?”
就連九幽魔宮的強者對此都無法理解。
這張獨屬于曾經九幽魔宮最偉大領袖“聖君”的王座,怎麽會在短時間内頻頻出現異樣的反應?
“上一次王座出現複蘇的迹象,約莫是在兩三個月前。”
“而短短的兩個月後,王座再次出現了反應?”
“這是爲何?”
黑暗的地宮内,不知道是哪位九幽魔宮的強者低聲呢喃起來。
“上次王座出現複蘇迹象後,我曾讓你們去翻閱魔宮的典籍,可曾發現在聖君死後,王座出現過反應嗎?”
又有人問道。
“沒有。”
黑暗中立刻傳來回答的聲音:“老夫已經翻遍魔宮内所有有關王座的典籍,但自從在十萬年前聖君隕落後,王座便徹底失去了能力。”
“在過去的十萬年歲月中,王座也一直被安置在此地,可它從來沒有任何複蘇的迹象。”
“直到此刻……”
這個消息傳來後,令在場所有九幽魔宮的武者深吸了一口氣。
有人提出王座突然有了複蘇的迹象,這代表着聖君很有可能留下來某種複活的後手,此刻聖君要歸來了。
但很多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根據當年九幽魔宮留下來的典籍上記載,聖君當年肉身化作飛灰,魂飛魄散,絕無複活的可能。
而且還是當年萬聖山、楚國、以及當今的七夜神宗、齊天宗的老祖們,親眼所見。
他們絕對不可能給聖君留下任何複活的契機。
“不管如何,聖君的王座這段時間頻頻出現了複蘇的迹象。”
“這絕對不是尋常的事情!”
“王座上一次複蘇,給我們指引了方向是在楚國帝都。”
“而這一次王座的複蘇,給我們指引的方向在七夜神宗疆域!”
“七夜神宗疆域正在内戰之中,而且我們九幽魔宮和北域還有盟約。”
“看來這一次……我們不僅僅要拿下七夜神宗疆域,還要找到讓王座複蘇的某些關鍵。”
“傳令下去……立刻派人去七夜神宗疆域調查。”
九幽魔宮總舵内再次傳出命令,隐藏在七夜神宗疆域各處的九幽魔宮強者聞聲而動,紛紛運轉起來。
他們在七夜神宗疆域内發瘋一般尋找某種東西。
可是仔細一問他們究竟要找什麽?
他們也不知道。
九幽魔宮傳來的消息,隻是讓他們留意七夜神宗疆域内發生的異樣情況,以及某些極其特殊的武者。
……
楚子墨的雲舟徘徊在青蓮宗的山門之外。
林白像是一根木雕,站在雲舟的船頭上,目光陰沉地看着遠方。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林白心底連連驚呼起來,“難道說……九幽魔宮之内真有人懂得搜魂秘法嗎?”
“若是九幽魔宮無人懂得搜魂秘法,那他們怎麽可能研究出反抗搜魂之力的秘術來?”
此刻。
林白基本上已經确定這些九幽魔宮武者身上有着某種禁制。
這種禁制,讓林白的搜魂秘法對他們無用。
林白隻能用搜魂秘法探知到他們記憶中一些零碎,或者說不太重要的消息。
隻要是有關于“九幽魔宮”的記憶,幾乎全部不複存在。
這種禁制,就是專門針對搜魂秘法的。
可是“搜魂秘法”,并不是傳承類型的道法神通,而是隸屬于“吞噬劍魂”給林白帶來的秘法神通。
這種道法神通,并不能傳承,而是屬于天賦。
放眼整個魔界天下和靈界天下,能施展搜魂秘法,或者能直接翻閱記憶的道法,都是極少極少。
甚至于林白覺得根本就沒有。
那麽問題就來了。
既然沒有類似于“搜魂”的秘法,那麽九幽魔宮怎麽會異想天開創造出這種針對搜魂的禁制呢?
“我的搜魂秘法來自于吞噬劍魂,來自于吞天道果,來自于吞天族!”
“旁人根本難以操控。”
林白深吸口氣,慢慢梳理着腦海中的信息,“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了,或許是現在、或許是曾經,在九幽魔宮之内出現過擁有搜魂秘法的吞天族族人!”
“他知曉搜魂秘法的強大,故而才會創造出這種禁制。”
“不過……”
“這也僅僅是我的猜測而已,若是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或許隻有去一趟九幽魔宮才有可能知道。”
林白面色陰沉了下來,嘴角掠起一抹冷笑,“九幽魔宮這座勢力,真是充滿了神秘啊。”
心中思緒雜亂,但林白也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他的搜魂秘法無法對九幽魔宮的武者産生任何的作用。
隻要探索到有關于九幽魔宮的記憶,那些記憶都将會被抹除幹淨。
林白孤零零站在船頭上,沉默思考了很久。
楚子墨猶豫再三還是走了上來,問道:“姐夫,你怎麽了?”
“沒事。”林白恢複平靜,深吸口氣說道:“隻是想要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傳音法陣準備好了嗎?”
林白将心中有關于搜魂秘法和九幽魔宮的事情按住,而後對楚子墨提起了傳音法陣。
馬上就要進去青蓮宗之内了,林白必須要提前與楚聽寒和沉仙郡主商議一番,至少要告知他們去向。
萬一林白在青蓮宗内遭遇了某些不測,楚聽寒和沉仙郡主也才好想辦法營救。
最終在短暫的商議之後,林白最終沒有拗過楚子墨,他跟着林白一起去青蓮宗。
而其餘玄武營将士則是留守在雲舟之上,随時待命。
楚子墨已經特地煉制了某種傳訊秘法,隻要他略微催動,玄武營便将立刻殺進來營救林白和楚子墨。
“姐夫,我準備好了。”
楚子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林白苦笑道:“世子殿下,不必那麽緊張,說不定情況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糟糕呢?”
楚子墨不以爲然的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一切準備妥當後,林白和楚子墨飛身離開雲舟,朝着青蓮宗的山門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