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絕迹,放眼看去盡是荒漠大地。
整座黃沙世界,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蒸籠,灼熱的氣息在其内流淌,将天地萬物烘烤成渣。
林白踏着飛劍沿着前方飛馳而去,周身靈力彙聚而成防禦護罩,抵禦着此地酷熱的氣息。
他不知道飛馳了多久,前方世界還是一片死寂,沒有出現任何的活物。
放眼看去,除了遮天蔽日的黃沙之外,幾乎再無其他東西。
那怕林白是太乙道果境界的武者,在這種極端環境裏待久了,都感覺到一陣陣的不适。
這座世界就好像是一座牢籠,隻有林白一個囚犯。
林白很希望能遇見武者,那怕是遇見一隻異種,也是好事,至少證明這個世界除他之外,還有其他的活物存在。
又過去許多時間,林白越發煩躁,面色陰沉下來,目光中透着一絲銳利。
他尋找着這片世界内的活物,尋找着這片世界裏的異種。
可最終都是一無所獲!
雖然林白是武者,體内有修爲護體,長時間待在沙漠裏也沒有問題,也不需要喝水,在這種極端環境,卻還是讓林白煩躁異常。
直到這一日的黃昏時分,孜孜不倦懸挂在天空上的烈陽終于緩緩西沉,酷熱消散帶來一絲涼爽。
明月上空,皎潔月光灑滿天地。
林白依舊在月下踏着飛劍前行,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的活物。
直到在林白的前方,出現一座土牆鑄造而成的城牆,他心中一喜,急忙禦劍飛馳而去。
人未至,修羅法眼便率先睜開,超前看去,将那座土城内外看得真真切切,一絲不漏。
這座土城并不算大,算是林白進入魔界以來見到最小的城池,這或許都不能算是一座城池,就是幾面土牆鑄造而成的庇護所。
城内以前或許建造過房屋,但如今都早已經被黃沙掩埋,沒有任何居住之地。
在一面土牆下方,林白看見三位虛弱無比的武者,奄奄一息的靠在土牆下。
雖然距離很遠,但林白也依稀看見他們微微起伏的胸腔,看見了他們的呼吸,證明他們還活着。
這可是林白進入黃沙世界以來,整整飛馳一日後,才看見的三個活物,他自然迫不及待的飛了過去。
唰……飛劍快速掠空,擦響音爆,落在土牆之前,來到那三位奄奄一息的武者面前。
細看這三位武者的衣着裝扮,都是绫羅綢緞、腰佩美玉,這顯然很符合東域武者的裝扮。
三人中,兩男一女,衣着上并未有相關宗門或家族的刺繡,林白也暫時無法分辨他們究竟來自于那一座宗門或那一座家族。
這三人似乎感知到有人靠近,但異常虛弱的他們卻連睜開眼睛都異常困難,隻有其中一位男子,在一番努力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狼……狼侯爺……”這男子睜開眼睛,模糊視線緩緩清晰後,他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影之時,臉上忍不住露出喜色。
“你還好嗎?”林白從儲物袋中摸出一顆療傷丹藥給他服下,讓他虛弱的身體稍微恢複了一些氣力。
此人咽下療傷丹藥後,蒼白憔悴的臉上恢複了一些紅潤,說話也不在那麽磕巴。
“見過狼侯爺。”此人拱手見禮。
“你們是何人?來自于那一座疆域?又是那一座宗門或家族的弟子?”林白抓緊時間詢問,“你們又是爲何會落入此等境地?”
這位剛剛恢複些許氣力的男子,急忙回答道:“回禀狼侯爺,我等三人都乃是魔界東域萬聖山疆域的武者,隸屬于定天劍派!”
“定天劍派……易和澤的宗門。”林白緩緩點頭,又皺眉問道:“你們怎麽會落得如此田地?易和澤呢?可在此地嗎?”
“聖子師兄并未和我們一起行動,我們在進入獵界後,便分開獵殺異種了。”這位定天劍派弟子回答道。
林白微微點頭,看起來各大家族和宗門弟子選擇都一樣,聖子和聖女級别的武者幾乎都是選擇單獨行動的。
“你們爲何在此?”林白看向他們三人的摸樣,身上沒有任何傷勢,但卻異常虛弱,這讓林白感覺很奇怪。
“狼侯爺,我們……我們……”這三人欲言又止,“我們迷路了。”
“啊?”林白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此人也覺得有些可笑,“狼侯爺,我們來到獵界後,不就便進入了這片黃沙世界。”
“起初我們也認爲這片黃沙世界就算在龐大,我們乃是太乙道果境界修爲,在怎麽樣都能走得出去。”
“結果我們失策了。”
他面色凝重的說道:“我們在這片黃沙世界裏兜兜轉轉了七八日時間,都還未能走出這片世界!”
林白一聽,不可能啊,他僅僅花費一日時間便來到了此地,可這幾位定天劍派弟子卻耗費七八日時間都沒有走出去?
難道是因爲這座黃沙世界太過龐大了嗎?
林白暗自估算太乙道果境界武者的飛行速度,若一位太乙道果境界武者不留餘地的權利飛馳,一日時間足以掠過千萬裏疆域。
這三位定天劍派弟子七八日時間,朝着一個方向權利飛馳,那怕這座黃沙世界再龐大,也不可能困得住他們呀。
這位弟子繼續說道:“我們幾番嘗試,都無法離開此地,兩位師弟師妹的道心開始崩潰,認爲我們必然會死在此地。”
“後來越來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們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周身都無法運轉起任何的力氣。”
“我們儲物袋内的療傷丹藥也逐漸用盡,不得已才隻能待在此地,看看能不能撐到狩獵結束。”
這位弟子的想法是完全已經放棄了狩獵。
因爲獵界狩獵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時間到了,所有武者都将會被獵界内的法陣力量傳送出去。
他們三人隻要能在此地土牆内撐到一個月後獵界狩獵結束,那便可以保住這條性命。
不過從他的話語中,林白也感覺到很奇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突然開始虛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