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帝都的日和夜,并沒有太大分别,都一如既往的熱鬧、人如流、馬如龍,川流不息,繁華非凡。
唯一不同的是……帝都的夜,更美了,街市上燈火通明,各色各異的花燈照明天地。
就拿神仙樓周圍幾條街區來說,華燈美輪美奂,光芒璀璨迷人,周圍黑夜朦膿,卻别添了幾分神秘和幽靜。
林白站在神仙樓雅間窗口,眺望着神仙樓前後街區内來往衆多的人流,眼神逐漸迷離,似深陷在帝都的繁華之中。
“聖子師兄,飛劍魔宗的客人到了。”
背後傳來喬沫溫柔的嗓音,将林白從帝都繁華街市中拉了回來。
“請他們進來吧。”
“吩咐神仙樓可以上菜了。”
林白轉過身來,臉上擠出笑容。
不多時。
在秦瑤的帶領下,飛劍魔宗的弟子陸續走入雅間内。
爲首之人,乃是一位須眉白發的黑袍老者,他身材不高,有些矮胖,臉上帶着憨态可掬地笑容。
這位便是飛劍魔宗的老祖之一。
也是此行抵達帝都的飛劍魔宗使團的領袖。
在他背後,跟着幾位飛劍魔宗的長老,其中便有林白見過的那位“紫袍老者”。
長老的身後,跟着得便是當代飛劍魔宗的傑出弟子,羅秋和羅瑜等人都在其中。
隻不過羅瑜再看見林白時,輕輕地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神情中流露出強烈的不滿。
“飛劍魔宗的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還請前輩恕罪。”
林白帶着笑臉,上前拱手行禮。
“狼侯爺客氣了。”飛劍魔宗老祖拱手回禮,“久聞狼侯爺風采,今日得見,果真是少年英豪,人間至尊啊。”
林白與飛劍魔宗老祖相互客套兩句後,招呼飛劍魔宗弟子坐下,神仙樓侍女輕輕敲響房門,送來美味佳肴。
宴會上。
飛劍魔宗的弟子,似乎也是因爲有宗門長輩在場,有些放不開,都是沉默寡言,也不吃菜,也不喝酒。
隻有林白和飛劍魔宗老祖時不時舉杯對飲。
“至尊相……”飛劍魔宗老祖笑眯眯看向林白,“真是沒想到魔界這麽多年了,又出了一位至尊相的天驕。”
“聽說狼侯爺還兼修着飛劍之術?”
來了……林白心底冷笑,他知道邀約飛劍魔宗參加宴會,都逃不過要聊“飛劍之術”和“至尊相”的事情。
林白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林白平靜道:“晚輩的确修煉過飛劍之術,但卻不是偷師學藝,而是有正兒八經的道統傳承。”
此言一出,林白就是要告訴飛劍魔宗,我的飛劍之術并不是在飛劍魔宗偷師學藝而來的。
我的飛劍之術,是有道統的。
是通過拜師學藝,修煉而來。
飛劍魔宗老祖笑容不變,“那是自然,我看過狼侯爺駕馭飛劍的手段,的确是與我飛劍魔宗不太一樣。”
“到是與飛劍仙門似乎有些淵源?”
飛劍魔宗老祖有意無意地開始套林白的話。
他提出林白的飛劍之術與飛劍仙門有些淵源,便是在問……林白的道統是不是來自于靈界?
林白輕笑道:“家師傳我飛劍之術的時候,并沒有言明自己是不是來自于飛劍仙門。”
“而我目前也沒有與飛劍仙門的武者交過手,故而也不知道他們的飛劍之術是什麽樣的。”
林白打起了太極。
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飛劍魔宗老祖笑容滿臉,“狼侯爺不曾與飛劍仙門交過手,但我們卻是經常和飛劍仙門交手。”
“狼侯爺的飛劍之術,老夫一眼便可看出來……正是飛劍仙門的手段,并不是飛劍魔宗的手段。”
他頓了頓,又問道:“不知道狼侯爺可否告知‘令師’何人?”
林白苦笑着端起酒杯,“前輩就不要強人所難了,晚輩學藝不精,報上家師名諱,隻怕會給他老人家丢臉。”
“就不說了吧。”
林白明确回答出不願意告知師承何人。
飛劍魔宗老祖見狀,臉上笑容凝固了少許,他沒有舉起酒杯與林白同飲,反而是幹笑了一聲,“狼侯爺此事還是需要盡快說清楚得爲好。”
林白皺起眉頭,“此話何意?”
飛劍魔宗老祖笑眯眯說道:“狼侯爺有所不知,魔界和靈界原本便是死對頭。”
“魔界武者,都想重歸故土,返回靈界。”
“靈界武者,也想收複失地,統禦魔界。”
飛劍魔宗老祖笑容中飽含深意,“這些年來,魔界和靈界明争暗鬥,雙方奸細你來我往……若是狼侯爺不說清楚的話,恐怕會被當做靈界派來的奸細啊。”
林白聞言面色微沉,低下眼眸,手指有意無意地揉捏着指尖上的酒杯,“我無意幹涉魔界和靈界之戰的仙戰。”
飛劍魔宗老祖笑道:“哈哈哈,狼侯爺說笑了,仙戰之所以稱之爲仙戰,那是因爲牽扯到魔界和靈界所有的人,沒有人可以避開。”
林白面色嚴肅盯着飛劍魔宗老祖,“如果我不說呢?難道前輩現在就要将我拿下,當做靈界奸細來處理嗎?”
林白面色一變,整個宴會廳上氣氛瞬間凝固。
喬沫和秦瑤等天水宗弟子立刻提起精神,神情不善地盯着飛劍魔宗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