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眼前浮現一抹猩紅,身上青色劍意消失不見蹤影,一股沖霄而起的紅色光芒,直沖雲霄。
從天而起的紅色光芒,像極了一株綻放的紅色蓮花。
“斬!”
沐浴在紅蓮劍意中,林白揮劍朝前一戰,猩紅的劍芒擊中兩條席卷而來的白蛇,一舉将白蛇斬成兩截。
“啊……”容雲心吃痛地叫了一聲,急忙收回手來。
白蛇散去,她的雙手恢複如初。
她低頭看向自己雪白如玉的雙手,雙手的大拇指都齊齊斷裂,鮮血正狂湧而出。
傷口上,還彌漫着一股紅色劍意的波動。
“他的劍意變了……”
“變得更狂暴了,更兇猛了……”
容雲心心中微微顫動,在林白這股狂暴兇猛的劍意中,她感覺到一絲心悸。
容雲心眯起眼睛,心中微微動怒,可還不等她有所反應,便感覺到一股令她心悸的力量飛速靠近。
她急忙擡頭望去,瞧見林白已經殺到面前。
如血一般的劍意,如血一般的雙眸。
雖然林白面無表情,充滿冷漠,但容雲心卻能深刻感知到林白體内的那一股殺意。
“青煞!”
瞧見林白襲來,容雲心沒有立刻做出防備,反而催動五煞瓶。
林白殺氣騰騰,正是運用五煞瓶對付林白的好時候。
五煞瓶内,一絲絲青色煙氣彌漫而出,毫無征兆地與林白周身殺氣相融,侵入林白體内。
青煞奇毒入體,就像一柄利劍,直插林白心髒而去。
劇烈疼痛讓林白五官開始扭曲。.?0?4?0?2m
但林白卻咬着牙,硬扛着撕心裂肺地劇痛,一劍怒斬向容雲心而去。
“扛着青煞入體的劇痛,也要來殺我!”容雲心大驚失色,竟沒想到林白的打法這麽不要命?
“就算你殺了我又如何?青煞入體,你也一樣活不了!”
容雲心完全沒有想到,林白居然不顧青煞奇毒,而是不顧一切得殺向她,一幅想要将她碎屍萬段的模樣。
若是換做其他武者,在感知到青煞入體後,必然會轉攻爲守,全力壓制體内的奇毒。
可林白偏偏沒有這麽做。
容雲心修煉多年,還從未遇見過此等不要命的打法。
不按套路出牌的林白,讓容雲心一時間猝不及防。
眼見林白裹挾着猩紅血色的劍意殺到面前,容雲心防備不及,被林白一劍重重劈了下來。
猩紅的劍芒充斥容雲心的眼前,她目瞪口呆,眼前隻有那一抹猩紅。
噗嗤!
鮮血四濺。
一股鑽心疼痛從容雲心的肩膀上傳來。
“啊……”容雲心凄厲的慘叫起來。
在慘叫的同時,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最終重重地砸落在不遠處的山體中,将一座山嶽轟然砸碎。
“嗬嗬……”山嶽廢墟中的容雲心,面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眼中蘊含着強烈仇恨看向林白。
在她的身上,一條從右肩砍下,直至左側胸腹的劍痕,正彌漫着紅色的劍芒,向外淌着鮮血。
容雲心看了一眼身上的傷勢,又擡起頭來看向半空中的林白。
渾身彌漫着猩紅劍意的林白,猶如一尊殺戮成狂的魔神,漂浮在她的上空。
一雙被猩紅劍意染成紅色的眼眸,正冷酷無情地盯着他。
容雲心心底有些驚慌,因爲她從林白的眼中,讀出了冷漠,讀出了蔑視,讀出了無情……
容雲心還真怕林白直接一劍殺了她。
但林白,卻沒有這麽做。
“你是南疆蟲谷聖女,看在你遠來是客的份上,今日就饒你一命。”林白盯着容雲心,冷冷說道。
林白身上的猩紅劍意逐漸散去,他也恢複如初。
雖然臉上依舊是冷漠,但卻沒有那一股嗜血的味道。
林白冷冷對容雲心說道:“你應該清楚……若你不是南疆蟲谷的聖女,剛才我的那一劍,絕不可能砍歪!”
“不要在來攔我。”
“再來攔我,我下一劍絕不會砍歪。”
“五煞瓶,我就先收下了。”
林白擡手一抓,将容雲心手中的五煞瓶收入手中。
容雲心心髒狂跳,倒在廢墟中的她,此刻對林白有着一股深深的恐懼。
她知道林白說的沒錯,以林白的劍道水準,他的劍法,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差錯。
說要砍你的頭顱,就絕對不會砍到脖子。
而剛才林白的那一劍,完全可以将她的頭顱斬下。
但林白卻沒有這麽做。
反而僅僅是讓容雲心重傷而已,并沒有要她的性命。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是南疆蟲谷聖女,若她死在楚國疆域内,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林白喝住容雲心後,直接轉身離去,踏着飛劍,施展禦劍術,直奔金色蟾蜍遠去的方向而去。
約莫片刻鍾後,林白再度尋找到那金色蟾蜍的蹤影。
突然。
林白腦海中冒出了一個人影。
朝雨石。
林白輕歎道:“朝雨石啊朝雨石,你果真是一隻老狐狸啊。”
“你是不是早已經猜到這一戰不會那麽容易輕松結束,所以才選擇在摘星山?”
“那怕三皇子和南疆蟲谷派遣高手來救援,摘星山到帝都,也需要三個時辰的時間才能抵達。”
“這三個時辰,就是你給我準備的嗎?”
林白此刻才明白朝雨石的用意。
朝雨石選擇摘星山作爲決戰之地,那絕對不是因爲一時興起,而是朝雨石精打細算之後的結果。
朝雨石算準了一切。
他算準了這一戰不會那麽簡單。
他算準了三皇子和南疆蟲谷的援軍。
他也算準了摘星山到帝都的時間。
一切都在朝雨石的計劃之中,唯獨戰場内的瞬息萬變,是他無法掌控的。
金色蟾蜍背脊上,那位南疆蟲谷的老祖,回頭凝望一眼背後。
一抹快到極緻的遁光,正以一個令人發指的速度,朝着他全速而來。
上一刻,這道遁光還在萬裏之外,下一瞬便已經到了面前。
南疆蟲谷老祖微微有些吃驚,回首冷笑起來,“狼侯爺好手段啊,沒想到連容雲心都攔不住你?”
“容雲心呢?”
“我南疆蟲谷聖女,狼侯爺将她怎麽了?”
林白踏着飛劍,來到近前,冷聲說道:“若她不是南疆蟲谷聖女,是一個尋常武者,此刻已經在奈何橋喝湯了。”
南疆蟲谷老祖聽見這句話,頓時眯起眼睛……這麽說,容雲心敗在了他的手中?
這怎麽可能呢?
林白就算再強,也不過是一個頂尖宗門的聖子,豈能與我鼎盛勢力聖女相提并論?
是容雲心故意防水了?
南疆蟲谷老祖心底浮現出許多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