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界法陣,乃是一座極其霸道的結界。
将封界法陣展開之後,便可以畫地爲牢,将法陣之内的世界和外部的世界完全隔絕。
那怕法陣之内有千軍萬馬在厮殺,又混元道果境界的強者在激戰,隻要封界法陣不破,那麽外界都無法探知到。
克州血神教的“血神封界大陣”,便是屬于封界法陣的一種。
隻不過血神教創立的封界大陣極其霸道,足足郎闊了一個州界的疆域。
封界法陣創造極其困難,那怕是陣法宗師級别的人物,耗盡一生心血都難以創造出封界法陣。
目前在楚國境内,能創造屏蔽太乙道果境界武者交手的封界法陣的陣法師,也是寥寥無幾,大多數都在楚國天機閣内。
面對大長老的問題,秦長老痛心疾首的閉上眼睛,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這才慢慢開口。
“他們的封界法陣,格外奇特。”
“剛開始的時候,水澤島上出現了一陣陣白霧。”
“當時雲天劍派的弟子還以爲是海上起霧了,并未産生警覺。”
“可接下來,那些白霧中便殺出一位位武者,将我雲天劍派的弟子逐個擊破。”
“等到老夫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晚了。”
秦長老攥緊拳頭,一臉怒不可遏,咬牙切齒的說道。
大長老問道:“在那封界法陣産生的白霧之中,難道就連秦長老也都無法感知到島内上發生的事情嗎?”
秦長老微微點頭,說道:“在白霧之中,我的感知力被壓縮得很厲害,隻能看見和聽見十米之内的動靜。”
大長老問道:“秦長老可有與襲擊你們的武者交手?”
秦長老點了點頭,說道:“他們統一身着黑衣黑袍黑鬥笠,遮蓋面容身形,隐藏音容相貌。”
“當我發現水澤島上不對勁的時候,正打算出門尋找雲天劍派弟子,卻發現院子中早已經有一位黑袍人在等待我了。”
“此人實力極其了得,與我纏鬥數百個回合都不落下風。”
“後來,他似乎發現難以将我制服,便閃身撤走了。”
“再後來,白霧逐漸消散,我便看見了雲天劍派所有弟子的屍體。”
秦長老目光血紅起來,身形都在微微顫抖。
聽見秦長老描述事情經過,林白和喬沫等人都是一頭霧水。
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來曆?
爲什麽會襲擊雲天劍派呢?
這時,林白忍不住的問道:“雲天劍派與什麽宗門有世仇嗎?”
秦長老搖頭說道,神色落寞,說道:“雲天劍派這些年才剛剛崛起,一直在做好宗門形象,所以不管與楚國二十七宗還是五家七宗,都處于交好狀态,并未與任何一座宗門和家族有深仇大恨。”
“若是說有仇的宗門?到是有一個。”
大長老問道:“誰?”
秦長老凝視着大長老,說道:“你們!天水宗。”
“還是我剛才的那句話,雲天劍派此地來天水宗,便是想要給天水宗難堪的。”
“雖然我們沒有成功,但這個梁子已經算是結下了。”
“所以剛才我才那麽笃定,此事必然與天水宗脫不了幹系。”
大長老面色清冷,說道:“這個梁子的确是結下了,但我天水宗也不是傻子。在自家山門内動手襲擊你雲天劍派,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你覺得我天水宗會有這麽傻?”
秦長老冷聲道:“這不是你們五家七宗一貫的作風嗎?”
“五千年前,天地門約戰天水宗,在宗門内暗殺了李淩天,不是一樣的嗎?”
大長老冷聲道:“我們不是天地門!我們是天水宗!”
“不要拿天地門來和我們比較!”
“他們不配!”
秦長老此刻也恢複了一些理智,思來想去,此事雖然與天水宗脫不了幹系,但也不見得是天水宗所爲。
大長老說道:“不管那群人是什麽來曆,他們敢在天水宗内動手,那便是在挑戰我天水宗。”、
“此事我天水宗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秦長老問道:“那敢問天水宗大長老,你想怎麽做?”
大長老冷聲說道:“封鎖天水宗,掘地三尺也要将這些人找出來!”
秦長老冷哼一聲,笑道:“好!有氣魄!在此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秦某人不會離開天水宗。”
“這段時間,任憑天水宗差遣,定要将這群人找出來!”
“隻是如果找出這群人是天水宗的弟子……那大長老又改如何?”
大長老冷聲道:“若是這些人是我天水宗的強者,那老夫自然會按照宗門門規嚴懲不貸。”
秦長老冷聲道:“一言爲定!”
林白站在大長老背後,聽見大長老的一言一行。
心中有些佩服這位大長老。
别看大長老什麽都沒有做,但他卻是在三言兩語之間,讓一位暴躁如雷的太乙道果境界強者安靜了下來。
這已經極其不容易了。
而且這位太乙道果強者,還是眼睜睜看着宗門弟子慘死在了他的眼前。
此刻正是他怒火沖霄的時候。
想要讓一隻野獸冷靜下來,很容易,隻需要一棍子将他敲死即可。
但想要讓一位太乙道果境界的強者安靜下來,那就很難了。
可大長老卻是做到了。
林白此刻沉默了一會,問道:“秦長老可曾在白霧中聽見什麽聲音?亦或者是看見什麽特殊的東西嗎?”
秦長老微微搖頭,痛心疾首的閉上了眼睛。
秦長老說道:“林白聖子,剛才老夫不分青紅皂白,對你出手,是老夫沖動了。還在你沒事,否則的話,雲天劍派和天水宗的恩怨,又要加深了。”
林白平靜道:“事出緊急,秦長老一時失去理智,也是情理之中。”
大長老說道:“聖子先下去休息吧,此事交給老夫來處理即可。”
林白點了點頭,說道:“若是大長老有任何吩咐,盡管派遣來叫我便是。”
說完,林白帶着喬沫和秦瑤等人,轉身離去。
就在轉身的那一刻,林白瞧見了遠處的白亦飛和李元宗、周新鈞幾人。
林白下意識将目光落在李元宗身上,心中嘀咕道:“此事,與你有關系嗎?”
林白走了。
大長老也迅速讓五家七宗的弟子回去休息,不要來參合了。
……
衆人散去之後,楚國二十七宗的白骨宗衆人,目光古怪,神情凝重。
其中的一男一女,低聲說道:“死了這麽多弟子,雲天劍派的秦長老居然就這麽妥協嗎?”
“我們意料之中,秦長老暴跳如雷,與天水宗開戰的局面,似乎并沒有出現啊。”
“……”
“雲天劍派雖然實力不弱,但是比起五家七宗還是差了一些距離。”
“那怕雲天劍派的秦長老覺得是天水宗所爲,他也不敢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便與天水宗開戰。”
“我們挑選的雲天劍派,太弱了,得挑一個敢和天水宗對着幹的人!”
“一定要将這事情鬧大!”
白骨宗的衆人轉身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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