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瞬,的确是兇險萬分。
林白剛剛破開三位準龍子的聯手攻勢,敖骸便在千鈞一發之際,偷襲而來。
他本該死在龍熄之中。
好在飛劍及時離體而出,禦劍術瞬間催動,速度爆發到極緻,帶着林白掠上萬丈高空,避開那一道必殺他的龍熄。
“他是怎麽做到的?”
風暴城内的李在恩,目瞪口呆地看着萬丈高空上的林白。
“是他從我手中逃生之時,施展的禦劍術嗎?”
“此人居然能将禦劍術修煉至如此境界,難道真是飛劍魔宗的傳人嗎?”
九層高樓中的宴親王,手指摩挲着衣角,目光露出沉思之色。
天水宗内,覆水殿中。
衆多長老和宗主看見林白死裏逃生,盡皆露出吃驚之色。
就連一直對林白心存敵意的大長老,此刻眼中都露出不可思議。
覆水殿内,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衆人震驚地久久難以言喻。
玄火島粉碎後,喬沫和秦瑤等人離開萬裏,站在海面上,遠遠看着那片廢墟島嶼上的大戰!
毫無疑問,眼下三位準龍子聯手,他們誰都無法在插手那片戰場内的任何事情。
隻能遠觀,一旦靠近,便會被大戰的餘威所傷。
“他是怎麽做到的?”
秦瑤和喬沫都是一臉難以置信。
風暴城内,易古吓得眼睛瞪大,驚呼道:“我曹,林兄這麽猛嗎?”
烏鴉站在易古肩頭上,看着飛劍上林白的臉色,低聲說道:“他要開始認真了。”
“呵呵。”
“終于要開始認真了嗎?”
“好像自從在魔宮山與陳家聖子一戰之後,他來到天水宗後,就一直沒有認真過吧?”
烏鴉嘴角掠起一絲冰冷笑容,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玉璧之上。
……
嗷——
三條蛟龍對着雲霄上的林白,怒吼滔天。
音波滾滾而去,震碎萬裏雲霞,直沖林白身上而去。
“縱然你躲得過一擊,那又如何?接下來你也必死無疑!”敖骸擺動龐大龍軀,直沖而上。
在敖骸身上浮現而出一片青紫色的神雷,随着他龍軀擺動,神雷轟鳴打向雲霄之上,直轟林白。
這乃是敖骸苦修多年的禦雷之術。
也算是龍族的天賦本事之一。
“道法!雷落千海!”
轟隆隆!
無數雷霆沖着林白打去,落在林白四周,眨眼之間便将整個天地化作了一片雷海。
而在雷海之中,敖骸蛟龍翻轉騰挪,怒吼滔天。
與此同時,敖戒和敖卿先後而來,身上同時浮現出炙熱的火焰和冷冽的冰霜。
三條蛟龍,手段齊出,攻向林白,勢要将林白打得粉身碎骨。
在這等力量之下,莫說是道神武者,那怕是太乙道果強者,也得暫避鋒芒,不可硬接。
可反觀林白,僅僅是冷冷一笑,從飛劍上站起來。
儲物袋自動離開,飛劍落在掌中。
手握妖劍,林白一步踏出,沖入那一片雷霆呼嘯的天地之間。
擡手一劍,銳利劍芒猶如劃破黑夜的曙光。
一劍斬下,将這一片呼嘯不休的雷霆世界直接一劍斬滅。
劍意餘威落在敖骸身上,打得敖骸慘叫連連,龐大龍軀上血肉橫飛,龍鱗伴随着龍血脫落,灑向海面。
“嗷——”
緊接着,林白一劍殺向敖卿。
敖卿眼見林白襲來,頓時面色大變,無盡冰霜氣息凝聚在自己身上,阻攔林白的腳步。
與此同時,他張開大嘴,口中凝聚着一道龍熄。
就算林白破開他的防禦,等他殺到面前的時候,龍熄已經凝聚而成,足以打得林白迫不及防。
可他顯然是低估了林白的速度。
隻見林白一劍斬碎冰霜壁障,一劍直沖敖卿頭顱之上而去。
“不好!”敖卿驚叫一聲,急忙咽下凝聚的龍熄,轉攻爲守,及時避開。
噗嗤!
銳利劍鋒從敖卿龍頭的左臉上劃過,鋒利劍芒斬下敖卿大半血肉和一根龍角。
敖卿驚恐後撤,遠離萬裏。
在林白對付敖卿之時,敖戒凝聚龍熄。
在林白擊退敖卿的那一刻,敖戒的龍熄呼嘯而來,直沖林白後輩。
“斬!”
三轉劍心運轉極緻,毀天滅地的劍意從林白體内擴散而出。
一道劍氣,呼嘯天地,斬在龍熄之上。
劍氣勢不可擋,從中将龍熄劈開,重重地擊中敖戒的身上。
“嗷……”
一聲凄厲慘叫傳來,敖戒拖着重創的龍軀後撤,在他的脖頸之上,一道恐怖劍傷,令人望而生畏。
那道劍傷,破開龍鱗,劈開血肉,直至龍骨。
若不是蛟龍族的肉身之力非比尋常,否則這一劍就足以将敖戒的頭顱斬下來。
短暫交手之間。
三位準龍子,盡數擺陣。
而且都是被林白一劍擊退。
一劍打得敖骸龍軀血肉模糊。
一劍削下敖卿半邊龍頭。
一劍險些斬下敖戒頭顱。
三劍之後,高下立判。
林白傲立與天地之間,狂風獵獵吹起衣角,手中利劍劍意沖霄,恍如下凡劍仙,又如地獄魔神。
三位準龍子,身負重傷,後撤千萬裏,目光驚駭無比地看向林白。
“準龍子,畢竟隻是準龍子。”
林白輕蔑一笑,說道:“若是你們三人之中,有一人能達到龍子的水準,這一戰當不會如此無趣!”
龍子,即爲聖子。
龍族之中,将重點培養的繼承人,稱之爲龍子。
人族宗門和家族之中,将最有天資的弟子,封爲聖子。
皇朝帝國之中,将這種人,稱之爲太子,亦或者是儲君。
其實都是一個意思,均爲各大勢力之中,最爲傑出的人傑天驕。
“無趣……,他與我們一戰,隻感覺到無趣嗎?”
敖骸目瞪口呆,敗于林白之手,已經讓他難以接受,可聽見林白這句話,更是心神崩潰。
被譽爲水鏡海上最強的龍族天驕,他自幼受萬人追捧,尤其是受封準龍子之後,他已經将自己當成了五家七宗的聖子一般。
可今日林白的這句話,卻是讓他的道心,出現了縫隙。
“我們是不是見過?”
這時,敖戒強忍傷口劇痛,盯着林白怒吼問道。
在剛才林白那一劍出手之時,他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就好像是曾經在某處領教過此人的劍法。
林白聽見此問,微微回頭看向敖戒,嘴角掠起一絲冷笑。
敖戒懵了,他貌似想起來了,他想起來在何處與此人交過手了……
在深海源泉,在那片山脈之外,他和敖卿聯手,結果差點死在此人的手中。
“是你!”
敖戒吓得眼瞳炸裂,身形隐隐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