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林白還搞不懂他們究竟是在幹什麽。
現在冷靜下來後細想,自己現在的做法,不就是和他們一模一樣嗎?
可他們最終的結局呢……一番狂轟亂炸,宣洩法力和怒火後,他們都化作了一灘膿血。
那是不是說明……自己馬上也會化作一灘膿血呢?
想到這裏,林白渾身發麻,不敢輕易施展力量。
将三把飛劍召喚回到身邊。
暗中那道目光,一直冷酷無情地盯着林白。
那種目光,着實讓人渾身發麻。
被人偷窺的感覺,如芒在背。
體内的煩躁和怒火,猶如出籠野獸般,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林白若是不盡快想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恐怕他的結局,也與那些武者好不了多少。
不過好在,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林白,立刻便發現是自己體内出了問題。
當即,林白盤膝坐在虛空中。
心念一沉,開始内視體内的經脈骨骼。
可是幾番探查後,發現自己體内沒有任何問題。
這就讓林白困惑了。
“嗯?這是怎麽回事?”
“我本以爲是有蠱蟲進入體内,可如今内視周身,卻沒有發現任何蹊跷之處?”
“難道是我的判斷出錯了?”
“若不是體内出現了問題,難道是我在這片空間中待久了,被毒氣所傷?”
林白雙目一凝,運轉法力,凝聚護罩,隔絕毒氣。
沒有嗅到毒氣,可林白心中的煩躁感依舊沒有消失。
林白立刻再次内視體内,終于,林白在某條經脈中,發現了一隻小小的瓢蟲。
但林白看見瓢蟲的那一刻,瓢蟲立刻鑽入林白血液之中,随同着血流消失不見了蹤影。
“該死!”
林白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
這瓢蟲,體型極小,渾身血紅,他藏匿在血液中,若不是林白一寸寸的搜查,還真無法找到它的蹤迹。
瓢蟲在林白體内的速度極快,被發現發現後,它便立刻消散不見了蹤影。
雖說林白失去對瓢蟲的鎖定,可已經知道情況出現在體内,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林白召回三把飛劍,回到體内。
飛劍一閃,化作米粒之光,在林白經脈血管中飛馳。
三把飛劍,從三個方向,夾擊着瓢蟲。
瓢蟲好像感知到自己必死無疑,渾身上下散發出濃郁的血光,瓢蟲身體好像是要爆裂而開。
林白感知到瓢蟲碎裂的肌膚中,彌漫出一股毀滅性的力量。
“不好!”
林白雙目瞪圓,飛劍一閃而上,将瓢蟲堵截到左手小拇指上。
一瞬間,林白目露狠色,手起刀落。
妖劍“唰”的一下,斬斷小拇指。
小拇指段落,瓢蟲身體炸裂而開,恐怖的毒素彌漫而出。
拇指還未落在地上,便化作了一灘膿血。
林白雙目冰寒,渾身被冷汗濕透。
這瓢蟲潛伏在林白體内,應該是想要在耗盡林白靈力,沒有防備之後,才會釋放毒素。
可惜,林白提前發現了瓢蟲的存在。
果斷的壯士斷臂,斬下拇指,挽回了一線生機。
若是林白不果斷處理,等到瓢蟲釋放毒素,林白必然九死一生。
吞天道果和吞天族,最爲忌憚的死敵,便是毒!
運轉修爲,三把飛劍回到體内,林白再次詳細檢查體内的每一滴血液。
确定沒有其他瓢蟲潛伏之後,心中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林白收起三把飛劍,不在施展。
飛劍在體内時刻保持着警惕,一旦發現有其他蠱蟲入内,飛劍會立刻驅逐斬殺。
爲了保險起見,林白又運轉五行道體的力量,在周身凝聚而出一層罡氣,尋常蠱蟲一旦靠近,便會被罡氣絞殺成碎片。
剛剛被斬斷的小拇指,鮮血已經不在流淌。
五行道體的力量開始羨慕。
左手小拇指的切口上,慢慢有着經脈蠕動,骨節生長,血肉重生……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出五個時辰,五行道體便可将斷指之處,修複如初。
五行道體修煉至小成階段之後,肉身之力得到明顯提升。
别說斷裂一根手指,就算斷裂一條手臂,隻要給林白幾個月時間,不需服用靈藥,便可重新生長出來。
按照煉體者對此的稱呼,名爲“斷肢重續”。
這也是五行道體修煉至小成階段後,隻要不傷到周身死穴和要害之地,林白都能斷肢重續。
可是一旦頭顱、心髒等要害之地被擊毀,林白也是會隕落。
若是能将五行道體修煉至第六層、第七層,甚至于更高的層次,達到傳說中那種“滴血重生”的層次,那林白便有可以多處一份生存保障。
林白沒有在着急移動,去尋找寶藏。
而是盤膝坐下,恢複體内消耗的靈力。
與此同時,五行道體也慢慢修複小拇指。
約莫五個時辰後,林白左手恢複如初,生長出來的小拇指,除了更白一些之外,并無其他異樣。
體内靈力也恢複到巅峰,林白再次擡起頭來,尋找此地的出路和方位。
“此地太過詭異,還是盡快找到寶藏所在。”
“若是無法找到寶物,也需要盡快離去。”
林白想起瓢蟲便一陣頭皮發麻。
此刻林白甚至于已經不想在繼續尋找寶物,更像及時離去。
尤其是……吞天族對于“毒”這個字,就極其銘感。
蠱蟲之道和毒道,算是吞天族的最大克星。
在進入地宮後不久,林白便遇見了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蠱蟲。
一種是螳螂怪,一種便是瓢蟲。
尤其是瓢蟲,給了林白心靈一股沖擊,讓林白對此地慢慢産生了強烈的忌憚和恐懼。
瓢蟲殺人于無形,若不是林白及時反映,恐怕也會身死道消。
不過如今林白已經做好層層防備,瓢蟲再想悄無聲息進入體内,那恐怕是不太容易。
但林白也不敢掉以輕心,此地地宮如此龐大,誰有能保證此地隻有兩種蠱蟲呢?
會不會有第三種,第四種……甚至于更多品類,更爲棘手的蠱蟲?
“這片地宮和城主府,風格迥異,就好像完全不是一個人鍛造的一般。”
林白慢慢感知到此地的不對勁。
甚至于,林白在心底懷疑,此地的地宮和外面的九曲城,根本不是出自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