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慕容川感覺到姜玄素的那一刻,慕容川的想法就變了。
姜玄素是何許人也,上一任掌教的親傳弟子,當代掌教的親師妹,常年在仙佛洞閉關清修,乃是與慕容川同級别的絕世天才,平日裏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她絕對不會輕易離開仙佛洞,而她本次到藏劍草廬來,慕容川不用多想也明白林白必然已經是掌教的人。
慕容川和恒州八大豪門的心思早已經是路人皆知,永恒十三州的所有勢力都在揣測永恒魔宗什麽時候會與恒州八大豪門撕破臉皮,所有人都知道永恒魔宗和恒州武者遲早都會有一戰,慕容川也深知這一戰在所難免,但是能在決戰之前盡可能的剔除永恒魔宗的優秀弟子,那對于恒州而言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在藏劍草廬的時候,慕容川三番五次的引誘林白加入恒州盟,可林白都婉言拒絕,慕容川便知道青羅不會輕易入恒州盟,那既然如此,不是朋友,那必然就是敵人,既然是敵人,何必要養虎爲患。
慕容川已經決定,如果林白要參加千古試煉,便讓林白永遠的留在千古試煉中,做那山中數不清的白骨之一!
……
慕容川走後,林白坐在涼亭中,把握着手中的玉令,心中揣測着慕容川的想法。
忽然這時,去而複返的周喜急沖沖地走過來說道:“主子,姜玄素師姐來了。”
“今兒真是熱鬧啊,還愣着幹什麽?迎啊!”林白平靜的說道。
沒得到林白的同意,周喜如今還真不敢輕易将姜玄素迎入藏劍草廬,畢竟那日在永恒宮内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周喜也明白林白似乎和永恒魔宗翻臉,那既然如此,姜玄素便不能在當做朋友在對待了。
“不必迎了,我自己走進來了。”姜玄素俏臉冰冷的走到涼亭之中,一眼便看見了林白手中握着的玉令,問道:“這是什麽?”
林白一愣,拿起玉令笑着說道:“慕容川的和解禮物!”
“千古試煉的玉令?”姜玄素輕笑道:“那可就要讓你失望了,恒州盟擁有超過五千多塊玉令,這玩意在恒州盟内根本不值錢,慕容川就拿區區一塊玉令便将你收買了?青羅師弟,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廉價了。”
林白點頭笑道:“沒錯,恒州盟家大業大,這玉令在恒州盟内的确不算是值錢物件,可這就是慕容川的聰明之處,他早就猜到我剛剛突破修爲,急需修行資源,所以這玉令送給我,我便會将他當成至寶。”
“有些東西在某些人的眼中,一文不值;但那些一文不值的東西在其他人的眼中或許就價值連城!”
姜玄素聽見林白的話,面色驟然陰沉下來:“你已經決定要和慕容川和解了?”
林白輕笑道:“那不然呢?難道跟着宗門玉石俱焚嗎?良禽折木而栖,我不能一直站在一顆瀕臨死亡的一根樹枝上吧。”
姜玄素壓住怒意,走到涼亭中說道:“我知道你還在爲永恒宮内的事情生氣。”
“我當然生氣,我搭着性命幫宗門重掌大權,卻沒想到宗門高層盡是一群榆木腦袋,豎子不足與謀,那何必要跟着他們一起送死!”林白背過身去,看着望月潭内的春光湖色,言辭略微冷淡的說道。
“掌教師兄這麽做,也是爲了大局着想,而且永恒宮内的事情已經上報仙佛洞,也得到了許多老祖的支持,所以掌教師兄做得沒錯。”姜玄素極力爲掌教李墨君辯解道。
林白笑道:“那些老祖認爲沒錯,所以他們才會一次次的放任恒州盟坐大,以至于到了今天這種窘迫的局面!”
“難道不是嗎?姜師姐,若是你仔細想想,是什麽原因促使恒州盟坐大?又是什麽原因讓恒州盟如此猖獗?”
“難道不是高層軟弱無能嗎?”
“若是永恒魔宗高層真有膽識,在看見恒州盟起勢的那一刻,就應該直接動手滅殺,絕不會任由恒州盟一年一年的坐大!”
“因爲他們一次次的覺得現在還不是對恒州盟動手的時候,所以才會一次次的失去機會,才會讓恒州盟一年又一年的坐大!”
姜玄素面色一愣,她來到藏劍草廬的時候本是滿腔怒火和準備了許多說辭,可卻被林白這些話怼得啞口無言。
因爲姜玄素覺得林白是對的,若是以往的掌教沒有那麽優柔寡斷,沒有那麽多的顧慮,當不會有恒州盟的今日!
姜玄素問道:“那以爲該如何?直接動用永恒魔宗所有的底蘊與恒州武者魚死網破嗎?”
“爲什麽不能?”林白反問道。
“那你知道永恒魔宗如今的處境嗎?若是動用全部資源,就算打敗了恒州盟,永恒魔宗也将空虛,若是那時外敵入侵,永恒魔宗敢如何應對?”姜玄素義正言辭的反問道。
林白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是師姐不要忘記了,每一場戰争都是要冒險的,都是要流血的,那怕是身經百戰的将軍,也不知道下一場戰争會不會打赢,若是等到你萬事俱備了,那估計你的敵人也萬事俱備了,那時候一旦戰争爆發,雙方隻會損傷更爲慘重。”
“而且永恒魔宗如今的局面,我比你分析得透徹。”
“永恒魔宗,内憂外患,上卑下逆!”
“外患便是赤月神宗,如今赤月神宗已經被吓怕了,短時間内不會進犯永恒魔宗。”
“内憂、下逆,說起來其實便是一件事情,那便是恒州盟和恒州八大豪門,這兩件事情可以一起處理。”
“至于上卑,隻要解決了恒州盟和恒州八大豪門,自然可以慢慢去修複邪月教的認可。”
“如今,便是最好的對付恒州盟的時機,若是錯過了,估計永恒魔宗又得等上數年才能等到下一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