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過去,雖然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但林白似乎對釣魚這件事情樂此不疲。
直到某日黎明時分,周喜急沖沖的來到林白面前,開口便開始結巴:“主子……主子……主子……”
“慌什麽?”林白背對周喜,沉穩的說道:“是慕容川來了吧。”
周喜瞪眼驚呼道:“主子怎麽知道?”
“哼哼,我讓恒州盟吃了那麽多虧,慕容川出關之後對外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會先來找我。”林白從望月潭邊上站起來,走到涼亭内:“還愣着幹什麽?烹茶迎客。”
“是!”周喜急忙前去将慕容川迎進來,林白站在涼亭中,遠遠地便看見一位青年男子和一位老者,一前一後的向着涼亭内走來,周喜将他們迎到林白面前的時候,便去烹茶了。
“藏劍草廬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來過了,可這個地方卻始終如此美麗,四季如春,如是仙境啊。”慕容川大袖一揮,滿臉笑容的走到林白面前,抱拳一禮:“這位便是藏劍草廬的新主人青羅師弟吧,在下慕容川,閉關多年,出關之後,青羅師弟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今日得閑,冒昧登門,還請師弟多多見諒。”
“慕容師兄說笑了,師兄駕臨,讓藏劍草廬蓬荜生光啊。”林白笑了一聲:“來,慕容師兄,梅老,請坐!”
跟随慕容川前來的那位老者,赫然便是來過藏劍草廬拜訪的梅老,也是恒州盟内德高望重的一位護法。
周喜将烹好的茶端上來,恭敬的站立于林白背後,不苟言笑。
慕容川一邊飲茶,一邊看着望月潭的春光湖色,霧氣袅袅,笑着說道:“藏劍草廬可真是一處好地方啊,真是要恭喜青羅師弟能得到如此寶地,真是羨煞師兄了。”
“若是師兄喜歡,隻要師兄開口,師弟願意将藏劍草廬拱手相讓。”林白笑着回應道。
慕容川聽完之後便哈哈大笑起來:“師弟誤會了,師兄本次前來是由衷前來恭賀師弟的,并不是來搶奪師弟的修行道場的,同時,師兄也爲恒州盟之前的所作所爲前來道歉,師弟乃是人中龍鳳,天選之子,必然寬宏大量,定不會與恒州盟内那群莽夫粗漢計較吧?”
林白皺眉反問道:“慕容師兄說什麽呢?藏劍草廬一直都和恒州盟十分交好,偶爾還有切磋一番,師兄此話出口,到是讓師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難不成恒州盟背地裏還對藏劍草廬耍了什麽手段嗎?”
聽見慕容川和林白的閑聊,聽得周喜滿身是汗,若不是沒有得到林白的準允,他還真想一走了之。
反而是梅老面色平靜,笑容可掬,一邊端着茶杯風輕雲淡的飲茶陪笑,一邊心底嘀咕道:“這二人才是永恒魔宗當代弟子之中,真正的人中龍鳳啊,僅僅是這三言兩語的交鋒,就足以堪稱當代弟子的翹楚。”
慕容川打着哈哈說道:“那既然如此,算是爲兄說錯話了!”
“青羅師弟,你我初次見面,但爲兄與你一見如故,若是師弟不嫌棄的話,爲兄願與師弟結拜爲異姓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看如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剛林白假意說藏劍草廬和恒州盟之間沒有恩怨,但實際上林白話外有話,而是在逼問慕容川是不是承認了恒州盟對藏劍草廬耍的那些小手段?
但慕容川也不是好惹的角色,随口兩句笑聲緩和之後,立刻出招,要與林白結拜。
一旦慕容川和林白結伴,那林白就算是加入了恒州盟的陣營之内,徹底與李墨君撕破臉皮,不僅僅是如此,就算林白和慕容川結拜,但進入恒州盟也不會受到重用,等到慕容川安定永恒魔宗内的大小事宜之後,說不定還會暗中處理林白。
可是林白一旦拒絕了慕容川的好意,不免會讓人說林白看不起慕容川,不識好歹,一時間又會将林白推上風口浪尖,甚至于會讓恒州盟的武者受辱,讓恒州盟武者更對藏劍草廬仇視。
林白一聽,當即笑了起來:“慕容師兄好意,師弟領了,可師弟不想連累師兄啊。”
慕容川皺眉問道:“師弟此話怎講?”
林白苦笑道:“在慕容師兄閉關的時候,我曾經前去恒州盟挑戰了所有道境武者,如今恒州盟内不知道有多少武者想要置我于死地,若是我與師兄結拜,那豈不是要連累師兄在恒州盟内的地位。”
“師兄看得起在下,日後路過藏劍草廬,必然會有一杯水酒,至于結拜之時,還請師兄萬萬不可再提,并不是師弟看不起師兄,而是不想連累師兄的前程。”
慕容川暗歎搖頭:“沒想到師弟還有這等玲珑心思,讓爲兄自愧不如啊!就算不能結拜爲兄弟,但爲兄已久懇請師弟前來恒州盟,你我師兄弟聯手,何愁大事不成?”
林白搖頭苦歎道:“師弟自幼便懶散習慣了,不太喜歡争權奪利,也不太喜歡厮殺,隻想守着藏劍草釣釣魚,看看山水,了卻殘生!”
慕容川搖頭說道:“師弟文韬武略遠勝他人,卻隻想做個閑雲野鶴,而那些能力卑微的人,卻心比天高,坐着一統天下的美夢,真是搞笑啊!”
“慕容師兄是在隐射掌教嗎?”林白冷不丁的問道。
慕容川急忙苦笑着辯解:“師弟說什麽呢?我說得是恒州盟内那些不作爲的護法,你可不知道我出關之後,才發現恒州盟内已經亂成一團糟了。”
林白也笑着說道:“我也是随口說說而已,師兄不要往心裏去,我輩弟子還要多謝掌教的領導和宗門的庇護,都應該感恩戴德,怎敢有藐視宗門和掌教之心啊,哈哈哈。”
“今日前來,爲兄還有一份禮物送給師弟!一來是恭賀師弟入住藏劍草廬,二來是爲恒州盟之前的某些對藏劍草廬的抉擇道歉。”慕容川笑着說道。
“慕容師兄的禮物,必然是人間極品吧。”林白笑着說道:“我到是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