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山這句話内的威脅意味便不言而喻了,尤其是他面色驟然比冷,猶如萬年寒冰,眼瞳一縮,翻着殺機,讓林白精神繃緊,此地雖然是銀月城之内,禁制武者動手,但以林白在修行界内混迹多年的經驗來看,所謂規則大多時候都是在束縛弱者,在一些有權勢的強者面前,規則對于他們而言,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林白也有些擔心将蕭九山逼急了,他會不會就在貪狼商會之内便對林白直接出手,配合上他道境修爲和身邊還有徐程這等高手在側,若是真打起來,林白拼盡全力恐怕也讨不到好處,當然他們也殺不了林白,最差的結果頂多是兩敗俱傷!
林白正欲回應之時,卻聽見旁側傳來一個女子的冷喝聲音:“蕭九山,你想要對我朋友做什麽?”
這女子冰冷聲音傳來,讓林白與蕭九山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所緩和,二人都齊齊回頭朝旁側看去,瞧見一個身段婀娜、英氣不凡的女子與兩位談笑的老者緩步走來。
“古榕!”蕭九山眼光一掃,認出古榕,但卻并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古榕雖然是古家嫡系弟子,但在古家内的地位其實不高,完全無法與核心族人相比,真正讓蕭九山色變的乃是古榕背後的那兩位在談笑的老者。
這兩位老者,一位乃是古家的長老古溫,而另外一位……赫然便是洪鼎!
見到古溫,蕭九山一樣可以無視,畢竟他乃是蕭家的核心族人,縱然得罪了古溫,古家也奈何不了蕭九山,可在見到洪鼎之後,蕭九山面色驟然凝出一陣敬畏,這位可以與妖神嶺四大妖帝一戰的強者,就算他不屬于銀月城九大家族的任何一脈,但他在銀月城,乃至于在天神墓人族之中,說的話,都有些分量。
“洪鼎前輩!”蕭九山溫文爾雅,謙謙有禮的拱手喊道。
“蕭家的弟子,果然不凡,免禮吧!”洪鼎輕描淡寫的回應了一句,轉頭便将目光落在林白身上,輕笑道:“這位小兄弟,乃是洪某的忘年之交,不知道他何處得罪了你,竟讓你們在貪狼商會内大動幹戈?”
蕭九山眼珠子一轉,皺眉驚駭,他萬萬沒有想到林白居然與洪鼎有所交情,甚至蕭九山更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說……林白去奪取陰陽造化兩生花,并不是爲自己,而是爲洪鼎嗎?
想到這裏,蕭九山不由得心弦繃緊,心下思忖許久後,才開口道:“一些小事而已,既然他乃是洪鼎前輩的忘年之交,那這件事情便自當一筆勾銷!”
洪鼎笑呵呵的點了點頭,說道:“聽說你要去青墟戰場,那地方格外兇險,還需要準備妥當才是!”
“是的,多謝洪鼎前輩提點,晚輩正要回去準備,就告辭了!”蕭九山聽得出來洪鼎話中的意思,明顯是讓他快些走,蕭九山也不好多留,拱手作揖之後,便帶着徐程等人快步離開貪狼商會内。
林白看着蕭九山在洪鼎面前謙卑模樣,不禁心中感慨,洪鼎從出現在蕭九山面前,到蕭九山離去的那一刻,洪鼎從未展現過任何實力,言辭内更是沒有任何動怒和威脅之意,僅僅是三言兩語便将蕭九山吓得自行離去。
這便是名聲的好處!
洪鼎早已在天神墓内揚名,前段時間妖神嶺之内手持青蓮塔獨戰四大妖帝更是傳遍整個銀月城,縱然是九大家族内的強者聽聞之後,都不由得心生敬意和欽佩。
從妖神嶺回到銀月城之後,洪鼎便住在古家,這些日子中,九大家族先後登門拜訪,送上各種療傷丹藥,企圖博得洪鼎的好感,可想而知,洪鼎的實力足以讓整個銀月城震動。
古榕面色冰冷的看着蕭九山的背影,低聲說道:“你怎麽招惹上他了?”
林白苦笑道:“大概是因爲我長得帥吧,他嫉妒我!”
古榕聽見這話,滿臉吃驚的瞪大眼睛,驚愕不斷的回頭看了林白好一會,翻起白眼,一臉鄙視,就好像是在說“你那裏來的自信”?
林白面色一黑,側目瞪了一眼肩頭上的烏鴉,低聲說道:“你怎麽還學我說話了!”
剛才那句話,乃是烏鴉學着林白的語氣說的。
主要是古榕的目光一直在離去的蕭九山身上,也沒有注意到林白沒有開口,所以才誤認爲是林白說的這句話。
烏鴉笑嘻嘻的說道:“林白,你看着小妞,要身段有身段,要美貌有美貌,有氣質有氣質,和你很配,隻要你開金口,我就幫你騙過來當你媳婦,怎麽樣?等你們事成之後,随便給我幾個億的朱雀丹做媒人錢就可以了!”
林白一臉鐵青,他早就看出來這烏鴉是見利忘義的主兒,他怎麽可能平白無故的想到要給林白說媒呢?當他的話說道最後,狐狸尾巴就漏出來了,全然是爲了錢财!
古榕白了一眼林白後,也沒有在多問下去,林白也不想過多解釋,便走上前幾步,拱手一禮:“見過古溫前輩,見過洪鼎前輩!”
洪鼎滿臉欣慰的看着林白,拍了拍林白肩膀,問道:“什麽時候回銀月城的?”
“今日才回來!”林白謙卑的回應道,如今林白已經知道當初從荒山龍城出來之後,洪鼎是刻意要将林白支走,獨自一人去面對四大妖帝,每每想起此事,林白心中都對洪鼎升起感激之心。
若是當日林白跟随洪鼎一起返回銀月城,恐怕在路上,四大妖帝追上來,縱然洪鼎實力不凡,手握青蓮塔能以一敵四,但那時候的林白不過隻有準道境實力,根本無法在妖族彙聚的妖神嶺之中活着出來。
反而是林白和洪鼎分開而走,四大妖帝會認爲寶物在洪鼎身邊,如此便讓林白有了許多時間去藏匿行蹤,至今方能平安回到銀月城!
“妖神嶺内的事情,晚輩已經聽說了,多謝前輩之恩,晚輩此生定當銘記。”林白感激的道。
“舉手之勞,不足挂齒!”洪鼎搖搖頭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