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重天宮外,水紋蕩漾,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于雲霧中顯化,身穿麻衣,腰背挺的筆直,氣态超然,返璞歸真,肩上扛着一柄大黑鏟子,笑笑對黃風怪道:“你彬彬有禮的樣子,倒是有幾分人道教化。”
黃風怪拱了拱手,姿态依舊“大仙過譽,久聞大仙威名,如雷貫耳,今日登門,可是老夫或者族中小輩,有什麽不對之處?”
“不對之處?”
秦河聞言搖了搖頭,道:“你這從何說起,恐怕已經不是什麽是是非非的問題了,而是有傷天和,今天本仙前來沒别的,就是送你們上路。”
伸手不打笑臉人,若是别的什麽靈異,秦河早就一鏟子招呼上去了。
這老怪彬彬有禮的樣子,反倒讓秦河不好越過先禮後兵這一步。
“好大的口氣!”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當我家老祖吃素?”
“青牛僞仙,不過爾爾!”
“……”
秦河話說完,衆鼠妖立時大怒,紛紛出言怒罵。
“住口!”
黃風怪緩緩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斷喝一聲,轉而對秦河道:“大仙興師問罪,老夫實在不解這有傷天和從何來,大仙可否爲老夫答疑解惑,若老夫真犯了哪處天條,無需大仙動手,老夫自解于此,黃風一族,任憑發落。”
“從何而來?”
秦河頓時有些被氣笑了,道:“我看你彬彬有禮的樣子,才與你多言幾句,你卻揣着明白裝糊塗,當本大仙好脾氣是吧?”
“好,本大仙就提醒你一句,你堕入靈異無盡歲月,吞噬億萬人族生魂,隻爲一己長生。此刻黃風嶺域内,還在爲你敬獻童男童女,周而複始,永無完日。這,是不是罪?”秦河擲地有聲。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黃風怪卻直接搖頭,道:“黃風嶺域内人族,乃我族蓄養,與人族畜養牲畜并無區别,難不成我族處置畜養之牲畜,還有罪不成?”
“無恥之徒,黃風嶺域有萬裏之遙,人族國度三十六,生民億萬,他們自食其力,自擔衣食生養,何須你來畜養,你當我是黃口小兒,好耍不成?”秦河眯了眯眼,取下了肩上的大鐵鏟子。
有些靈異會有一套自己的歪理邪說,但如此信口雌黃,強行狡辯的,還真不多見。
“老夫在數萬年前,便知道會有今日,所以早就留存了證物,大仙不如看完再與老夫評判。”
黃風怪依舊搖頭,言罷衣袖一甩,一枚黃瑩瑩的玉石便緩緩飛向天空,靈光閃耀之後,半空中出現了一幅幅畫面。
秦河盯緊畫面,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這老怪,竟早有準備。
不是什麽攻擊和防禦之物,而是留影石儲存的一些過往的畫面。
與此同時,黃風怪緩緩到來:
“數萬年前,此地乃一片浩瀚的沙地,僅有少數綠洲尚有生靈苟延殘喘,爲了僅剩的一口水源互相攻伐,奄奄一息。”
“老夫途經此地,以法力移來狂濤怒海之雲雨,降下甘霖,消災解難。于是諸綠洲生靈尊老夫爲神仙…祈求老夫常佑此地。”
“老夫昔年正值年富力強,無意于長留此地,遂婉拒離去。”
“哪曾想,那些人誤以爲老夫執意離去,乃心不誠所緻。遂行活人祭祀,供奉老夫之神廟,苦苦哀求,爲此犧牲者衆。”
“有一德高望重者挺身而出,願予綠洲人族之一切供奉,換取老夫庇佑。”
之後,黃風怪緩緩講述了一個秦河意想不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