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抵達了彼岸,又似乎是回到了上古,亦或者是某段塵封的回憶。
秦河遲疑片刻,踏步而上。
“爺,别去…吧。”王鐵柱大吃一驚,本能的勸谏,但它又不夠堅決,語氣在後面生生收了回去。
彼岸幽冥,那是亡者的歸宿。
活人去了,能有什麽好下場?
此地本就詭異,萬一出點啥事怎麽辦?
“爺,一定要去嗎?”蘭博基沖着秦河快速消失的背影喊道。
然而秦河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
身影堅定的追逐着火照之途,如同漫步在銀河中的仙人,快速遠去,很快便消失在無盡的花火中。
身影始一消失,那看不到盡頭的彼岸花便從瓣尖開始,寸寸消融。
就如冬日的薄霜被夏日的烈陽炙烤,轉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滿河的紅光落下,又恢複了原狀。
白骨森然,蒙光幽幽。
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除了消失的秦河。
“嘤嘤~”
小貂沖着秦河消失方向叫了幾聲,圓溜溜眼睛裏面,滿是擔心。
“咱們怎麽辦?”蘭博基問。
王鐵柱撓了撓頭,道:“爺什麽本事咱又不是沒見過,犯不着操心,來都來了,先去那秘地看看再說。”
蘭博基扭了扭腦袋,沒說話。
二獸的目光都望向了小貂。
去不去,它們說了不算,得小貂帶路。
好在小貂并沒遲疑太久,叫喚了兩聲,繼續在前面帶路。
三獸穿過河床的白骨山脈,到達了一處河灣,一面青石牆壁,鑲嵌在河床的淤泥中。
王鐵柱一看,好家夥。
果然是鎮魔司。
鎮魔司占地極廣,運河之中有它的延伸和占位,也絲毫不用奇怪。
那青石牆壁,完全一體,若不向上看,根本猜不到它是建築的一部分,而隻會以爲是一塊巨石。
但它也與尋常牆壁不一樣,它是傾斜的,而且是形成了一個不小的角度。
就像…是建築坍塌,或者滾落形成。
小貂并未停留,開始沿着青石擡頭向上。
一路沒有任何停留,直到穿過靜水層,又回到了濁水層。
這裏的青石,便與靜水層的青石出現了明顯的不同。
受到河水的沖刷,青石的表面變得不在光滑,開始坑坑窪窪。
在上升了好一段之後,坑坑窪窪演變成如同蜂窩一般的洞穴,有些甚至能容一個人藏身。
蜂窩穴中,時不時便會睜開一道道或猩紅、或暴虐的眼睛。
那是河中水獸占據,以爲巢穴。
但無一例外的是,當它們的目光接觸到小貂的刹那,甭管那目光原先有多兇狠多暴虐,立刻熄滅或者隐匿。
就如同觸電一般,取而代之的是恐懼。
小貂呢,完全無視,如同王者巡穴一般,快速往上。
終于,當小貂停下的時候。
青石上的洞穴,已經普遍能容得下成年男子藏身。
特别是面前這個,不僅能藏身,還能走進去,幽深不見底。
小貂叫喚了一聲,示意二獸跟上,而後便朝着洞穴遊了進去。
王鐵柱和蘭博基緊緊跟上。
洞穴入口,一具森白色的骨架側躺在角落。
骨色十分新鮮,隻是皮肉毛發内髒消失不見。
顱骨上,一個爪形的凹陷十分惹人注目。
仔細比對,和小貂的前爪,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