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七爺,七爺告辭。”
牛承安恭恭敬敬,領着一衆手下急匆匆離去,稱呼升級成了頂格,尊稱“爺”了,連華大師都不敢叫了。
人走,給秦河留下了一具屍體,是一隻大蜈蚣,一丈長,門闆那麽寬,臉模模糊糊,有化成人臉的趨勢,背生六翅。
用一口大箱子裝着,裏面還填充了許多的冰塊。
“這蜈蚣,好大隻!”麻飛驚歎道。
“輪海境巅峰,半步道宮境,不錯不錯。”秦河點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魏武那口黑鍋,總算是能産生點收益了,修修補補了那麽久,屬實不容易呀。
“爺,這屍體雖好,可魏武也魯莽了些,蜈蚣統領可是血翼蝠王麾下的心腹,據說還沾了親呢,魏武大張旗鼓的把屍體咱這送,生怕血翼蝠王注意不到咱似的,要送也得趁着晚上悄悄的送呀。”
王鐵柱雞蛋裏挑骨頭,說話的時候,臉上沒表現出太多嫌疑,反倒是嫉妒多一些。
由不得它不嫉妒。
魏武現在牛了,剛進宮半個多月,又是建廟,又是送屍體的。
牛逼大發了。
爺最近明顯對他也是很滿意。
廟先不說,就說這屍體,半步道宮境,可不容易找,而且還是妖。
最最不能容忍的是,還加冰保鮮!!
又能吃!
又能燒!
把爺那點愛好琢磨的透透的。
爺以前親口說過,說曾經吃過一條手臂那麽粗的五毒蜈蚣,那味道至今懷念,以後有條件了橫豎得再吃上幾頓。
哪曾想,魏武直接送來了一條門闆那麽大的。
看蟲甲下的肉質,就跟那超大号的明蝦似的,烤着吃絕對是肉香四溢,彈力十足。
王鐵柱甚至都能想象這屍體是怎麽從邊關來到這京城了。
有詩雲:臨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一騎紅塵魏舞笑,無人知是冰鮮來。
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
一口黑鍋那麽能,這不顯得咱這群爺身邊的人,是一群廢物?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氣死呐。
所以無論無何,王鐵柱都得給魏武挑點毛病出來。
它不敢說屍體不好,也不敢說怕惹到那什麽血翼蝠王,就挑說魏武辦事高調。
話說完還不着痕迹的踢了蘭博基一腳。
蘭博基愣了一下,連忙附和:“呃…是呀,爺,魏武着實是有點飄了,您向來低調,他是知道的呀。”
“可不能由着他亂來,萬妖國可不比大景國。”王鐵柱一唱一和。
此時此刻危機感最深的就是它。
沒辦法,現在滿屋子的獸,就屬它最尴尬。
小貂沒法比,那是親的,自己是撿的,當初得虧是爺不會做王八菜,要不然這會兒怕是連龜殼都爛了。
蘭博基也沒法比,它是坐騎,青牛大仙最大的标記,就是座下騎着一頭牛。
人可能認不得青牛大仙長啥樣,但一定會說青牛大仙是騎牛的仙人。
這叫什麽?
這叫形象綁定,蘭博基有先天優勢。
自己呢,原先是幫爺焚屍的,有活幹,幹的也不錯。
但問題是,麻飛現在也會焚屍了,而且現在焚屍用的是紫金葫蘆,不用煤不用油,隻需要往裏面扇風即可。
扇風的話,麻飛有兩翅膀,比啥扇子都好用。
加上魏武那口大黑鍋,又是春風得意。
王鐵柱能不急嗎?
青牛大仙座下第一門徒,衆獸老大位置,已經岌岌可危。
論危機感,王鐵柱向來是非常強烈的。
然而很明顯,秦河不可能因爲王鐵柱的三言兩語就否定魏武帶來的愉悅。
這叫瑕不掩瑜。
至于血翼蝠王麽,來就來呗,巴不得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