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讓大仙這根大腿,粗的堪比擎天巨柱呢?
幸福就是這麽的突然,就是這麽的霸道。
紅袍宦官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陷入巨大的恐慌和絕望中。
被剮的是太子,他作爲貼身太監,責任不可推卸,就算是能推卸,也一樣會被太子殺光。
郦承綱暴虐嗜殺,說到做到。
一個刺客襲擊,宮裏宮外就被他殺的屍積如山。
如今被剮,紅袍宦官已經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被千刀萬剮,炮烙,腰斬?還是十八般酷刑輪番來一遍?
不光自己,自己的家人、族人甚至是親朋故舊,也将全部被郦承綱撕碎。
極緻的驚恐和絕望的預期讓他渾身僵硬,腦袋全是懵的。
短短十幾息的時間,紅袍宦官就感覺自己的嗓子幹啞的仿佛在冒煙,想要說點什麽,卻怎麽都發不出聲音。
我僵硬的回望了一眼垂簾外的世界,當發現郦承綱嘴裏掉落的堵嘴布又堵回去,周圍侍衛、太監甚至人群的目光并沒有向這邊聚焦之後,他又不禁渾身一震。
一個膽大包天的念頭裹挾着強烈的求生欲,在紅袍宦官心中升起。
那就是……将錯就錯!
既然剮的太子,那就不能中斷,要剮到底。
太子不死,自己必死。
太子若亡,尚有一線生機。
也許最終的結果依舊是紙包不住火,但……已經管不了那麽許多了。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無論如何,得先讓太子去死!~!
錯了,就隻能一錯到底!
這念頭一冒出,便如同野草一般在紅袍宦官心裏瘋長,将他牢牢的禁锢。
堅定想法後,紅袍宦官強令自己鎮定下來,躬身對魏武道:“啓禀太子殿下,刺客已經開始精神失常,老奴奏請加快刑罰,先剮面首,禁其咒罵。”
魏武本能的朝自己身後看去,生怕是自己後面站有人。
結果左看右看确定,這簾帳裏面除了眼前這太監,就是自己了。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魏武并不明白紅袍宦官心裏所想,遲疑了一下,疑惑問。
暗道和太監莫不是睜眼瞎?
“太子殿下,正是。”紅袍宦官身子躬的更低了。
魏武聞言歪了歪頭,眼睛咕噜一轉,臉上緩緩揚起一絲笑容,有些回過味來了,試探着問:“你覺的我是太子?”
“太子可不敢對老奴開玩笑,若是傳出去,謠言四起,于國朝,于太子都是不利的,還請太子慎言。”紅袍宦官說完,緩緩擡起頭,目中染上了一絲警告。
想要将錯就錯,第一步得穩住眼前這個刺客。
否則下一刻就得露餡。
至于魏武,穩?
他穩的很,比趴在地上的王鐵柱還穩。
魏武臉上的笑意漸漸化開了,“哈哈,好,就依你,加快速度,免得節外生枝。”
“是,殿下。”紅袍宦官長籲一口氣,頓了頓,緩緩退了出去。
無論此刻心裏作何想,眼前這一關,先是過去了。
得到“口谕”,紅袍宦官快步走上形刑台,對白三刀道:“太子殿下有令,加快刑罰,先剮面首,讓此刺客馬上閉嘴。”
白三刀頓時渾身一震,本就有所懷疑的他聽到這個命令,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底闆升起,直沖腦門。
看着紅袍宦官隐隐發白的臉,白三刀咽了一口唾沫,試探道:“太子殿下他……”
“太子近在眼前,遠在天邊,天威難測你執行便是,若有閃失,你和咱家可都承擔不起。”紅袍宦官隐晦道。
白三刀,是第二關。
但他卻有了幾分底氣,很簡單,行刑的劊子手,罪比自己的還大。
懂的盡在不言中,不懂的執行“太子”命令便是。
白三刀能成爲行刑司第一劊子手,隻需點撥即可,生死面前,雙方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如果加上刺客,那就是三方。
果不其然,白三刀臉上掙紮了一瞬,躬身道:“謹遵太子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