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池子,有有!”
賈琮瞬間彈似的跳起來,急忙招呼,然而等他定睛一看,卻是大吃一驚。
好家夥。
兩個滂臭滂臭的人站在跟前。
渾身上下全是排洩物,賈琮聞了一鼻子,頓覺一陣反胃。
“看什麽看,你滴快快安排,洗澡!”
兩個人一個是肥圓的武士,一個是臉跟抹了灰似的法師,都是一臉吃人像盯着賈琮,一看就不是善類。
賈琮心頭一凜,急忙招呼手下夥計接客,表面上笑臉迎人,心裏卻在發愁。
他經營澡堂二十年來,就從沒見過這麽髒的客人。
髒成這鬼樣子,一池子水洗完就得換,得幾個池子水才夠。
最關鍵是這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吃人的模樣,萬一他們洗霸王澡,就虧大了。
見人多了,賈琮一眼就能看得出哪些人會闊綽的付錢,哪些人會砍價,哪些人會洗霸王澡。
這兩人,十成有七成是後面那種。
待夥計将兩人領走,賈琮拿起雞毛撣子揮了揮臭氣,便又躺在了躺椅上。
結果不大一會兒,那滂臭滂臭的味道,又飄過來了。
賈琮心生奇怪,兩人進去有一會兒了,難不成還沒下池?
睜眼一看,隻見面前又站了兩人,卻是換人了。
一個胖和尚,一個瘦道士。
比前面那兩人強一點,但……有限。
“掌櫃的,洗澡。”道士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
“有……有的,裏面請。”賈琮連忙招呼夥計,心道這一對還行,雖然髒,但看着不像是會洗白澡的那種,待會兒可以多要點,免得前面那一對不給錢虧太多。
但同時他也十分奇怪,一前一後的,怎麽都是一身牛糞啊?
難不成是牛行的掌櫃苗永德開始賣牛了,他們在搶牛?
不然哪來的一身牛糞?
最近青牛大仙風頭正勁,牛的行市大漲,尤其是黑牛,很值錢。
“早知道就轉行賣牛了,現在幹啥都虧,就是賣牛賺~”
送走和尚和道士,賈琮歎息連連,拿起雞毛撣子,繼續驅趕臭氣。
結果雞毛撣子剛放下呢,又來人了。
半年了,生意就沒這麽好過。
來的是一個青年,粗布麻衣,後面還牽一頭牛,見他咧嘴一笑:“掌櫃的,洗澡!”
“有有有的,裏面請。”賈琮一邊招呼,一邊打量青年。
這人雖是一身粗木麻衣,但肯定不是差錢的主,賈琮對自己的眼光很自信。
最關鍵的是後面還一頭牛呢。
說不好真是苗永德的牛行開始出貨了。
這位低調的公子哥搶到一頭,能買牛的主,都不差錢。
于是賈琮熱情的招呼夥計去接牛,打算親自把這人迎進去。
結果青年卻把夥計攔住了,咧嘴一笑,道:“我的牛也要洗!”
“啊?”
賈琮和夥計當場就愣住了,人要洗,牛也要洗?
賈琮一臉活久見的樣子,心道這牛漲到什麽價了,居然金貴到來澡堂子洗澡了?
“不行嗎?”青年見賈琮沒回話,追問。
“這這這……”賈琮猶豫了,在澡堂子給牛洗澡,千百年來别說洗了,聽都沒聽過。
牛就算再金貴,那也是牲口啊。
沒洗過不說,萬一傳出去說賈記澡堂給牛洗澡,更加影響生意。
“不差錢的。”
然而下一刻,青年手一翻,出現了一錠白花花的東西。
賈琮定睛一看,眼睛頓時就挪不開了。
雪花銀!
二十兩的官鑄雪花銀。
銀子一出手,問題全沒有。
賈琮心裏那點猶豫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隻要有銀子,那别說洗澡了,搓澡也行啊,外加按摩刮痧一條龍,全滿上都行。
于是乎,秦河和小牛犢,就被賈琮親自引入了賈記澡堂最高檔的澡池。
一個浴房兩個池。
一個初浴,一個淨浴,洗兩遍,更幹淨。
打發走夥計,秦河指着旁邊的池子道:“洗吧,你一個我一個,難得來一趟。”
話說完,秦河便先下水了。
小牛犢人立而起,眼珠子咕噜一轉,道:“爺,你看我都已經化形了,那化形了,就算是人了,我可以和你一起洗的。”
小牛犢自從化形之後,對于别人把不把它當人對待,十分在意。
盡管它的化形潦草到沒法看,但這是心态。
秦河不讓它同泡一池,讓它感覺自己被區别對待了。
秦河瞟了它一眼,一點沒客氣:“你化形?哪兒?”
小牛犢頓時就垂頭喪氣了,心裏有些委屈,但依然不肯放棄,道:“爺,我承認我化形不圓滿,但我很幹淨呀,我已經不是畜生了,無塵無垢,爺你不能嫌棄我。”
“幹淨?”秦河直勾勾的盯着它,嘴角揚起一絲戲谑,問:“你剛才拉屎,擦屁股了嗎?”
小牛犢:“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