鳑鲏精畏畏縮縮,和顔悅色的模樣,那别說強勢了,更像是在找台階。
這讓衆妖覺的,自己好像又行了。
青牛大仙,也不是很硬氣嘛。
興許就是怕了。
水下世界高端戰力在此集合一半,還有狐族七位長老作爲外援。
螞蟻多了,照樣能咬死大象。
畢竟誰也沒看過青牛大仙滅僞神的場景,或許是謠傳也說不定。
鳑鲏精說完,狐族率先發難,領頭的長老冷冷的盯着它,怒斥:“你家青牛仙人無端殺我族類,掠我妖城龍宮是何道理?欺我妖族無人不成?”
“就是,欺人太甚!”
“有種就來呀,互相傷害啊!”
“我妖族可不怕你什麽狗屁大仙!”
“放牛過來,決一死戰!”
“……”
狐族長老一帶頭,頓時衆妖紛紛附和。
指着鳑鲏精就是口水亂飙,而且是越說越群情洶湧,不少妖類甚至已經開始将鳑鲏精圍在中間,大有把它撕碎了吞下肚的架勢。
鳑鲏精就是個小妖精,哪裏扛得住這種壓力。
這裏随便單拎一個出來,氣息都能壓迫的它兩腿發軟。
“誤…誤會,都是誤會呀。”
“我家大仙…絕對沒有和大家爲敵的意思。”
“我我…我就是個傳話的呀,不關我的事呀~”
鳑鲏精急忙認慫自保,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一幕令龍君敖丁臉色更加難看。
狐族的到來本就是它意料之外的事情,現在這群狐狸還在這煽風點火。
這場面,回旋的餘地可是越來越小了。
“老狐狸!”
敖丁不禁暗罵了一句,戰場不在你的青丘山,打起來你們不受損失,把本君架在火上烤。
不過罵歸罵,敖丁心裏也不禁産生了僥幸的情緒。
青牛大仙,或許……大概……可能沒有那麽強?
“行了。”眼看鳑鲏精快要挨打的時候,敖丁這時候低喝一聲,阻止了即将動手的衆妖。
這隻鳑鲏精要是真死在自己的龍宮,那就徹底沒了談判的希望了。
畢竟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
衆妖一聽,隻得收斂各自的獠牙利齒各自退卻。
龍君威名,還沒有任何一個妖類敢冒犯。
鳑鲏精暗呼命大,急忙對敖丁道:“龍君陛下,我家大仙其實…其實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咱們大可不必爲敵。”
它說也是實話,爲敵的都上桌了,沒有爲敵的隻是丢了些身外之物。
在鳑鲏精看來,這很劃算。
“不爲敵你家大仙殺我族類,掠我妖城龍宮?”狐族長老又開口了,攪屎棍。
“那是因爲…以前有過節,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啊。”鳑鲏精急忙道,它現在滿腦袋就一個心思,别激怒這群大妖,保命。
“你說你家大仙沒有與我們爲敵的意思,此話怎講?”敖丁接過話頭,沒再任由狐族挑撥。
鳑鲏精定了定神,心道這話還能怎麽講,就是你們投降,任由青牛大仙吃飽喝足,那自然就不是敵人了。
但問題是,能這麽說嗎?
大庭廣衆,龍君舍得下臉?
龍君投不投降不知道,但它一怒之下把自己活吞了倒是挺有可能。
鳑鲏精眼珠子咕噜一轉,道:“就是……就是大家可以和睦相處,隻要條件談得來。”
“什麽條件?”龍君追問。
“這個我家大仙沒說,我……我得回去問問。”鳑鲏精使出三十六計,打算走爲上策。
此地太過兇險,實在不宜久留。
敖丁不由皺起了眉頭,青牛大仙派人過來談判,卻是連條件都沒開?
難不成他真的沒想象中的那麽強?
“好,那你回去問,我隻給你兩天的時間。”沉吟片刻,敖丁答應下來。
能談判那就是極大的好事,能選擇的餘地就大多了。
鳑鲏精頓時如蒙大赦,幾乎是逃也似的跑了,連後面送客的水妖都沒攆上它。
那速度,跟兔子似的。
敖丁見鳑鲏精膽小的摸樣,心中更定幾分,遂安撫衆妖稍安勿躁,看看青牛大仙提的什麽條件再說。
衆妖沒有異議。
于是敖丁大擺宴席招待。
安心等待青牛大仙回話。
……
再回到鳑鲏精這邊。
一天後,鳑鲏精在河城見到了在停留消食的秦河。
“龍宮那邊怎麽說?”王鐵柱代爲詢問。
鳑鲏精頓時滿臉義憤填膺的樣子,道:“爺,黃河龍宮那幫妖很嚣張啊,說要和您決一死戰,讓你放馬……呃不對,放牛過去!!”
這話一出,王鐵柱小牛犢全都瞪大了眼睛。
就連秦河,臉上也顯出了意外之色。
“放牛過去?”
王鐵柱瞟了小牛犢一眼,道:“這是什麽話?”
鳑鲏精連忙點頭,還指天發誓:“它們就是這麽說的,原話!我可以對天發誓!它們還罵您是狗屁大仙,說才不會怕您呢!特别是那群狐狸,最嚣張了!”
王鐵柱一聽,頓時咬牙道:“爺,它們這是不知道死字咋寫啊。”
“放我過去,踩死它們!”小牛犢也來勁了,半個多月,食消的差不多了。
秦河盯着鳑鲏精,暗中對它丢了一個真言術,問:“它們真的罵我是狗屁大仙,還讓我放馬過去?”
“沒錯。”
鳑鲏精脫口而出,随後又搖頭糾正:“是…是放牛過去。”
秦河點點頭,輕呼一口氣,伸手一摸手上便出現了大黑鏟子,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奮力一擲。
大黑鏟子發出一聲輕響,轉瞬便沒入雲端,朝着黃河龍宮的方向去了。
“爺,您這是?”王鐵柱好奇。
秦河微微一笑,道:“這叫先禮,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