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屍房,當一個巨大的鲶魚頭砸在案闆上的時候,王鐵柱的嘴巴直接長成了“o”型。
魚頭比鍋還大,闊嘴,八條須。
好家夥,蒸魚頭得用兩口大鍋。
王鐵柱仔細觀瞧,驚道:“爺,這鲶魚精不會是洞庭湖那條吧?”
“這你都看得出來?”秦河有些意外。
“爺,水族雖大,可真正厲害的鲶魚五個手指頭就數得過來,這氣息少說也是千年大妖,除了它沒誰了。”王鐵柱道。
“嗯…”
秦河應了一聲,自顧自的躺上鋪蓋,悶悶的翹起了二郎腿。
打打殺殺了半個晚上,屍體收獲了不少,算是大喜事。
可秦河的心情,卻談不上多麽的高興。
因爲被人算計了。
阿其那那個王八蛋,是個人才,居然悄咪咪就和天牢内的古魔聯系上了。
這點,恐怕就是沈煉也沒料到。
由此可見,阿其那在京城的潛伏力量肯定不止明面上那點人。
最關鍵的是,他還知道利用魏武,就能引自己入甕。
什麽叫專業?
這就叫專業。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把局面算計的死死的。
而且還得調動了那麽多妖魔鬼怪。
毫不客氣的說,是他吹響了“屠龍”的号角。
再說那天牢。
不愧是古天庭留下來的東西。
得虧秦河提前把大黑鏟子升級成了混沌鏟,要不然少說也得在裏面困個三年五載。
到那時再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就算是混沌鏟在手,秦河也掄了小半個時辰才打碎了天牢困陣的一角,脫困而出。
手都酸了。
一鏟子算八十的話,踏馬的都能把怡紅院買下來了。
這便是秦河郁悶的地方。
确實赢了。
赢在實力。
卻也輸了。
輸在算計。
就好比你出門知道有人可能會算計你,但你自信滿滿毫不在乎,結果到了地方一腳踩空才發現。
好家夥,那坑挖的能直通地府。
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來,差點吃了大虧。
雖然最後完成了反殺,但那股郁悶是消除不了的。
阿其那不愧是狄國第一高手,無論是實力還是計謀,堪稱天下無雙。
他唯一的漏算,或者說他就算知曉也無可奈何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實力。
所以當阿其那答應自己躺上焚屍爐的時候,秦河毫不猶豫的也答應讓他多活一個時辰。
能讓秦河郁悶的人,規格和禮遇,自然也要高人一等。
就是可憐了那群妖魔,興沖沖的跑過來準備吃大餐呢,結果碰上了心裏憋着火的秦河。
鏟子拍死了一大片,餘者破膽,短時間内怕是不敢窺視京城了。
“爺,魚頭紅燒還是清蒸?”這時候,王鐵柱打斷了秦河的思緒,它看着碩大的鲶魚頭口水都下來了。
鲶魚妖,洞庭龍王的驸馬爺,威震水族世界不可一世,王鐵柱此前被幹爹帶着去過一次洞庭水域。
鲶魚驸馬的儀仗,那叫一個浩浩蕩蕩,威武不凡。
萬萬沒想到啊。
風水輪流轉,堂堂鲶魚驸馬,竟成了自己案闆上的食材。
什麽叫命?
什麽叫運?
這就命,這就是運。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碰上了爺這個深不可測的超級變态,活該你倒黴。
京城大戰,王鐵柱全程觀看,爺那叫一個神武無敵,鏟子連拍,拍完直接縱火燒屍。
現在的京城,南明離火直沖雲霄,燒的正旺。
古今奇觀,恐怕能比得上神話時代的征伐大戰了。
“一半炖湯,一半剁椒。”秦河直接吩咐,話說完解下腰間黃布袋往地上一丢,道:“雕個魚頭接回去。”
王鐵柱倒出來一看,好家夥,這是鲶魚妖的無頭屍。
這家夥修了個魚頭人身,吃一截還能燒一截。
“是,爺。”
王鐵柱急忙答應,然後指揮灰米丘分工,一個清理魚頭準備料理,一個準備上爐。
就在王鐵柱準備将鲶魚無頭屍搬上焚屍爐的時候,秦河道:“這屍體放旁邊那台爐子去燒。”
“爺,主爐燒不是快些嗎?”王鐵柱奇怪問。
焚屍房現在常擺放三台焚屍爐,中間的是原本就在這裏的焚屍爐,另外兩台都是簡易焚屍爐。
鲶魚妖身爲千年大妖,定然不會好燒,而且南明離火實際上更适合燒靈、魔、屍一類的東西,燒新鮮的屍體效果會差不少。
如此,往常都是用主爐燒,不會用簡易焚屍爐。
“主爐留着,一會兒有人要來。”秦河道。
“誰呀?”王鐵柱滿臉好奇。
秦河微微一笑:“阿其那。”
王鐵柱頓時眼睛瞪的渾圓。